胡述憧憬:“升的够快的。”三年升两级,再过半年就又是一级。
邢东程不满:“晋级年限这种规定是不是放屁啊!”
林放开解他:“有特殊功绩的不受年限限制。”别说三年晋两级,就是两年晋三级也无所谓,至于功绩嘛,有话语权的人说了算。
李暮敲桌子:“请不要随意打断计裘同志的发言。”
仨人闭嘴,接着听书。
计裘有点局促:“谢泽国不一样,他应该是真的有功。他以前也是国际部,驻外记者,那年在阿富汗,他们去做一个报道,一共去了四个,一个记者,两个摄制,另一个好像是使馆的导游什么的,最后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当中还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计裘停了一会儿,见几个人都沉默不语,继续说:“听说本来应该就到喀布尔和坎大哈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四个人跑到加兹尼省区了,最后一次和大使馆联系的时候人在安达尔区附近,后来就没消息了。”压低声音:“等把人找回来的时候其他三个早都死了,就他活着,身上带的都是枪子弹和手榴弹,浑身的伤,整个人都像是疯了的,听说拖回国直接就进疗养院了。”
邢东程问:“怎么找回来的?”
计裘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在西南部沙漠地区找到的人。”
邢东程皱眉不语。
林放提问:“安达尔区是什么地方?”虽然他的是地理盲,但这个地名却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章正则说的!
“不知道,好像是个很乱的地方。”
林放和胡述一起问李暮:“那是什么地方?”
李暮告知:“抱歉,我目前仅关注国内讯息,还没有能够通晓国际政局。”这两人问的如此理所当然,他感到压力很大。
胡述和林放都有点失望,旋即释然:如果连这个都知道李暮此人就更讨人厌了。
不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娘,李暮不知道,有人知道。
邢团长的样子很深沉,宣布:“我知道。”
大家忽略他装13的傻样。胡述最给面子,问:“是什么?”
“安达尔区号称‘新生代塔利班聚集区’,也叫‘塔利班的血库’,那儿有很多训练营。”
……!
林放亲切地询问章正则:“球球说的可信度有多少。”
章正则肯定:“90%以上。”
林放欣慰:“我觉得我挨那几下一点也不冤。”依照谢副主编似乎进过训练营可能上过战场肯定杀过人的辉煌传说,这真的不算什么。
还是李暮最能把持会议导向,问计裘:“还有别的吗?”
“就这些了,还有就是回国后有工作组审……查过他,后来就是他从疗养院出来后就升了,岗位也换了,又过了几个月刚年底就有升一级,当上副主编。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说这人平时看着斯文,学者一样,但是脾气太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林放瘪嘴:“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今天根本是一言不发就动手了,谢副主编有攻击xing人格啊。
胡述在琢磨计裘最后的几句话,问:“他的后台是什么?”
计裘戒备地看着他:“没有后台,他的父母也是记者,很普通的那种。”
胡述点头:“那就是他的那段经历了。”对国家或者说是对某些人有利,成为了谢泽国的背景和资历。
林放表扬他:“书记,你的心理真yīn暗。”除了权就是利。
胡述承认:“我是啊。”
李暮同志再次把主题拉回来:“没有了?”
“没了。”计裘出口气,终于说完了。
李暮请下一位同志:“章正则,你有什么补充?”
“有。”章正则肃然,“我要补充的是,谢泽国能回来,主要靠他自己,他在最疯狂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活下去和回家。所以使馆派出去的人最后才能找他,把他带回来。至于工作组,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单位的人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看一眼计裘,“外面把他说成孤胆英雄,我们的调查和审查结论则是:他没有叛国,他是一个爱国者,他带回来的东西和他的经历都是有用的。以上。”
五个人都沉默地看着章御史,心里有一个一致的念头:如果有一天我倒霉,还是落在章正则手里比较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是必须的。
李暮继续主持会议:“下面,大家自由讨论。”
大家还在沉默。
李暮开口:“章正则,你不是第一次抽他吧?”那顺手的样子,不用考虑审查还是审问了,说审讯应该更恰当吧。
章正则沉默一瞬,回答:“不是。他服qiáng者。”
“那我能不能认为你们俩是捆绑销售?”有人想让谢泽国升,就有人真好顺风把能压制谢泽国狂xing的章正则也送了进来。——就章御史的威名,就当林系会力挺他,没有其他的利益,想进来也不容易,谁也不想养虎为患不是。
章正则冷冰冰地问:“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进这里?”
李暮没树敌的意思,“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校方的算盘打的真是好。”
章正则一怔。继而询问,“胡述,你在记什么?”
“《胡述语录》”。就是计裘同学经常帮忙记录的语录,不过这会儿计同学没有帮领导分忧的意思,他还在内疚泄露了国家秘密和他人隐私。
计裘质问李暮:“不是不记录嘛?”
李暮坦坦dàngdàng:“没有会议记录,这是他的个人笔记。”
胡述问李暮:“你觉我可以把自己对章同学的推测写进去吗?”
李暮点头:“当然可以。我的推测你也可以写进去。”
胡述快乐。
章正则看着他们共同创作,刚想说话,邢东程见fèngcha针,“小章,能给咱讲讲小谢在安达尔都gān了些什么吗?”
“不能。”
— —,“那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你们的审查结果?”
“不能。”
“能不能……”
“不能!”
邢东程gān瞪眼。
章正则明确告诉他:“计裘没有胡说,这件事的确是秘密,知qíng范围限于某几个单位和机构。而显然,你不在此范围内。”
“国家秘密中的机密级?”邢东程反应不过来:“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章正则嗤笑:“说一点烂大街的传闻。”
林放同qíng的看着烂大街计裘同志。——自从该同志进入党校,各色花名就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他,让该同志日渐忧郁。——好心地给他岔话题,“球球,没见你对心目中的英雄有什么亲近的态度啊?”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计裘摇头:“以前就是听说,来这里才认识他,而且我发现,英雄都只能远观不能近玩。”
林放来劲了:“玩儿?怎么玩儿?”
计裘苦于距离较远不能踹他一脚,“我好歹是学医的,他明显每天都心神恍惚,qíng绪很不稳定,我才不想自找麻烦呢。”事实也证明,谢泽国同志的确有攻击xing人格,极易bào躁,很容易伤到花花糙糙。
林放敬佩:“你真是shòu医界的一朵奇葩。”计shòu医医shòu什么水平没人看到且胡述的猫猫狗狗shòushòu们还在水土不服中,但是人家医人的成效已经初显了:对谢泽国的正确诊断及今天早上没有昏过去还能继续上课的魏老头!问,“他的病疗养院没治好?”
“心病!怎么治?就靠养,还不能受刺激。”
“那gān嘛放他出来?”危害公共安全啊。
计裘不赞同地看着他,“人家平常挺正常的,要不是你们,哪会有今天这一出。”
林放惭愧,尤其是这一出还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作茧自缚就更惭愧了。
计shòu医终于扳回一局,高兴。
李暮也很高兴,继续和胡述jiāo换写作心得,并对会场热切的讨论氛围深感欣慰。——林放和计裘的互相攻讦很温馨,邢东程对章正则不死心的追问很热烈。
“砰!”门被踢开了,煞风景的来了。
全体吓一跳。邢东程跳起来了,“林放,你又不锁门!”414室每次都是林放最晚一个回寝室,进门也是他拖拖拉拉落在最后,以至于他们已经考验了好几回党校的校格有没有达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林放转过身看清楚来人,告诉邢东程,“还好没锁,锁了咱们就该换门了。”这一脚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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