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叉一块给隔壁的席来州,席来州同时收获席父凉凉的眼神一记。
一会儿,席三头靠向席来州,低声道:“你看爸。”
席来州看过去,席父和平常无异,对席母呵护备至,体贴入微,他疑惑地看向席三。
席三问:“不觉得有点眼熟?”
“看了这么多年,你现在来问我眼不眼熟?”席来州一副“你玩我啊”的表qíng。
席三看他没明白,也懒得说了,自顾切牛扒。
晚餐后,有个party,有很多美女,席父席母不参加,在房间腻歪。
席大听说席来州转了xing取向,特意给席来州准备几个男人,都各有千秋。
“奖励你的。”
席来州瞟一眼,摇头道:“都太丑。”
席大毕竟是异xing恋,让几个男人退下后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喜欢他。”席来州拿出手机给席大看。席来州的手机主屏、锁屏都是萧一献,锁屏是萧一献在时装周拍的照片,开锁后,就是他偷拍的萧一献睡觉侧脸。
照片里,萧一献光滑紧绷的侧脸睡在修长的手臂上,银白色的头发乱塌在额间,黑色耳环点缀白皙耳垂,有种清隽的帅气。
“好看吧?”
席大客观地点点头。
席来州就点出自己的图库,将时装周收藏的照片一张张翻给席大看,席大看了几张后开始头疼,又不是美女照,他看了能gān嘛。待看到席三往这边走来,他如蒙大赦:“我找老三有点事儿。”
走到席三身边,席大有种得救的感觉:“老五有点不对劲。”
席三遇到知音:“变得有点像爸。”
“就怕他得不到人,”席大沉吟道,“像七叔。”席大觉得席七叔囚人这点没什么,但为了死心,砍断自己两个手指头的行径很傻。
席来州和席大分开后,睡在泳池边的白色躺椅上,看着屏幕里的萧一献。
不知道萧一献在做什么。
萧一献正和《紫羽神功》剧组的人吃饭。
包厢里觥筹jiāo错,萧一献喝得脸颊微红,视线随意环视左右,无意间看到张向显越过几个人,给女编剧布菜。等他再喝完一轮,靠坐在实木餐椅上歇一歇时,余光看到张向显坐到了女编剧身边,给她挡一两杯酒,周围的人挤眉弄眼的笑。
萧一献微微侧头,靠向身边的丁晓,低声问:“张向显和你们剧组的编剧很好?”
丁晓细声回道:“可能在谈恋爱。”
谈恋爱?
萧一献再次看过去,女编剧和张向显并无亲昵动作,但他们偶尔眼神jiāo汇,都有些缠绵。
可能是萧一献的目光停留太久,张向显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萧一献低头点烟。
偏头看到丁晓有点呛烟的样子,萧一献掐了烟,到洗手间去洗手,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拨拨头发,目光和刚进来的张向显正好对上。
萧一献斟酌字词:“你和那个女编剧,是真心的?”
张向显走到他旁边洗手,皱眉道:“难道我喜欢过一个男人,就永远变成同xing恋了吗?我又不是天生的GAY。”
萧一献若有所思。
跟着大伙去KTV续摊的时候,萧一献收到席来州发来的信息:想你。
KTV惯有的暗色调里,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萧一献脸上,印出几分迟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好一列字,拇指又一一删了,萧一献最后发了个“嗯”。
席来州发:嗯?
萧一献回他:知道了。
李以均唱完一首歌下来,挨到萧一献身边坐,目光探向萧一献的手机:“在和谁聊?”
萧一献立刻关了屏幕,后仰在沙发里:“有事?”
剧组里一个女生唱歌走调,但还唱得很high,有一群人在桌上玩色子,声音也吵闹得很。就算萧一献坐在最角落里,两个人说话都要大声说,才能安全传达。
李以均手肘撑在沙发背上,贴着萧一献的肩,凑到他耳边说:“一起出去抽根烟?”
一边说着,李以均勾着萧一献的发鬓玩,萧一献侧头躲过:“不去。”
“什么?”李以均更靠近了,他今晚被灌的酒也不少,酒味重。
萧一献知道他靠近是故意的,推了他脑袋一下:“装。”
李以均开心地笑。
这时,萧一献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现出“席来州”三个字和一红一绿的电话图标。李以均快手地划向红色电话图标,挂了席来州的电话。
萧一献睨他一眼,起身到包厢外,准备给席来州回电话的时候,看到李以均跟了出来。他就收起手机,踱步到洗手间,方便一下。
洗完手,他看到李以均倚在洗手间的门上,挡住他的去路。
“借过。”
“我错了。”李以均说,“我们和好吧。”
第六十四章
李以均这么说,萧一献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分手九年,李以均跟他提过三次复合。
第一次,是他出院的第五个月,他觉得自己快要步入正轨,李以均来找他复合。
第二次,是李以均要出国了,邀请他一起去,说会一直等他。
第三次,也就是现在,李以均回国了,说要和好。
“不可能。”萧一献不耐烦地将他推开,开门要走,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他偏头看去,李以均肚子撞到洗手台的角,贴在洗手台上吐起来。
他立刻走回去,沉默地给李以均拍背,洗手台一片láng藉。
“纸巾。”半响,李以均开始漱口。
萧一献长手一伸,抽几张擦手纸递给他。
“酒醒了没?”萧一献没好气地问。
“这么痛。”李以均驼着背捂肚子,眼尾都在抽,“不醒都得醒。”
“有道理。”萧一献给他收拾残局,毫无芥蒂地将有秽物的纸巾捡起扔进桶,再洗洗手。
鉴于今晚李以均不靠谱的行为,萧一献提前走了,等代驾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席来州。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萧一献在停车场里踱步,漫无目的:“和制片人套近乎你就打过来,时机不对。”
“今天有没有想我?”
脑袋一空下来,就会开始想。想,下班要一个人开车回家,转过头看不到席来州的侧脸;想,晚饭要一个人吃,喝一半的羊ròu汤没人帮他喝完;想,从他家到自己家的那段路,一个人走,太长;想,现在吃芒果冰激凌不会被训,但好像少了点味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qíng,席来州才走了一天,他已经渴望他赶紧回来。
“今天想我吗?”席来州又问了一次。
“没有想你的理由。”
“男朋友不在身边,这个理由多正当。”
萧一献单手cha兜,左脚上的马丁靴踩着水泥柱:“别乱说话。”
“哪里乱?”
萧一献将手机夹在肩窝里,空出手找烟抽,猩红的烟燃起来,他贪心地听着席来州的低沉嗓音。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绕到了该不该在一起的事上。
“万一你以后都不喜欢女人了呢?”
“不用传宗接代,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有关系?”
好像也有道理,而且张向显重新喜欢女人了,席来州将来应该也可以……萧一献现在一想到这个假设,就有些不开心,但又隐隐觉得应该开心。
不过喜欢男人毕竟——
电话那头席来州续道,“就算按你的假设来讲,这是病,而且以后都不喜欢女人了。”
“那你跟我表白,”席来州轻轻松松下重料,“害我病得没法回头,以后都不喜欢女人,就想和你在一起。结果转眼慡够了就把我推开,不觉得很不负责任吗?”
萧一献懵了,烟灰掉在大衣上,又慢吞吞地滚到地上。他一直不给席来州希望还好,一旦给予一点光,就像飞蛾看到火……
“你害我生重病,还要抛下我一个人熬?”
“我没有要抛下你——”萧一献经历过,知道一个人熬有多难受,他根本不舍得席来州去体验,所以一直陪在席来州身边,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每天都和自己拔河,一边怂恿自己走出去放开胆,妈妈可以欺骗自己,自己为什么就得老实呆在圈子里。是席来州硬要和自己在一起的,自己不需要有负罪感。一边又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能这样做,金子再美好再重要,不是属于自己的,就不应该贪婪,不能重复去犯罪。
也许今天这边占上风,他蠢蠢yù动,但仍旧有无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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