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_尼罗【完结】(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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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那间小屋,戴黎民忙忙的烧了几壶热水。两人用这热水洗漱擦身,末了唐安琪坐在chuáng边,一边把双脚cha进热水盆里,一边懒洋洋的打了个打哈欠。

  戴黎民已经上chuáng躺在了一旁,正要和唐安琪说两句闲话,不想唐安琪忽然站了起来,伸长手臂抓过了装着包子的纸袋。

  戴黎民坐起来,开始和唐安琪分吃包子。

  夜里,唐安琪那脑袋一沾枕头,便立刻入睡了。

  睡到半夜,他醒了过来,周身疼的要命。戴黎民不睡了,坐起来为他揉搓全身,又说:“你别信不过我,我又不是个哑巴,怎么可能连几双袜子都卖不明白?”

  唐安琪痛苦的哼哼唧唧:“家里更冷,不如出去,还能看看热闹。”

  然后他仿佛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闭上眼睛呻吟:“哪儿能买到止痛药啊?不行,狸子,明天你得给我买两贴膏药回来,我有点受不了啦!”

  凌晨时分,唐安琪闭上眼睛略睡了片刻,随即却是又被饿醒了。

  戴黎民倚靠chuáng头坐着,横抱着唐安琪打瞌睡。被褥cháo湿,还是他那胸前更暖和一些。唐安琪疼极转怒,又捶又打的把戴黎民叫醒:“狸子,我他妈的好饿!”

  家里是没有剩饭可吃的,因为两人全都不通烹饪之术。戴黎民下chuáng提起暖水壶,给唐安琪冲了一杯热糖水。唐安琪双手捧着杯子,慢慢的一口一口喝下去,身体均匀的打着哆嗦。

  喝着喝着,他忽然抬头说道:“狸子,你快上来,现在我可以让你舒服一次!”

  戴黎民站在地上,正很怜惜的看着他发呆。听了这话,他简直摸不清头脑:“嗯?”

  唐安琪把水杯放到chuáng边的旧木桌上,随即自己撕撕扯扯的脱了裤子:“快点,反正我现在全身都疼,也不差一个屁股!”

  戴黎民走到chuáng前,扬手轻轻扇了他一巴掌:“屁话!你都这样了我还那样?我是畜生啊?”

  唐安琪趴在chuáng上,背过一只手拍了拍白屁股:“别废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戴黎民好容易有了一次快活机会,没想到却是发生在此qíng此景之下。把唐安琪翻过来摆成仰卧姿势,他抬起对方双腿扛到了肩上。唐安琪穿着一件大衬衫,领扣袖口都解开着。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他人在衣服里面,就显得很小。

  戴黎民早被他教训的老实了,这时虽然得了许可,但也不敢放肆。唐安琪那身体少经风雨,依旧是紧的要命;他咬紧牙关腰上用力,缓缓的往里顶入。唐安琪闭着眼睛蹙着眉头,果然是一声没吭。

  戴黎民小心翼翼的试探片刻,身心开始兴奋失控。唐安琪周身冰冷酸痛,如今被他火热的揉搓压迫,两种痛苦互相抵消,反倒是别有一种痛快。及至事毕,戴黎民抽身而出,察言观色的问他:“这回觉着怎么样?我弄没弄疼了你?”

  唐安琪被他吮吸的嘴唇红肿,从肩头往下全是捏出的指痕。

  “腿疼的像要断了。如今就算你对着我的屁股捅刀子,我都没有感觉。”他喃喃的答道:“不过还是胀的难受,你轻一点嘛,就好像和我有仇似的!”

  戴黎民被他训的无话可说,也不睡了,在黎明晨光中开始忙碌——他决定不管唐安琪怎样坚持,今天自己都要代替对方工作一日。

  戴黎民一片好心,然而到了晚上回来时,却是不动声色的犯起了疑心病。原来白天有位小姐停在他的面前,很诧异的发出一声疑问:“咦?”

  戴黎民这时还没留意,热qíng的发出招呼。那名小姐仿佛是却不过qíng面了,买下一条手帕,一边付钱一边又道:“昨天我在这里买过一支口红,卖货的不是你。”

  戴黎民有口无心的接过钞票:“那是我兄弟,今天病了。”

  说完这句话,他以为就没了事,哪知对方竟然追问道:“病了?严重吗?”

  戴黎民这时脑中电光一闪,随即答道:“多谢关怀,小病,没事。”

  待到那位小姐离去之后,戴黎民不禁犯了嘀咕。他知道唐安琪模样好看,不显岁数,看着总还像个漂亮的大男孩子。人家小姐穿金戴银坐汽车的,不会无端跑过来问他,必是有个缘故在里面。

  然后他就沮丧起来。心想安琪其实不必和我一起吃苦的,哪怕倒cha门做个女婿呢,也能安安稳稳的吃香喝辣。

  戴黎民这一夜并未多说多问,而唐安琪贴着膏药休息了一日,翌日清晨早早起来,一边清点货物,一边支使戴黎民去市场批发手帕回来。戴黎民酸溜溜的出了门,下午拎着一包手帕找到唐安琪,却见唐安琪喜上眉梢,便出言问道:“吃喜鹊蛋啦?”

  唐安琪眉飞色舞的告诉他:“狸子,我上午借到了一笔钱,不要利息,你说怎样应用比较好?”

  戴黎民大吃一惊:“你从哪儿借的?”

  “一位钱小姐,人家有钱得很,看我背井离乡的挺可怜,就掏出一沓子钞票,要资助我。我哪能无故要女人的钱?不过呢,不要又是白不要,所以我给她打了一张欠条,说是三个月内全款归还给她。”

  戴黎民勉qiáng笑了一下:“钱小姐?还真不辜负她这个姓!她在你这儿买过东西?”

  唐安琪点了点头,然后又道:“狸子,你看我这个人缘,不服不行吧?!”

  第97章 小两口

  一九四零年的农历新年一过,唐安琪和戴黎民跑到乡下去了。

  凭着钱小姐借给他们的那笔资本,他们大大的囤了一批货物。货物压在手里放了一个多月再卖,他们立刻就发了一笔半大不小的横财。

  手里攥着钞票,唐安琪想要开一间铺子,正正经经的把生意稳定下来,可是城中铺面都不便宜,买下来是不合算的,租也有些为难。两人因此彻夜的商议了一番,末了决定改变战略,到城外村里去继续经营。而且听说轰炸季节即将到来,城外山村相对还能更安全些。

  在城外两座新村之间的集市上,唐安琪的杂货铺开张了。

  杂货铺依旧是租下来的,前后分成两部分,前方是铺子,后方是卧室。铺子里面摆着玻璃柜台,唐安琪捧着个热水袋坐在柜台后面,因为年后在乡村理发匠那里剪坏了头发,所以近来总是歪戴着一顶花格子鸭舌帽。

  于是钱小姐在路过集市时下了汽车,遥遥的先看到了店内那顶乱动的鸭舌帽。

  唐安琪一见钱小姐走了进来,就连忙放下热水袋站起了身,很开朗的笑道:“钱小姐,下乡来了?”

  然后不等钱小姐回答,他搬着凳子从柜台后面转出来:“你先坐,略等我一下!”

  钱小姐上下打量着他,只觉他实在是位漂亮可爱的青年。而唐安琪转身掀帘子进了里间,忙碌片刻后却是端了一杯热咖啡出来。

  咖啡杯是洁白无瑕的,他那一双手也是gāngān净净;钱小姐身在狭窄凌乱的小铺子里,本是不会生出胃口食yù,可是唐安琪端来的咖啡似乎很能保证卫生,让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接过,又道了一声谢。

  唐安琪重新走回柜台后方。把两边手肘架在台面上,他对钱小姐说道:“天冷,喝点热咖啡吧,这个不是代用品。”

  天的确是冷,加之钱小姐衣裳单薄,显然是只顾摩登,不顾保暖。微微抿了一口咖啡,她环顾四周,口中说道:“你这里的商品是越来越丰富了。”

  唐安琪微笑答道:“我这里的qíng形,也是紧随世界战局。道路通畅,货物能进重庆,我这里就丰富一点,否则——你要是三天前过来,柜台里面还空着大半呢!”

  说到这里,唐安琪停住了话头——大概是从小到大总与风尘女子相好的缘故,他没有和女人大谈正事的习惯。钱小姐当然是个正经姑娘,不过唐安琪还是下意识的收起了生意经,转而问道:“钱小姐,这回上山,是要长住吗?”

  钱小姐款款的答道:“这也不一定。现在城里没什么可玩的,不如到乡间躲躲清静——”

  唐安琪替她把话接了下去:“打打小牌。”

  钱小姐笑了起来:“唐先生,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麻将组织?”

  唐安琪抬手一指自己的鼻尖,脸上露出惊讶神qíng:“我?”

  随即他笑着摇起了头:“无钱无闲,没资格加入啦!”

  钱小姐深表同qíng的点了点头,又道:“这里没个伙计帮手,的确是辛苦了你。你那位兄长呢?怎么难得能遇见他?”

  唐安琪如实答道:“他得在批发市场里守着,货物价格的波动很大,他守上一天,总能买到几样便宜东西。”

  这时有人进来买货,而钱小姐正好喝完了一杯咖啡,便要告辞离去。唐安琪恭恭敬敬的把她送出门外,等到她在前方路边坐上汽车了,他对着车窗挥了挥手。钱小姐坐在里面,特地打开车窗,对他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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