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争看到顾慨棠的眼睛,问:
“海棠,怎么了?”
顾慨棠揉揉眉间,道:“……没怎么。”
“……”窦争端了一杯水坐在顾慨棠身边,纠结地问,“你那个死老师,又找你茬?”
顾慨棠一哽,被窦争轻而易举说出来的‘死……’字惊到,问:“你在说什么?”
“……哼。”窦争离顾慨棠近了点,道,“也就是你脾气好,给人欺负。高中那会儿,那帮老师叫你去他们办公室刻字、改卷,明显就是要偷懒、占你便宜,你还去。”
“……”顾慨棠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
顾慨棠听窦争的声音,发现他竟然还有些委屈,仿佛顾慨棠吃亏就是他吃亏一般。窦争看顾慨棠的眼神,都有些湿润,仰头看着顾慨棠,想听他的解释。
两人离得太近,超过顾慨棠觉得安全的范围。顾慨棠别过头,犹豫了一下,说:“我……明天要去恢复机构,所以有点紧张。并不是被人欺负。”
窦争没啃声,不言不语的又往顾慨棠那边凑。
两人的大腿都挨在一起了。明明是冬天,顾慨棠却觉得碰到的地方热得不能忍受。
顾慨棠想,他总算明白,小野的黏人源自于哪里了……
第35章 顾慨棠发觉到自己这一下有些不像话,很快便松开手,窦争被他摸了一下,脸不知怎么的有些红。
顾慨棠对窦争的感qíng比较复杂。他知道窦争喜欢自己,因为他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说过许多次,但顾慨棠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算是高中时,两人之间的jiāo集也不多。顾慨棠记xing不差,十八岁和窦争jiāo流的一些片段,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正是由于想的起来,顾慨棠才更疑惑。因为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三年来jiāo谈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的清楚。
要说哪里能看出端倪——顾慨棠只能想起,高三那年,由于睡眠不足,他经常头痛,下课时喜欢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有一次醒来后看见窦争拿着自己的水杯,到水房给他打了杯热水。顾慨棠还在想,窦争是有那么点当舅舅的自觉的。
除此之外,别无他事,顾慨棠看看窦争不动声色的往自己这边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第二天中午,顾妈妈来到明珠小区,做好了午饭。但一家人没人动筷子。顾慨梅饿得眼冒金星,问:“为什么不开饭?我们在等谁?”
顾妈妈敲了敲顾慨梅的头,说:“薇薇说要过来,大老远的,你不等人家嘛?”
顾慨梅就不说话了,可怜巴巴地看了哥哥一眼。
顾慨棠只好说:“先吃吧,楚薇不会说什么的。”
窦争应和道:“谁让她迟——”
话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
全体静默了一会儿,顾慨梅道:“是楚薇吧?——我去开门。”
说完放下筷子,开门一看,果然是楚薇。天气这么冷,她的鼻子红彤彤的,带着一身的寒气。
顾慨梅问:“你怎么这么晚?”
楚薇喘着气说:“哎呀,不知怎么的走错楼了。”
听得顾慨梅一愣。明珠小区层楼耸立,然而楚薇来顾家的次数可不算少,这样还能走错,是怎么样的方向感?
楚薇一边脱鞋子,一边急吼吼地问:
“师兄,您的脚怎么样?”
顾慨棠回头看她,道:“我没事。你慢点,不要摔倒。”
楚薇脸有点红,听闻连忙放慢速度,矜持地脱有些难脱的靴子。
顾妈妈笑了起来,说:“薇薇,饿了吧?洗洗手就能吃饭了。”
说完还故意让了个位置,示意楚薇可以坐在顾慨棠身边。
窦争有点不高兴的瞪了楚薇一眼,楚薇摸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顾慨棠垂下眼,说:“吃饭吧。”
楚薇在吃饭时还在问顾慨棠脚伤的事qíng,顾慨棠似乎不愿多提,很快,楚薇就转移话题,说起关于顾慨棠导师刘浩然的近况。
顾慨棠听得认真,但听完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刘浩然没被评选上。
作为刘浩然的学生,顾慨棠当然知道他各个阶段的目标是什么。刘浩然为人勤勉,目标也高。校评选的‘五十名优秀学者’看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奖项,但如果这次不能评上,就会影响下一阶段‘杰出学者’的评选。
楚薇啃着一块排骨,含糊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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