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正常”一次也好。两人好到如今,他还没在对方面前脱过裤子——不敢脱,因为自惭形秽。何若龙那东西如同一条热腾腾的活龙,而他胯下只有一团冰凉的ròu。
一只手探到腿间,冷酷的抓住那一团ròu揉了揉。揉过之后收回手,小鹿霍然起身,抬腿迈出了浴桶。糙糙的擦了身体穿了睡衣,他转身走回卧室,从chuáng下拽出了一只皮箱。
这皮箱是总跟着他的,然而上了锁头,从来不开。把皮箱拎起来放到桌上,他找出钥匙开了锁头,随后掀开箱盖,面无表qíng的向内望去。
皮箱内摆着一只大盒子,揭开盒盖再看,盒内码着整整齐齐的小玻璃瓶,小玻璃瓶里存着透明液体。他伸手取出一瓶,送到烛光下细看了看。玻璃瓶身贴着小小的纸标签,标签上印着细密的英文字。
小鹿盯着它看,看了许久,因为它是蜜,也是毒。
张chūn生洗了脸刷了牙,正打算上chuáng睡觉,不料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含混的咆哮,正是团座的粗喉咙在呼唤他。
他答应一声,立刻把脱了一半的上衣重新穿好。边系纽扣边往外走,他进入小鹿的卧室时,已经恢复了利落的模样。
卧室里添了几根蜡烛,把房间找得通亮。小鹿穿着他那一身天衣无fèng的白睡衣,笔直的站在桌旁。桌上摆了个搪瓷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瓶子酒jīng棉球,以及一小瓶针剂。除此之外,桌角还摆了个小小的火酒炉子,幽蓝火苗舔着炉子上的小钢锅,锅里的水正在沸腾,沸水之中,赫然摆着一套注she器。
对着托盘一抬下巴,小鹿低声说道:“去,先给你的手消毒。”
张chūn生不明就里,疑惑的问道:“团座,您生病了?”
小鹿一摇头:“去消毒!”
张chūn生不敢多问,自去用肥皂重新洗了双手,又用酒jīng棉球将双手擦拭了一番。与此同时,小鹿用镊子从沸水中夹出了针管针头,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托盘之中。
张chūn生出门扔了棉球,回来之后试探着又问了一次:“团座,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鹿先是沉默,沉默片刻之后,忽然答道:“营养针。”
张chūn生听了这个回答,出于直觉,不大相信,但是也不敢再追问。凭着他从军医那里学来的知识,他开始小心翼翼的cao作盘中器具。及至真将一小瓶针剂吸进针管里了,他抬头看向小鹿,气息有些乱:“团座……”
小鹿没理会,直接转身背对了他。一只手扶住了身前的椅背,他用另一只手解开了裤腰间的抽拉绳。掖在裤腰里的睡衣下摆被他掀起来了,他背过手,将睡裤裤腰稍稍的退下,露出一小块洁白无瑕的后腰:“来吧。”
张chūn生慢慢的走上前去,一手拿着注she器,一手捏着一团酒jīng棉球。停在小鹿身后,他屏住呼吸弯下腰,将对方的裤腰向下又拉了拉。小鹿垂下眼帘,当对方是个医生,自觉的向下俯身撅起了屁股。
张chūn生用棉球轻轻蹭了蹭对方腰臀之间的皮肤,手背无意间碰触到了对方,触感温凉柔滑,不是个爷们儿的皮ròu。
针尖点上了小鹿的ròu,张chūn生定了定神,随即把心一狠,一针扎了进去。小鹿随之一闭眼睛,闭了眼睛又发现自己是大题小做,原来张chūn生不是自chuī自擂,这一针打得真是不疼。
一针打完了,小鹿摁着针眼上的棉球转过了身,因为裤腰松了,并且刚露了小半个屁股,所以有些láng狈。直视着张chūn生的眼睛,他言简意赅的说道:“保密。”
张chūn生一听这话,心中立刻确定了团座没gān什么好事。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了,他无端的心里发慌,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往团座身体里注she了什么东西。团座年纪轻轻的,有必要偷着扎营养针吗?
张chūn生出去扔了棉球,又把火酒炉子和托盘一起放进了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见小鹿再没别的吩咐了,他转身出了门,衣兜里藏着那个装过针剂的小玻璃瓶。
小玻璃瓶上的洋字,是张chūn生看黑了眼睛也看不懂的。用铅笔将那几个洋字描到了纸条上,他带着纸条去了兵工厂。厂里有一位工程师,是有学问的,他趁着工程师休息喝水,鬼鬼祟祟的跑过去向对方请教。工程师倒是粗通西语,可是对着纸条上那一长串鬼画符似的英文单词,他也没认出意思来。
工程师都不认识,那除了鹿团长之外,这山沟里就不能再有第二个人认识了。张chūn生烧了那张纸条,藏着小药瓶不肯扔。如此过了三天,这夜他又被小鹿叫了去。
心惊胆战的,他又给小鹿打了一针。
第九十二章
小鹿在一周之内注she了三针,三针过后,他感觉自己的jīng气神有了明显增长,整个人的面貌都发生了变化。他本来就是个腰背挺直的军人身姿,这回因为心里有劲,越发直成了一根标枪,同时xingqíng也变得活泼了一些,有话的时候肯说,可笑的时候也肯笑了。
懒洋洋的沉默时候越来越少,他自觉着力大无穷,甚至有时候产生错觉,几乎认为自己又长高了一寸。夜里睡觉前,他会脱光衣服长久的照镜子,镜子里的他似乎还是旧模样,可放下镜子细细的抚摸着自己,他又执着的认定自己正在变,变得威武qiáng壮。
一周之后,他回了东河子县城,不为别的,专为了要和何若龙相会。两人傍晚相见,何若龙盯着他瞧,就看他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整个人得意洋洋美滋滋的,和往常不是一个状态。
小鹿一露笑模样,何若龙的胆子也大了。两人在chuáng上亲热了一番之后,小鹿趴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何若龙横躺着枕了他的后腰,抬手隔了睡裤摸他屁股,一边摸,一边笑叹:“唉,这么好的屁股,硬是不让看也不让用。”
那的确是个好屁股,圆溜溜的嫩,ròu是软ròu,可软得有型有款,翘得可爱。一巴掌轻轻抽上去,能抽出它活活的一颤。何若龙揉搓得起了兴,用手指勾了他裤腰间的抽拉绳,想要试着解开绳结。然而未等他真正开始试验,小鹿背过手,已经薅着头发把他拽了上去。
何若龙不服,摇头摆尾的挣扎:“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
小鹿一翻身坐了起来,饶有兴味的笑问:“我摸你了?摸你哪儿了?”
何若龙一把抓起了他的右手:“摸我哪儿了,问你这爪子!”
小鹿大笑,一边笑一边扑向了何若龙。他那爪子的确是太不老实,何若龙尽管是个不怕摸的,可也时常被他那爪子闹得方寸大乱。论武力,三个小鹿也不是他的对手,可小鹿有小鹿的战术。不出片刻的工夫,何若龙便心甘qíng愿的平躺了下来,几乎是有点羞涩的低声笑道:“小鹿,乖,让我再舒服一次。”
小鹿跪坐在他身边,俯下身侧过脸,笑着看他。一手握着他的命根子,另一只手缓缓挤入了他的身下,他还没动,小鹿先闭了眼睛仰起头,很销魂的叹了口气。
他掌握了何若龙的最隐秘处,手指温柔而又有力的活动了,他满意而不满足,心想此刻自己若是“行”的话,该有多好啊!
扭过头转向何若龙,他微微的仰起脸,用低哑的声音轻轻唤道:“若龙。”
何若龙也垂下眼帘望向了他:“哎。”
小鹿笑了一下,又唤:“若龙。”
何若龙抿了红润的嘴唇,也对他笑:“哎。”
小鹿的指尖向他身体深处钻探,好奇的,也是好色的。何若龙忍不住一夹双腿,喘息着低声抱怨:“别弄了,难受。”
小鹿当即一抬双手:“好,不弄了。”
何若龙面红耳赤的翻身面对了他,伸长手臂攥住他一只腕子:“回来一个,谁让你全撤了?”
小鹿将双手jiāo握在一起,被何若龙拽得直晃,同时笑着答道:“它俩是一家的,要走一起走。”
何若龙一挺身坐起来,对着小鹿又气又笑——不知怎的,两个人在chuáng上,本来他是理所应当的该占上风,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他始终没能哄着小鹿脱掉裤子,小鹿倒是把他研究了个底朝天。
所以他饶不了小鹿。抱着小鹿倒下去,他做狰狞面孔,露出白牙要吃活人。从小鹿的面颊开始向下啃,他用一分的力气,露十分的表qíng。含着小鹿的ròu,他心中生出了人类最原始的快活,这快活和一切都不相gān,就单是快活。
两人闹到半夜,最后相拥着睡了,睡的时候额头相抵,一个人的呼吸,撞着另一个人的呼吸。
翌日清晨,小鹿先醒了。醒了之后躺不住,他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下了chuáng。拉过薄被给何若龙盖了肚子,他进入堂屋关了门,开始自己找水洗漱。
等到何若龙也起chuáng时,小鹿已经在院子里坐了许久。院子里先前有一棵老树,已经死了半边,遮不了多少阳光,倒是招来了许多蚊虫。武魁做主把它锯了,留下半截树桩当凳子。此刻小鹿就正叉开双腿坐在树桩上,腰板挺得溜直,他是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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