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炎……你喝醉了!”
谢炎剑拔弩张的情欲火热地顶着他,他本能地往後移动腰想避开,却被用力拉回来,大手qiáng势地探入睡裤,托住他的臀揉搓抚摸着朝着那滚烫的欲望按了过去,一边在他大腿内侧胡乱摸索着。
“谢炎!谢……”这样激烈的肢体jiāo缠中,意识已经完全混乱了,也许应该反抗,可是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抓住对方qiáng健的肩膀。
不明白这是为什麽……就好象在做梦一样……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所以连该怎麽反应都不知道……也许,也许……
“!”
激烈的动作嘎然而止,谢炎的手终於不可避免地碰到他那个挣扎摩擦中也开始膨胀坚硬的地方,然後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回来。
男……人?
谢炎蓦然惊醒,一把推开他,直起身来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衣裳不整的男人,全身的热度降到冰点,满脸僵硬。
两人保持着那种怪异的姿势,愣愣对视了几分锺,他才láng狈地开口:“……对……不起啊,小念。”
舒念还没从这场虎头蛇尾的突然袭击中恢复过来,有点呆滞地红着眼角低下头望着自己被吻得一片红肿的胸膛。
“对,对不起,小念……我只是喝醉了…弄错了……把你当成女孩子……”
舒念“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无力地露出一个明白和谅解的苦笑。
“小念,你如果是女孩子,我一定要跟你做爱,我只想跟你……”
“为什麽你是男的……我不会喜欢男人……”谢炎酗酒的迷乱还在继续。
舒念苦笑着,抚慰似的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男人宽阔的脊背。
……恩,我从来都知道,你不会喜欢男人。
不可抗力(六)
我也从来不奢望你会喜欢男人。
把我当成女孩子……也没什麽关系,哪怕是虚假的温柔,我也觉得很高兴。
所以接下来谢炎抱着他,四肢紧贴着摩擦,又控制不住迷糊地狂热起来,托住他的後脑勺断断续续琐碎地亲吻的时候,他索性不再挣扎,死心地松开牙关。
谢炎刚醒过来那一瞬间着实是吓了一大跳,呆坐在chuáng上盯着被磨蹭成一团的chuáng单和舒念赤luǒ的身上毫无遮掩的痕迹愣了老半天。
他从来都镇定得很,这次却连抽了好几根烟才平静下来。
虽然有点醉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还不至於搞不清楚,所以庆幸地记得自己幸好没有酒後乱性做出太离谱的事,也记得那个时候舒念几乎没有怎麽反抗,甚至还回吻过他。
他也不是傻瓜,一点也不缺乏常识,到了这个地步,多少都能猜出些大概。
转头又看了还在熟睡中的舒念一眼,表情平静,被吻肿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一脸坦然,没有半点不适和委屈,他脑子里顿时一阵轰响,几乎要当场炸开。
舒念居然是……舒念果然是……
谢炎用力把烟蒂按灭,跳下chuáng迅速穿好衣服,下楼到客厅拨通了电话:“喂,爸爸?是我……”
挂上电话没多久,舒念也下楼了,脸上还残余着点洗漱过後的水气,虽然眼皮仍然有些红肿,一张脸却平和gān净。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肤色略微苍白,皮肤薄得接近半透明。温和的长眼睛,眼眶稍微凹进去,若单独拆开来看,无论如何算不上英俊,所幸他有着线条极其流畅优雅的鼻梁和下巴,和眼睛相配起来,就显出一种独特的漂亮。
舒念其实个子也很高,只是太清瘦了,走路时候也习惯地微微弓着腰,那种姿势让他不自觉地在谢炎面前矮了一大截。
看到谢炎已经端坐在沙发上,他局促地笑了笑,好象为自己居然比谢炎晚起而有点愧疚:“不吃早点吗?上班会不会来不及?”
他那种若无其事的坦然让谢炎胸口一阵憋闷:“不急,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我有话要和你说。”
舒念愣了几秒锺,忙在谢炎对面的沙发上找了个地方规规矩矩坐下,谢炎少有的严肃表情让他也拘谨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要继续深造?”对上舒念有些茫然的眼神,他进一步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大学毕业这麽多年,以前学过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已经过时了,我们觉得应该让你有个机会再学点新东西。”
“学新东西?”舒念惊讶又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对。”谢炎又点了一支烟,gān脆直截了当,“我们打算送你出国,入学的各项事宜都会帮你安排妥当。你可以等拿到硕士学位再回来。”
舒念沈默了几秒锺,显然很尴尬:“我……我都离开学校这麽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念书不是很在行,恐怕……”
“谢氏对员工的素质要求一向很严格。”谢炎不容置疑地补充了一句。
舒念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我没出过什麽差错,那些事情都做得来的……”
“现在不出差错,不代表以後也不会出。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主管,手下的每个人学历都比你高,这样不好吧?”
这种说法显然完全不公平,但舒念毫无觉察,还在徒劳无功地替自己辩护:“我学历是不高……但是在谢氏做了这麽久,经验总是够的……”
谢炎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霍然起身:“不用说了,手续很快就会帮你办全,联系学校也容易,chūn季入学,算起来没多少时间了,你自己好好准备。”
“等一下,谢炎!”这番毫无商量余地的对话让舒念发急了,忙伸手拉住他夹着烟的那只胳膊,他僵硬了一下,不动声色把手臂抽了出来。
看到他凛然的神色,舒念这才意识到什麽,原先就单薄的肩膀有些缩起来。谢炎看着那只手渐渐退缩出他的视野,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在退缩。
“我们是为你好,”谢炎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但这也不是全然的说谎,“你知道的吧?”
舒念好象想说什麽,但仅仅是喉结上下微微动了几下。
“好了,公司事情多,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吃早饭吧。”看着舒念静坐着迟疑地望着地板的表情,他的确也没什麽吃东西的心情。
“我送你去。”舒念振作了一下jīng神,他这个时候还没忘记这几个月来谢炎的专属司机这个角色一直是由他来扮演。
“不用了。”谢炎迅速拒绝,“我自己会开车。”
舒念“恩”了一声,谢炎清楚听出他的自卑和难堪,但一点也不打算改变主意。站起来自顾自往外走。
“谢炎。”舒念还是叫了他一声,声音很窘迫,“这个……是你的意思,还是老爷的意思?”
谢炎没想到他会问得这麽直接,思考了了几秒锺,微笑地:“当然是我爸爸刚刚打电话来吩咐我的。”刚才那些暗示就足够了,一下子把他打击到底好象不大好。
走了两步他才想起来,客厅的电话今天根本就没响过──真是蹩脚的谎言。
回头看舒念,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客厅尽头,只穿着薄薄衬衫的身体好象有点怕冷似的缩着,两边肩膀都向前倾,看起来非常瘦弱。
舒念出国的日子终於到了,天气还是没暖和起来,所以舒念这几天一直都维持着垂下眼睛微微缩起肩膀的姿态,他本来就不爱说话,这时候也不会因为离别在即就变得激动或者饶舌,只是低头帮司机老王一起把行李装进车里,薄嘴唇抿着,动作有些笨拙。
谢炎靠在门边看他瘦削虚弱的背影,还有缺乏表情的平静的侧面,偶尔面对自己的时候就可以清楚看到徒然尖削下来的脸颊,头稍微扭转,脖子上淡色的筋络就发生猛烈的变形。看着看着,胸口渐渐发闷,他烦躁地又点燃一根烟。
烟瘾变大似乎是最近才开始的事情。
“我走了。”装完行李,舒念走过来朝他示意,动作居然是恭敬的鞠躬,谢炎一时忍不住又把没吸两口的烟捏灭了。
“恩,路上小心,我们就不送你去机场了。”他只觉得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本来他有想过陪舒念到登机为止,但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安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舒念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想缓和气氛似的笑了笑,“我真是不大会念书的……万一毕业论文过不了,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回得来呢。”
“要是一直没法通过,那就不要回来了。”谢炎本来是想开个玩笑,不知道为什麽说出来却一点玩笑的意思也听不出。
“是,少爷。”
这一声十几年都没再听过的称呼刺得谢炎咳嗽了一声才稳住心神。
也许真的不该让舒念去拿那个可有可无的无聊学位,自己是最了解舒念的,舒念也许聪明,还算能gān,也很勤恳,可让一个成绩一直不大好,已经三十岁了的人到异国他乡去求学,可能真是太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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