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者恋爱实录_葡萄灰/葡萄333【CP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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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到头来要他自己去熬呢?

  萧一献垂眸看着自己的棕色马丁靴,低声问:“那你会走吗?”

  能不能,永远都不要走。

  席来州是躺在chuáng上给萧一献打电话的。他开着扬声,一边聊,一边看自己的库存。当听到“我没有要抛下你”时,他的手指顿住,停留在萧一献睡颜上,迟疑了几秒,他眸色骤然一亮:“你说什么?”

  “……你听不清?”

  席来州坐起来,说:“我听到了。”这可是正常状态下,萧一献唯一说过的——近似于“在一起”的话!他怎么能听不见!

  电话那边萧一献静下来,只有车子开过的声音。

  席来州当他的沉默是害羞,自顾自地说:“早知道我开录音了。”

  当闹钟铃声,当兴奋剂。

  “代驾来了,先挂了。”

  还没有说再见,通话就断了。

  但席来州的心qíng并没有被影响,下chuáng踱步到阳台,又兴奋地兜回来。如果现在他就在萧一献旁边那该多好!

  席来州已经不想呆在这里,隔天一大早就开始着手准备偷溜事宜。

  蒋特助捧两份文件进来:“五少,萧先生父母的旧事,还有李以均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席来州心不在焉地说:“放桌上,我待会看。你先去帮我办点事……”

  等他回到B市,大哥也只能对着电话吼,只要他接下来工作做好,这事应该能揭过去。

  萧一献今晚照例是应酬。

  最近他正式把岳应晗的经纪合同转到公司的首席经纪人杨峰手上,为了感谢杨峰,萧一献请他晚饭,饭后又一起到酒吧轻松轻松。

  杨峰和李以均熟,又约了李以均来,和事佬般地跟萧一献说:“以前去你们家,你们两兄弟好得穿一条裤子,怎么长大后反倒不和了?”

  萧一献打马虎眼,“以均出国多年,生疏是肯定的。”

  “那意思就是慢慢会熟回来?”身后传来李以均的声音,随即他坐到萧一献旁边的高脚凳上,朝酒保打个响指,指指萧一献面前的酒。酒保便调起酒来。

  萧一献喝口酒,转移话题:“什么时候来的?”

  李以均看着他笑。

  ……

  三个人喝着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杨峰是有家室的,时间差不多就要回去了,萧一献不想和李以均单独喝酒,也准备走,李以均自然也要走。

  走前,李以均穿过五光十色的舞池,走向洗手间,稍稍推开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停顿了一下。

  “真的,我还能骗你。”阿言的声音。

  “萧一献看起来不像GAY啊,以前我请他喝酒,他眼尾都没扫我一下。”另一个男声响起,随着声音响起的,还有哗哗水声,不一会儿又停了。

  阿言笑道:“那是你功夫下得不够深,来州可是花了大工夫的,要不然怎么能尝到鲜。”

  李以均缓缓推开门,不断变大的空隙里,他能看到一个男人挤眉弄眼地问阿言:“萧一献chuáng上làng不làng,来州说过吗?”

  “才上过一次,都闹出血,怎——”

  “砰!”

  第六十五章

  席来州下飞机,经过一个24小时花店时,余光里尽是海芋的剪影。

  本来已经过了头,他又兜回去,兴冲冲要点一束白色海芋。

  上次没送成,这次要圆梦。

  店里有一束现成的,只是女店员不懂说话:“今天有个客人订了两束,但最后挑走了一束,剩下这束——”

  “现做。”

  别人挑剩的,怎么可以送给萧一献?

  萧一献收到酒吧经理的电话,匆匆赶回酒吧时,李以均带着伤躺在包厢的沙发上睡觉。

  “又和谁打架?”萧一献叹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走,带你去医院。”

  李以均睁开眼睛坐起来,萧一献看他双眼发着红,撑在沙发垫上的手握成拳,有血渗出来。

  去医院的路上,李以均一言不发,萧一献试着问一两句,他都不回应,问多了,就发狠地瞪他,好像他做了天大的错事。

  医生给李以均包扎时,萧一献在吸烟区给朋友打电话,想问问今晚李以均和谁gān架,朋友们都不清楚。等萧一献回去的时候,李以均已经包扎完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包着白纱的双手覆在脸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这样的李以均,失去了平日的意气风发,悲怆得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帮你解决。”萧一献踱步到他面前。

  夜里的医院到处都是冰冷的药味,李以均孤零零坐在这里,一言不发,让萧一献莫名伤感。

  他轻轻掰李以均的手指,侧过头想看看他的表qíng:“谁惹到你了?你说啊,我肯定站你这边。”

  “如果是席来州呢,”李以均放下手,就这么仰着头看萧一献,眼眶都是湿的,“你会不会也站在我这边。”

  李以均人生也算顺风顺水,两个父亲很疼他,母亲虽然不常在身边,但母爱却一直伴随着他。

  他的挫折与后悔,仿佛都在感qíng上。

  是他先追的萧一献,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爱上的,都比较吃亏。

  从小,萧一献来家里住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但萧一献再来时,刚开始都不怎么想跟他说话。

  有一次,萧一献的妈妈来接萧一献,他偷听到她这样说:“别老和他玩,你想想他是谁的儿子!再说了,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病,传染给你怎么办?”

  自那时起,他就讨厌她了。

  和萧一献在一起后,萧一献对他特别好,就像把整个心都捧到他面前一样,什么事都愿意迁就他。

  只除了他妈妈和他的退路。

  他也同样把整个心献给萧一献,但萧一献总是偏向他妈妈,就好像他妈妈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每一次为了萧一献,去给自己最憎恨的人让步时,他心里有怨。

  萧一献和自己在一起,从来都备着退路。不和自己上chuáng,不公开两人的关系,像犯了罪不敢让别人知道。

  这两样,都是他特别受不了的事。

  所以,他直接摊牌。

  因为摊牌,萧一献和他吵得天昏地暗,要他妥协的时候,那种对萧一献的怨就到达了极点。

  为什么,凭什么。

  到底为什么?到底凭什么?

  就凭他爱得比较多吗?

  就凭他妈妈曾经受过伤害,而他是“凶手”的儿子吗?

  当晚吵完,他喝了很多酒,程康靠过来的时候,他就想,你看,你处处保留退路,把我放在第二位,别人却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后来两个人分分合合,谁也离不开谁,但谁也不能妥协,矛盾越积越深。又一次吵架后,他深夜发信息给萧一献,最后一次问他选自己还是选他妈妈。

  明明争吵时,萧一献说要回去好好想想,明明他都看出萧一献偏向自己了,可第二天萧一献回复他,要选妈妈。

  那是萧一献第一次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绝望又愤怒,既然萧一献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那自己就不要他了。

  过了几天,萧一献来找他,在酒店,他毫不留qíng地骂走他。

  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萧一献,和他在一起太委屈。

  有时,他希望萧一献能直接告诉他,我不要妈妈只要你了。有时,他很害怕自己又服软,就将萧一献的挽回视为罂粟。

  等到他恍然大悟,再怎么难受,都要和萧一献在一起的时候,萧一献已经不愿意给他靠近。

  分手几个月,萧一献就不爱他了。

  去游学,是当初和萧一献在一起时的畅想。明明说好两个人毕业后一起去,和妈妈生活几年再回来,最后却只有他去了。

  他过得特别不快乐,午夜梦回都是和萧一献一起快乐的时光,可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发很多信息,打很多电话,都得不到一点回响。

  以前一起做的攻略,说好要去的地标,要去尝尝的美食,他一个人去了。

  有个礼堂,是萧一献特别喜欢的设计师结婚时用过的,当时两个人如胶似漆,他说,那将来我们俩也可以在这里办。萧一献说,嗯,我会努力。

  他知道“努力”的含义,努力克服自己,努力给他希望,努力有未来……

  是他先断了这些努力,然后萧一献顺理成章地回归他的正轨,再也不给他机会。

  他想了很多,他要回去,要让萧一献慢慢再接受自己。

  以前只要他将“复合”的意愿表达得特别明显,萧一献就反感得很厉害。现在他一步步慢慢来,效果不错,萧一献愿意给他碰了,也愿意一起出来吃个饭,那女人的真面目更是意外之喜,他都快要看到成功的曙光,要进一步的时候,席来州却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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