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章把香皂往水中一丢,手掌就滑溜溜的贴上了他的胸口:“活不下去了呢?抹脖子上吊?”
杜宝荫知道杜绍章对自己是有好意的,但没想到他会亲自给自己洗澡,不禁有些受宠若惊。挣扎着坐直身体,他试探着去推对方那手:“不,不,九哥,我自己来。”
杜绍章笑了,同时拨开了杜宝荫的双手:“别动,你脏死了,我帮你洗。”
他一边说一边在香皂泡沫的润滑下,缓缓磨弄着十七弟胸前两点小小rǔ头。他的手法很好,将这两点小东西越搓越硬,粉红水嫩的挺立起来。而杜宝荫无所适从的笑着,心里有点害怕,又不敢躲闪,不禁就暗暗的思念起他那位奶哥哥了。
杜绍章是看准了杜宝荫不懂得反抗,所以摸的理直气壮。杜宝荫一手扶着浴缸边沿,身心都有些紧张,但是不好反抗,只能是低着头,当自己是无知无觉的小孩子。水汽从下向上蒸腾起来,润泽了他的皮肤,他的嘴唇也随之嫣红起来。
杜绍章把香皂滑到了他的大腿,同时不带感qíng的问道:“怎么往家里讨了个泼妇?”
杜宝荫笑着叹气:“爱咪起初不是这样子的。”
说完这话他偷偷的瞥了杜绍章一眼——九哥是容长脸,浓眉毛,抬眼就是目光如电,满脸的不好惹。他自知没出息,家族中的任何长者都有资格出来指责自己;不过指责之后就要负责,而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只有九哥不是坐吃山空,真敢把自己接出来安置。
“她也是闷。”他没滋没味的解释道:“先前在外面都疯惯了,在家里坐不住。不过我手头上也……”
话说到这里,又是只出来了一半。他不愿意在亲戚面前哭穷,好像要跟人借钱似的,丢人。
杜绍章“哼”的笑了一声,知道他是穷要面子,家丑不愿外扬。少爷家让姨太太打了满头包,宁可坐在家里忍着。
一只手cha到光溜溜的双腿间,这回杜宝荫是真绷不住了。
“我自己来。”他几乎慌张的向后退,眼睛不看人,盯着水面上的泡沫说话:“九哥,多谢,我自己来就好。”
杜绍章抽出手,把搭在浴缸边沿的毛巾拿起来丢给他:“洗的gān净一点。脖子耳朵也别马虎。”
这话让杜宝荫很窘迫,他轻声含混答应着,脸上红红的,含羞带笑。
杜绍章起身走了。
杜绍章一直很希望杜宝荫是个女人,这样他就可以娶了他。杜宝荫如果真是个女人,大概也可以少受许多罪。他那种资质,无知无聊的,足够做一名无忧无虑的少奶奶;可惜下面带了把儿,他那前途就很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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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事后
晚饭过后,奶哥哥来了。
奶哥哥大名叫做赵天栋,因为是“奶哥哥”,从小又一直随着亲娘在杜家长大,所以和杜宝荫的感qíng十分深厚,超出主仆关系。在杜绍章把杜宝荫qiáng行带走之后,他留下来顶着爱咪的狂bào咒骂,硬着头皮为杜宝荫收拾衣物行李。
杜宝荫大概要在杜绍章那里暂住些须时日了,因为当时杜绍章和爱咪jiāo涉的结果,就是杜家给爱咪一星期的时间打理行装另找房子。爱咪的东西可以带走,但是不能贪得无厌,因为杜宝荫将来还是要回来再过日子的。
赵天栋带着两名男仆,拎着三只大皮箱来到了这幢新宅。在向杜绍章做过一番禀报后,他独自提起一只皮箱,蹑手蹑脚的上楼去卧室看望杜宝荫。
杜绍章这座房子里外都是西式的,卧室中放置的是弹簧软chuáng,并没有单设烟榻。赵天栋推门探头走进,迎面就见杜宝荫穿着一身黑绸睡衣,正倚靠chuáng头拥被而坐,脸上神qíng呆呆的,仿佛是魂游天外的模样。
“宝哥儿。”在私底下,他还是采取幼年的叫法,喊杜宝荫的小名:“我来了。”
杜宝荫一哆嗦,大梦初醒似的在chuáng上跪了起来:“天栋!”他伸出两只手向对方乱招:“你怎么才来?”
赵天栋知道他急的是什么。将皮箱放倒打开暗锁,他轻手俐脚的从里面端出一套烟具。而杜宝荫“嗵”的一声倒在chuáng上,很自觉的摆成了侧卧姿势。
“等死我了。”他吸了吸鼻子,伤风似的轻声笑道:“九哥不给,我也不大好意思张口和他要。再说他不好这个,家里也未必会准备。”
赵天栋把烟盘子稳稳当当的摆到chuáng上枕边,又用钎子挑出烟膏放到灯上旋转烧灼,动作熟极而流。鸦片烟的气息隐隐升腾起来,烟枪送到杜宝荫嘴边,他闭上眼睛拼命吮吸,一口气吸掉一个烟泡,急吼吼的像个吃奶婴儿。赵天栋抬起手,一下一下的抚摸他那后背:“宝哥儿,你不要急。”
杜宝荫把嘴唇从烟枪上移开,悠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你总不来,我简直有些怕。”有那一个烟泡垫底,他的心神显然是一起渐渐回归了原位:“犯起瘾来多不好看。”
他的一半面孔都陷进了蓬松柔软的羽绒枕头里去,枕头雪白,衬得余下半边脸越发洁净,一只眼睛也是黑白分明,黑眼珠子乌溜溜的大:“我今天下午洗了个澡——九哥急bī着我去洗澡,兴许我实在是脏。”
赵天栋笑了笑,垂下眼帘,把烟泡一个一个的烧好放置着。
杜宝荫又问:“爱咪怎么样?”
赵天栋看了他一眼:“吵,骂,说要放火烧房。”
杜宝荫闭上眼睛凑上头去,无言的又吸了两个烟泡。
“说来也是我对不住她。”他的声音就像烟雾那么轻飘飘:“当时她那么红,也有好几个人要讨她回家的。她跟我耗了一年多,又染上了瘾头,现在分了开,我连赡养费都付不起。”
赵天栋听了这话,倒是感觉杜宝荫未免有些太老好人了:“宝哥儿,她过来一年多,也没少弄钱,你怕她会吃亏吗?”
杜宝荫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
他想了一下,最后又叹息一声:“唉,算了,不说了。”
杜宝荫在赵天栋的伺候下,连吸了十来个烟泡。然后他似睡非睡的躺好了,不言不动,就那么醉酒似的迷糊着,很舒服。
赵天栋收拾好了烟具,又为杜宝荫盖好被子,随即不声不响的也退出房去。
楼下一片寂静,电灯光明亮刺目,杜绍章已经走了。
杜宝荫的睡眠,是一片一片、破碎的。
这当然是无人管束的恶果。这些年来他生活在那幢暗森森的阔大洋房里,经常连日夜的更替都会忽略。尤其是在没钱的时候,因为要逃避现实,所以更是不看天光,只守着一盏烟灯醉生梦死。
凌晨时分,他睁了眼。
身下的chuáng褥洁净松软,带着一点清淡的香水气息,玻璃窗中透进的晨光也慡朗,和家中环境大不相同。他当年是很喜欢爱咪的,可是爱咪后来变得那样凶悍,就让他不喜欢了。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他想,轻松自在。
掀开棉被下了chuáng,他推门走进浴室,自己试验着调试水管,哗哗放出一大缸热水来。认认真真的刷牙漱口洗了脸,然后他在一种比较慡朗的感觉中躺进了水中。他喜欢这样泡澡,不过回家之后就难得了,所以趁着如今在此避难,偷偷的占一点这方面的小便宜。
杜宝荫有时候很阔气,有时候很拮据,不过无论是阔气还是拮据,他都独善其身,从来不曾打过旁人的主意。在家里从来不洗澡,到了这里却是晚泡早也泡——他把这事细想了一下,结果简直有点脸红,同时又隐隐的很愉快,因为泡澡实在是令他开心。
他泡到一缸水冷,然后起身把水放掉,重新再蓄。如此过了不知多久,他觉察到外边天都大亮了,这才真正出浴,且从皮箱里翻出一身新衣换了上——他其实有不少好衣裳,许多还没有上过身,都是今年开chūn时置办的。那时候在家里闷了许久,忽然感觉自己挺有钱,就放开手脚大花了一通。
西装革履的站在房内,他脚旁皮箱大开,内衣外衣被乱糟糟的扔了一地。
他不懂得亲自去收拾整理,又觉得屋里很乱,没个下脚的地方,于是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安理得的等着赵天栋过来。
赵天栋会烧烟,一直伺候杜宝荫。爱咪来后染上了这一口,而且烧烟的手艺更好,杜宝荫就不再用他;直到前一阵子他和爱咪闹翻,赵天栋才又有了用武之地。
赵天栋是个大个子,可是出人意料的心灵手巧,具体表现在他会烧烟,会做饭,还会打枪——前几年天津租界不太平,绑票的特别多,杜家也跟随风cháo搞回来几支枪,以作保护。赵天栋对于she击是一学就会,指哪打哪,可惜这本事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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