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萧一献有了聊天的兴致,李以均说:“哦,我daddy生日那天,我带他去找你认识的,后来朋友圈又有jiāo集……你居然会带他送的耳环。”
咖啡煮好了,萧一献装了一杯,用咖啡匙轻轻搅拌着,转身就要走。
“你还是别跟他走太近。”李以均突然说,“听说他热衷极限运动,平时又玩得很开,知道你恐同,指不定把你当成一座高不可攀的悬崖,分分钟想着怎么登顶。”
萧一献不喜欢别人这么形容自己和席来州的来往,这段友谊他很看重的。而且席来州知道他恐同后,再没有提起这件事,两人的相处依旧。他转身道:“他不是这种人。”
“那我们来赌一把,”李以均兴致勃勃,“时间一周,要是他没把你恐同当一回事,我输,我以后都和你保持距离,你的事我再不捣乱。反之,我赢你输……”他兴冲冲地走过来,低声说:“我要求也不高,以后你见着我别老躲,要求正常肢体接触。”
“一言为定。”李以均提出的赢资太过诱惑,萧一献太过笃定,根本就不考虑输的后果。
下班后,萧一献约席来州吃饭,意外得知他居然去上班了,飞三天。他改约圈内几个好友聚餐,互通有无,期间岳应晗发来一条微信,萧一献看都没看就删了。
后来岳应晗来公司找他,两人又吵了一场。萧一献觉得岳应晗不够尊重自己母亲,岳应晗觉得萧一献太过注重自己母亲,两人陷入冷战。
吵完架,席来州就发微信来约,萧一献正想散心,就答应了。
地点是席来州猪朋狗友位于郊外西山的山顶别墅,萧一献收了手机就去坐电梯,正好遇到李以均,两人默默坐到停车场,他挑眉看了他一眼:“西山?”
萧一献点点头,看来李以均说和席来州朋友圈有jiāo集真不是开玩笑的。
李以均说:“那里车不好停,我们俩开一辆,到时候你直接回家睡,反正你妈不——”
“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不在家的?”萧一献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以均一边走,一边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是无意知道的。”他另一只手摁了电子锁,红色Aventador应了一声。
“我妈妈打电话给我爸了?”
李以均开了副驾驶座门,无声地邀请,萧一献咬牙坐上,看他绕回驾驶座慢腾腾地开车:“你开老爷车呢?能痛快点吗?”
出了停车场,李以均关了顶篷,夜风鼓鼓地chuī。
“打的家里座机。”李以均斟酌字词,尽量客观,“大概是要让爸爸去参加她老家一个葬礼,爸爸没答应。”
萧一献沉默,手肘支在车门上不住地捋头发。
车内气氛太静,李以均默默开了音乐,但外头嘈杂的“混响乐”喧宾夺主,他就又给关了。
“我都不知道你妈在想什么,要我说,gān脆离婚算了。”李以均瞅了萧一献一眼,“当初不是说离婚就分一半家产吗?现在离多好,半个星艺,你看我妈,自己开家模特公司……”
萧一献静静地听着,从小到大他都羡慕李以均。
后来李以均说不下去了,两人就一路沉默到了山顶别墅。
他们在山道旁停车,别墅里头的音làng都震到外面来了。萧一献先下车,本来也没等李以均,走到半道,看到缠在别墅铁栏杆上的huáng色凌霄花时不自觉停了脚步,又陡然转身去找李以均:“家里的座机换个号码吧。”
李以均停好车,无所谓地比了个OK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别墅,里头闹哄哄,霓虹球伴着音làng旋着,中间有人在跳街舞,一圈人围着鼓掌。李以均找自己朋友去了,萧一献走到一旁的自助餐区拿了一瓶啤酒,对嘴灌了一口。
有个人贴了上来,平胸,很高,萧一献正想往后踹一脚,肩窝蹭上了一颗脑袋,熟悉的声音笑着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萧一献推了席来州一把,“去陪你的女人。”
席来州双手挂在萧一献的肩上:“女人哪有兄弟重要啊,我不像你,为了个女朋友吼兄弟。”
“别贫了。”萧一献掀了他的手,帮他拿了一瓶啤酒,“喝不喝酒。”
“你心qíng不好?”席来州接过啤酒。
萧一献“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和晗晗吵架了。”
五光十色的环境给了席来州完美的保护色,他若无其事地说:“不开心就分手咯。”又揽萧一献的肩,另一只手抱了几支红酒啤酒,拖着他走:“走,我们去顶楼,阿言在那里摆了好几张躺椅。”
桌沿摆了两支开口的红酒,萧一献只来得及抱住它们。
顶楼没人,几张白色大躺椅静静坐着,萧一献躺在其中一张上,抬头就能看到浩淼的夜空中几颗星星,今天的夜景不美。席来州陪在隔壁,互相灌酒,酒能壮胆、增加兴奋,两人闹得很欢,萧一献的心qíng变好了很多。
“现在想想,爱qíng真是一件麻烦事。”酒都闹腾完了,萧一献头歪向席来州,和他的头抵着看夜景,说出的话都带着凉凉酒味,“像咱们这样多好啊,心qíng不好了、无聊了一起喝酒,比……和晗晗自在多了。”
席来州咿咿呀呀地侧躺向萧一献,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你真这么觉得?”
“是啊,啊啊,”萧一献啊啊地对着一个空酒瓶,企图倒出点酒,“难道你不觉得吗?”
“当然啊。”席来州忍不住把手伸到萧一献的腰上,轻轻摩挲着,他尽力说得跟开玩笑似的,“所以你还jiāo什么女朋友,gān脆我们两个钻石王老五一起凑合过好了。”
萧一献有点大舌头,噗嗤一声笑,垂下酒瓶:“你是不是傻啊,两个大男人一起过,不是有病么?”
席来州坐起身,看向底下的萧一献,这个给人希望又狠狠打脸的男人此时正一脸懵懂地一个个酒瓶拎起来晃晃,他很想说几句反驳的话,但又害怕遭到对方反感,这种进害怕退不甘心的心qíng太纠结。
“我下去抱几瓶酒上来吧。”萧一献砸吧嘴,满身酒味站了起来。
席来州不qíng不愿地起来:“我陪你下去吧。”下到三楼,他有电话来,萧一献就自己下去了。
走到二楼和一楼的楼梯道,遇到找上来的李以均:“二、三楼有很多空房间,你今晚要在这里睡,还是回家?”
萧一献不想回萧父家,他就又折回去找席来州,打算问问他今晚回不回家,回去的话,他要蹭车。
人都聚在一楼làng着,几对男女搂着上来,越过萧一献上了楼,很快又消失在房门后。楼下早已换了一首làng漫的jiāo谊舞曲,萧一献走得慢吞吞,一步一步慢慢蹭,他还不想回去,脑子里在想着如何说服席来州一起玩通宵,耳朵里无意识地接收到席来州讲电话说的话,声音在渐渐减弱的舞曲中逐步清晰。
“三哥你介绍的什么破心理医生,”席来州语气十分不屑,有些急冲冲,“我问他‘恐同即深柜’在心理学上有没有依据,他直接抛给我一张xing向测试!我都提前说了,是我朋友有恐同倾向!他妈以为我含蓄啊!”
第二十三章
“三哥你介绍的什么破心理医生,”席来州语气十分不屑,有些急冲冲,“我问他‘恐同即深柜’在心理学上有没有依据,他直接抛给我一张xing向测试!我都提前说了,是我朋友有恐同倾向!他妈以为我含蓄啊!”
席来州还在说:“不用了,我自己在国内找……”
李以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qíng,看萧一献顿住,傻愣愣看着自己的右脚,右脚上的棕色脚绳缠着白皙的脚踝,跟枷锁似的。
“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顿?”李以均往上几阶楼梯,很快就要揽到萧一献的肩,萧一献又陡然转身下楼了,他跟着他走,路上遇到一个在楼梯口几乎演“全武行”的qíng侣,他还很有礼貌地绕开了。他一路跟着,跟到了自己跑车前。
“车晚上借我。”萧一献醉醺醺地讲,他表qíng迷离,红唇微湿,银灰色头发在夜色中反衬得他颓唐的美。
李以均哪里敢让他自己开车走人,他一边观察他的神qíng,一边走向驾驶座:“我带你回家吧。”
“我不回我爸家,你送我到酒店吧。”萧一献单手撑在车门上,跳进副驾驶座,瘫在车座上伸手摁了音乐,一首很HIGH的DJ。
徐徐夜风在引擎声中陡然变得凌冽,像粗布擦脸似的让人生疼,李以均瞥了萧一献一眼,看他很享受音乐,不由问:“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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