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_绿角马【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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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咳!”计裘被呛到,大声咳嗽。

  李暮起身,回麻将桌,“章正则,该你打了。”

  “哎呦我的命。”林放一下子就活过来了,焕发出今天一天都没有过的jīng神。

  章正则抬眼看李暮有十秒钟,拿牌:“六筒。”

  谢泽国拿牌,“二筒。”

  几个人一张一张的打下去。

  邢东程回过神,也不关管胡述和计裘,——坐着的人整个头都几乎埋进站着那位的怀里了——,走到章正则身后看牌。

  这一局打的飞快,最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吃或碰的,同志们似乎都憋着一股劲儿,每张牌仍在桌上都掷地有声!

  邢东程忍不住提醒,“再不开糊就要huáng了。”

  没人理他,继续抓牌打牌。

  轮到谢泽国抓牌了,邢东程有点抓耳挠腮了,直接捅章正则,“不出手了。”

  章正则不领qíng,“滚蛋。”

  谢泽国打;“三条。”

  没人要。还有最后四张牌,从李暮开始依次一人一张。所有人扣牌。

  “你怎么就让他huáng了呢!”邢东程大感可惜。

  章正则理都没理他,站起来,一句话没有提脚就走。

  谢泽国也站起来,朝李暮点点头算是示意,也走了。

  “我送他回去。”胡述拉起计裘,出去时还不忘把门从外面带上!

  人去茶凉。

  走不了的三位突然有一种难兄难弟的感觉。——由此可见李暮同志相会第一天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邢东程摸着章正则留下的那副牌,“他们是那样,那咱们仨算什么?”

  好不容易玩了一把还huáng了的林放唉声叹气,“学校比咱们更想知道。”咱仨是意外,是后娘带来的!

  李暮思维开阔:“换句话说,他们那些规定其实不是给你我制定的。”如果是这样,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退一步,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转向林放,“他们是怕被人围杀、捧杀,至于你,把你送进来除了你们家想你归回主流外,最主要是怕你在关键时刻搅局,不得已把你圈养吧。”

  林放玩手里的色子,“而你进来是因为天煞孤星的名头太盛,没有背景却在别人出纰漏的时候每一次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人,被塑造成政界的jīng英为民的英雄以转移大众对真正的失误和错误的注意力来掩盖真相一步一步高升的人,有人力挺但也挡了很多人路的人。你来这里是挺你的人让了步还是被你挡路的人让了步,我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呢。——顺便说一句,徐处长今天被段老先生单独约谈了大约十分钟,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差咬碎酒瓶子和着血泪吞了。”你摆徐胖子一道的阳谋圆满成功了。

  李暮面不改色,“你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只有一点,为民英雄不是塑造出来的,是人在艰难的环境中一点一点gān出来的。”

  林放放下色子,有点讪讪,“等小张那孙子再多递点消息进来我再做评估。”靠,以为已经摸清李暮的路数了,没想到人家一句话自己又动摇了。

  李暮伸手拍拍他的手,“应该的。”

  俩人的手相握一会儿,一起扭头看邢东程。

  林放咧嘴,“你是因为……”

  “打住打住,老子的事儿和你们没关系。”他娘的这两个货怎么不去当克格勃,留在党内太他妈làng费人才了。

  拼命转话题,“你们别以为huáng了是坏事,那是我们小章不胡,你们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牌?”不用人问,邢东程一边翻牌一边回答:“大三元!”

  麻将水平是圣斗士的林放同学咧嘴咧的门牙都兹出来了:“那你怎么不看看其他人是什么牌?”

  啊?邢东程一愣,半信半疑地翻谢泽国的牌,“七个对。咦?”看谢泽国打出的牌,“他也自摸了?他gān嘛也不胡?”看看林放的门牙,恼火,“他就是胡,也没有小章的大三元大。”

  “抱歉。”李暮其实不想打击他,“这是连七对,跟大三元一样大小,88番。”

  “咳咳!”邢东程呛到,果断放弃与李暮纠缠,问:“林放,你是什么?”

  林放不好意思地翻牌,“我是九莲宝灯,不大,也是88番,不过我有花,呵呵。”

  邢东程压根儿就没听过什么九莲宝灯,但是他知道番数一样的话多一个花就又是一番。——就一局林放这个变态抓了八个花:梅兰竹júchūn夏秋冬齐了!

  捂住心脏,“你大,所以他们都不敢胡?”

  林放同qíng地看邢东程。

  老邢立刻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不胡?”

  林放鄙视地看邢东程。

  “因为李暮比你还要大?”

  林放默默点头。

  ——呜呜,老首长,您到底把俺送到什么地方了,这里是党校啊还是麻将学校!

  “李暮,你是什么牌?不,你的牌多大?”反正是什么牌他也看不懂。

  李暮摇头:“我这副牌不讲大小,除了内裤,身上所有的钱物都要留下。”他放三家一马,三家也都识相,所以这局就huáng了。

  林放qiáng行把手从李暮手里抽出来,揉揉手腕,把李暮的牌一张一张翻开:若非这副百年不遇、不孕不育的牌,我至于那么激动直言不讳吗!

  邢东程看牌:幺jī、九条,一万、九万,一筒、九筒,中、发、白……“这个,是传说中的十三幺?”

  林放点头:“是。”

  “十三幺比你们都大?”

  “那倒不是,十三幺本来也就88番。”

  “那他怎么会比你大?”你还有8个花呢!

  “因为,他从第一张牌开始,就抓什么打什么啊!”

  ……

  天胡!

  ***

  这几天,第一党校38班的同学们都特别老实,上课搞小动作的人少了,睡觉的人多了;下课互相串门联络感qíng的人少了,猫在宿舍里打电话上网不知在gān什么的人多了;周日留在学校的人绝迹了,一大早六点半来校门口接人的车排成行了。——如果是晚上六点半来接人的话,党校的牌子就可以换艺术院校了。

  学生们老实了,老师们比他们更老实。十来天了,大家都没见着徐泾处长的面儿,以前这位校领导可是隔三差五就遛达到38班来,至于曹老院长,大家也是远远的隔着cao场见了一面,——若非老人家那天早锻炼的项目是踩高跷委实显眼,估计连着一面也见不到。

  陶老师和魏老师倒是每天坚持来上课,不过陶大教授的脸已经板成兵马俑了,不用化妆直接cos,魏老先生则已然达到了方外无物的境界,一门心思讲课,下面是吵是闹是睡觉是认真听讲还是拿着手机爱派笔记本老先生都无所谓,同学们一致认为教完这一届魏教授就可以羽化登仙了。

  学习氛围由散漫转向诡异。

  但是最诡异的qíng况是,“为什么你的人要跟老邢相拥而泣?”林放百思不得其解地询问李暮。

  李暮很尴尬,“你问我我问谁。”

  林放安慰他:“算了,想开点,都是男人,应该跟帽子的颜色没关系。”

  李暮揽过林放的肩:“林同学,你想的太多了。”

  “你做的太多了。”

  李暮捏紧他的肩头。

  林放疼的龇牙咧嘴。

  气氛一时间很和谐:邢东程和访客相拥相抱,李暮和林放勾肩搭背。

  章正则把本子递到李暮面前,“是你签,还是邢东程签?”

  李暮按按太阳xué,“我签。”毕竟是来找他的,至于和邢东程那一出只能说是他乡遇故知。

  林放羡慕:“这已经是第三个来看你的了。”他们的校规太严格,平时出不去,所以外面人就进来了,这几天38班同学们的来客人数已经超过10人,以李暮的人气为最。难过,“都没有人来看我。”

  李暮签字确认,章正则公事公办:“访客必须在十点前离校。”

  “知道,谢谢。”

  章正则瞥一眼还抱在一起的俩人,没说话,走了。

  李暮和林放也一起看熊抱在一起的那二位。

  “小章不容易啊。”林放感叹,“来个人门卫就打他电话,他得找人然后陪着一起去接客,接进来还得送人家回房签字确认,客人走了门卫还要和他电话确认,留得太晚了他还要负责查房送客。胡述看见他都不敢吱声了。”胡述把章正则捧上店小二的位置了。

  李暮赞同:“党校的班gān部不是好当的。”纪律委员章正则同志是血淋淋的例子。“你该去听讲座了,替我……和老邢都请假吧。”就那两位拥抱了五分钟还不撒手的样子看,邢东程今天晚上是不会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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