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农房审批极为严格,户省这边,农村居民宅基地控制标准为每人三十平方米,每户用地最多不能超过两百一十平方米,三人以下户按三人计算,七人以上户按七人计算,而且新房竣工一个月之内必须把旧房子拆掉,将旧宅基地恢复耕种条件,退还给集体安排使用。
之前村里就发生过两起未经批准,违法占用土地建房子的事,他们以为上边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最多也就是罚他们一两千块钱。结果上边好巧不巧地正好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硬是勒令他们把房子给拆除了。幸好他们当时只打好了地基,建起了几面墙,损失不算太大。
“老屋是我爸妈一辈子的心血,我哪里舍得拆掉。”夏垂文说道。
他早有打算:“博闻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还有规定说,因为进行公共设施和公益事业建设,需要搬迁的,可以按照原宅基地的面积重新批给宅基地吗?”这都是借口。
老屋虽然只是平房,但是占地面积却是实打实的有一百六十平,这块宅基地是夏垂文继承来的,按照规定,他不能重新再申请宅基地。除非他主动放弃这块宅基地,不过这样的话,他重新申请的新宅基地只有九十平。
现在的情况是,重新申请一块宅基地意味着要多占一块地,可实际上,罗河村不缺耕地,而且村子里大多数地都已经荒废了,要不然夏垂文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且老屋他打算留着做仓库,到时候就不用再建新的,勉强算是节约资源了吧。
“感情你打着这主意呢,”村长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杯:“不过你想都别想,村里人不会答应的。”
尤其是当初被勒令拆掉了违建房子的那两户人家。
夏垂文笑着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出钱把村子里的路重新修一遍。”
“你说什么?”村长手一抖,玻璃水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路也是一定要修的,没办法,县里的那些酒店不止一次地向夏垂文抱怨过出罗河村的这条路实在是太破了,好好的一车蔬菜运出去,能有十分之一的菜在颠簸中磕坏了表皮。
夏垂文查过了,农村水泥路的标准尺寸是三米宽,二十五公分高,现在市面上一方混凝土的价钱在三百块上下,再加上人工,机械租用等费用,修一公里路大概需要四十万。
从罗河村到县城的这条路总长约十二公里,算下来一共需要花费四百八十万。
好在夏垂文现在并不缺钱。
一个冬季,三十五亩菜地,一共给他带来了一千一百多万的收入,除去给三千商城进货的那两百多万,还有清理山林的二十五万,改造电网的一百万,还剩下八百万。
他都计划好了,五百万捐给村里修路,利人利己,剩下的三百万用来建房子,买树苗外加扩大养殖场规模,正好。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么一来的话,村子里应该不会有人反对他换宅基地了吧。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村长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就在夏垂文捐钱修路的事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夏思忠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看见监控里夏思忠鬼鬼祟祟的样子,夏垂文和不远处正在往池塘里撒水草种子的纪守亮打了声招呼,收起手机向老陈家走去。
老陈家在对面的山头上,和夏家老屋的地理位置差不多,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家。
他家人早几年就搬到镇上去住了,现在住在他家的是夏赫山。
夏赫山就是慧娟婶子口中的刚出生就没了爹,老娘拼死拼活才把他拉扯大,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结果孩子刚满月,就查出来得了肺结核和肺癌的那个。
因为肺结核会传染,他家里人就想着把他分出去单过,然后就相中了夏垂文的老屋。
只是因为后来夏垂文回了罗河村,把老屋从夏思忠手里要了回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第22章
夏赫山今天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不安。
他现在瘦的厉害,昼夜不停的咳血和剧烈的胸痛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是肺癌晚期死前的症状。
这半年来一直都是他老娘在照顾他,不过今天他大姨八十大寿,这几十年来,他大姨私底下没少接济他们孤儿寡母,所以今天一大早,他老娘就去他大姨家拜寿去了。
他大姨住在隔壁县,他老娘今天肯定是赶不回来了,照顾他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了他老婆石雪雁身上。
石雪雁就中午的时候过来了一趟,捂着口鼻,扔下饭盒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多呆,也不问问他最近怎么样。
夏赫山心里堵得慌,明明他的肺结核已经钙化了,没有传染性了。
但是他并不怨恨石雪雁。
他俩之间原本就没什么感情,之所以结婚,仅仅是因为他缺一个老婆,而石雪雁哥哥缺一笔彩礼。
他比石雪雁大了整整一轮,对方正是人比花娇的年纪,而他却病骨支离,命不久矣。
他已经认命了,他现在不敢再奢望其他,只盼着石雪雁能等孩子大一点再改嫁。
就在他为他老娘和孩子的未来黯然伤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房门上。
“谁?”夏赫山沙哑着声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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