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遥眯着眼睛看着墨小白,等着他接下去的话,墨小白却奇迹般的住了嘴,他没有口不择言的权力,有些晦涩的事qíng,他不能口不择言。
“我总算明白,这些年来,为什么你一直对我无动于衷。”墨遥轻轻地开口,墨小白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多年啦,老大从没有一次说出他的心意,这是第一次……
墨遥突然觉得很紧张,真的很紧张,像是第一次杀人时的紧张,一颗心跳得飞快。
墨遥慢慢地站起来,他和墨小白一样高,可站起来的气势却是正压的,侵略着墨小白每一寸气场,气势上完全压倒墨小白,竟让墨小白产生了他天神般的感觉。
墨遥面无表qíng,甚至是平静的,他不避不闪地看着墨小白的眼睛,沉声说道,“我爱你,每个人都知道,从我知道的那一刻起就尽力掩饰过,后来掩饰不了,也就顺其自然,你也知道我爱你。你永远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我不惜这样的手段也要留你在身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法爱上我,你和我谈心的那天,我以为你是因为自卑,是因为觉得距离太远,我没有需要你,所以你无法动心。原来我错了……”
墨小白心惊ròu跳,他不明白,本该是他要发火的,为什么变成了惊心动魄,他第一次亲耳听老大真真切切地说爱他,他说爱他。
墨遥声音如一潭死水,平静得如一条直线,“我错得太离谱,那些都不成原因,原来我走不进你的心,是因为你走不进我的心,你不理解我。兄弟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过,千里追击掩护过,笑闹过,可原来你不了解我,小白,这才是你无法爱上我的原因,我算知道了。”
他从唇角勾勒出几分笑意,这笑意几乎让墨小白白了脸色,他倏然有些不甘,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冷静,被人撞破这样的事qíng也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指责他,难道错的人是他吗?
他担忧恐惧错了吗?他排斥这种手段错了吗?他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面前倒下,却不知道这是一场yīn谋吗?这是什么道理?
墨小白被惊走的三魂六魄似乎又回来了,他冷冷一笑,“老大,我从来不知道你如此善辩,难道这一切都成了我的错了?你和姐姐联手起来欺负我,隐瞒我,算计我,这成了我的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只顾着自己,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不觉得过分了吗?”
墨遥突然握紧了手,不顾自己病弱的身体,一拳猛烈地砸向墨小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画面仿佛慢动作般,拳头猎猎生风地打在墨小白的胸膛上,他一个躲避不及,人倒在墙壁上,撞上一旁的古董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立刻碎裂,墨遥第二拳到了,他一偏头,拳头落在他耳边,几乎在墙上要打出一个dòng,墨小白惊恐地发现墨遥眼里的杀气,yīn森嗜血,他一时被唬住了……
墨遥如今受了伤,速度大不如前,他是能避过的,可他为什么避开,因为他没想到墨遥会打他,墨小白有一种念头,就算全世界的人会打他,墨遥也不会打他。
墨小白想起他们的缅甸的时候,有一次在丛林中奔跑,他妈咪是最变态的教官,知道他怕蛇,于是让许诺驱赶丛林中千万条蛇来追他们,墨遥也是怕蛇的,可没他这么厉害,他当时吓得腿软啊,满地爬行的蛇,几乎一半以上全是有毒的,缅甸的丛林中的毒蛇是一咬毙命啊。
他没命地奔跑,奔跑,摔了又被墨遥拽着起来奔跑,一个手雷丢到身后能炸出一堆蛇ròu,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才十岁啊当年,就被她这么cao练,苦不堪言,本来人的极限是一天跑出森林,他和墨遥花了十五个小时跑出丛林,不吃不喝,不睡不眠,跑出丛林的时候累得趴在公路边,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墨遥比他好一点,他们要趁着天黑之前回去,所以他背着他在公路上走,墨小白全身都是磕碰的伤,累得迷糊,他迷糊说好疼,至今想起还觉得丢人,当时还哭得特凄惨。
墨遥说,不疼,早晚会挺过去的,墨小白哭着说,回去妈咪一定要打他了,因为他吓腿软了,都是墨遥拉着他跑的,要是没墨遥他就被蛇生吃了。
墨遥说,他会帮他擦药。
墨小白可怜兮兮地说,妈咪打我,爹地打我,姐姐也打我,他觉得自己的日子特悲剧,墨遥则是一本正经地说,我永远不会打你。
真的,他坐到自己的诺言,从没打过他。
可今天,他动手了。
墨遥的胸口剧烈地起伏,额头抵着汗,他不知道是哪儿疼了,眼睛里喷出火来,突然一手揪着小白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我不顾你的意愿?我不顾你的感受?墨叶琰,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你,可我从没说过,我怕你恶心,我怕你弃之敝履。你以为我的心很低廉吗?随便你爱仍就仍在公路边,是因为你看他廉价,所以才等成地上的狗屎。我怕你恶心,我怕你排斥,所以我从不说。。这么多年了,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bī过你,我什么时候qiáng迫过你,如果我不顾着你,今天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如果我不顾着你,我早就该和你表明心迹,你不接受,好啊,我打断你的腿,把你圈在身边,我折了你翅膀,我让你一辈子都出不了城堡,我给你打个麻药,我想怎么上你就怎么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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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瞪圆了眼睛,他被疯狂的墨遥震撼了,他熟悉的男人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狂放姿态面对着他,他的手背上青筋bào跳,极力的忍耐,额上汗水淋漓,浑身肌ròu都蓄满了力量,似乎随时要爆发出来,他眼中的烈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成灰烬,小白心脏剧烈的跳动,恐惧,震惊……还有震动,复杂地jiāo织在一起,鲜血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迸发,要把所有人都吞并似的,他在墨遥这样的目光下,无法和他对视。
他的哥哥,第一次如此对他,如此说,我想怎么上你,就这么上你,这样的话并没有让他觉得反感,只是让他震撼,原来他对他是有渴望的。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墨遥心里也是住了一头恶魔,只是他的自控能力超越,控制这头恶魔,否则他会被吞得滴血不剩,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莫名的心酸。
他错了吗?
墨小白扪心自问,他真的错了吗?他误会了老大,可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又怎么说,怎么会有人犯了错,还如此理直气壮呢,他怎么能如此铿锵有力地指责自己呢,是因为他问心无愧吗?
墨遥盯着他的眼睛,那样的火热,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火焰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了,墨小白不知所措,墨小白惊慌恐惧,完全迷失在墨遥的炎热视线中。
他该怎么回答他的哥哥。
他发现,他什么都回答不了,墨遥的手掌平摊在他的心口,那是心脏的位置,正在剧烈地跳动,宣示着自己的qiáng悍的生命力,那样超qiáng的生命力让人有一种,他爱着他的感觉,因为跳动得如此厉害。
墨遥的脸色红白jiāo错,他沉声说,“小白,爱qíng不是jiāo易,也不是游戏,不是我付出多少,你就要回报多少,从小到大,我尽我所能地爱你,或许方式是你无法接受的,所以我一直没能打动你的心,可这并不代表我的爱qíng当真如此廉价,或许我都太懂得怎么爱一个人,没人教我,曾经一度,我觉得自己很糟糕,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很优秀,我很完美,可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打动一个人,是不是他们都联合起来欺骗我一个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自我否定,我很迷茫。我挣扎过,痛苦过,这些你都无法感受到。因为你不爱我,甚至不关心我,我做了什么,我在想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点都不关心,你这颗心是没感觉的,你知道吗?我认为他是没感觉的,我见过无数残忍的人,也见过各种各样自私的人,可我没见过比你更残忍,比你更自私的人,这辈子,你是我见过最自私的人。”
墨遥的指控让墨小白几乎白了脸色,他长大嘴巴想要反驳,不,不是,他没有,他没有自私,他为了每个人好,他想让每个人都开心,哪怕赔上自己的痛苦,他怎么指责他自私呢?
墨遥觉得qíng况已是最糟糕了,两人之间的隔膜也被刺破了,那就索xing摔破到底吧,反正最糟糕也不过如此了,他已经无力挽回,所以有话他就直说了。
“你以为我爱你,你无法回报我,你就说我自私吗?不,不是这样,你没有仔细地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么做,为什么我们疼你,为什么我们都护着你。你只想着,我们这样做让你压力很大,是的,的确压力很大,你自己无法克服,可是我们的疏忽,可我们已经很照顾到你的qíng绪,是你一个人在钻牛角筋,你想过吗?我不想让你的双手沾染鲜血,那是你不嗜血,你的手很gān净,你自己不想沾染鲜血,我便主动承担了所有的一切。你想要自由的生活,我和无双,墨晨,阻止过你吗?黑手党最难的时候,你在拍戏,你一年多少时间用在家里,你自己都说不清。我们付出总想要回报,可有时候,我们知道回报是一个奢望,只需一个理解,可你竟然都理解不了。你很聪明,心思玲珑,这些事qíng你并非没有想到,可你漠视了,你心安理得地享受大家给你的自由,快乐,可你到头来竟然还指责我们给你过多的压力。”
“小白,这世上的好事都是你占了吗?”墨遥的唇角勾勒出讥笑的弧度,“你若觉得自卑,你若觉得心里压力大,你就该好好地把属于你的是事qíng都做了,而不是我们帮你的时候,你心安理得地觉得,我们是应该的,你既然享受了,那就不要怪我们给,其实,你可以拒绝。”
“因为你自私,所以你不拒绝,所以你去指责。你自私的没有去想一想,我们这么费尽心思保护你是为了什么,你觉得你不需要保护,你确定你真的不需要吗?”
墨遥的指控越来越锐利,无数的利箭she在他的心脏上,墨遥的指责让他痛彻心扉,真的如此吗?真的如此吗?他真的如此吗?
墨遥沉了沉心中的闷气,他冷笑说道,“再来谈我们,我对你如何,你心中有数,你对我如何,我心中也有数,我自欺欺人,愿意生活在一个似是而非的谎言中,那是我的事。你若觉得我给你造成困扰,你可以和我说,哥,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女人,哥哥,放弃吧。你应该这么说,只要你说了,我立刻放弃,我不会再缠着你,呵呵,不对,我从来没有缠着你,我只不过遵从自己的心对你好,哪怕我不爱你,你也是我弟弟,这qíng分总在。我知道自己超越了兄弟的界限,这是我的事,所以我自nüè谁也管不着,可你呢?你不拒绝,不接受,你却享受我给予的一切,到头来却要指责我,你觉得有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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