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许沐吧,打小就不是什么有攻击力的主,他对小演员虽说算不上热qíng但也没什么敌意,每天该怎样还是怎样,对其向自己的偶尔示好也都有礼貌的给与回应,某方面来讲,许沐也算挺乖巧一小孩儿了。
偏偏,小演员倒不甘心起来,尤其是怀了孕之后——护子心切?别逗了,说到底无非想多占些财产罢了。
所以许濂成有一点没看错她,这人心够狠,大大的狠。许濂成喜欢她的狠劲儿,却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狠劲儿会落在自己当宝一样捧在手心的儿子头上。
敢在许濂成眼皮子底下动许沐的,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其实许沐平时很少在家,刨除学校的大多数时间都跟顾骁鬼混在一起,俩小孩儿凑一块就是没事儿gān蹲地上扒土玩儿也是乐呵的。唯独那天,顾骁因为跟学校里闯祸被顾老爷子亲自率众部下提前拎回去以bào制bào了,许沐一出校门就见小演员跟车里等着接他回家,于是也没多想就上了车,驶过路边摊的时候小演员买了串糖葫芦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许沐吃,嘻嘻笑着开许沐的玩笑。
许濂成严格控制许沐吃街面上卖的东西,不gān净。
而许沐吃得满嘴都是糖渣子,舔着嘴角,心里别提多美了。
归根结底,他当时也只是一九岁的小孩子来着。
可惜,然后呢?
疼。
许沐是被疼醒的。
眼前漆黑一片,除了冷感觉不出是在哪里。
肚子里是翻搅着的疼,小许沐蜷着身体一波接一波地吐,他都不知道自己吐的是什么,嗓子快要烧着了似的难受,却又浑身冷得发抖。
那种黑暗中陌生而剧烈的疼痛刺得许沐甚至忘了哭忘了叫,周围是越来越难耐的恐惧和寒冷,小小的他其实并不明白死亡对一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抽搐着手脚没来由地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直到最后意识都有些模糊,他才隐约看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光亮。
而许濂成拉开自家冷藏室的门,第一眼看见角落里láng狈不堪的小身影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不敢向前迈一步。
砷中毒——传说中的砒霜。
护士给许沐洗胃的时候许濂成在一边儿哭得眼泪鼻涕可哪儿都是,真的,他吓坏了,多怕许沐就那么再也醒不过来。
直到后来彻底清除了胃里的毒物,许濂成抱着仍旧昏迷的许沐说什么都不肯松手,眼里却是一闪即逝的狠戾。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小演员主动承认的。
本来吧她算盘打得可响了,没人知道许沐是自己接走的,连勒索信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时候一到把许沐随便往哪儿一扔就当绑匪给撕票了。当然,信寄出去之前她得把许沐看好了,于是琢磨一圈下来丫自作聪明地把人丢到人家冷藏室里了。
可巧了,正赶上当天许濂成回来跟丫求婚,那会儿的许濂成也不过三十岁出头,一肚子花花肠子,qíng场上的事更是易如反掌花样百出,加之雄厚的财力,一颗钻戒几句qíng话,小演员那点儿少得可怜的人xing竟然就这么被冲了出来,脑袋一热就地jiāo待了。
嘿,够乌龙吧,但没辙,它就是发生了。
于是,许濂成突然醒了。
那之后不久就传出小演员服毒自杀的消息,恩,自杀,别怀疑其他了,没用。
许濂成呢,无论再怎么私生活混乱也没往家里边带过一个女的,夸张点儿说连只雌的动物都没有,实在空虚寂寞的时候买过俩公王八回来,完了养几天还互掐掐死了一只,啧啧。
他就特想大手一挥把许沐这段回忆给彻底抹gān净了,只可惜凭他的实力在娱乐圈想雪藏一个人很简单,埋一段回忆的话真心太难,他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不让许沐想起来。
至于许沐,说实话这事对他影响绝对不小,起码连着两个多月丫睡觉都不带消停的,最常gān的事儿就是半夜三更抱着小枕头站许濂成门口往里张望,只是许濂成三天两头的跟外面忙事业,最后实在没辙了只得把顾小佛爷给请了过来,别说,效果不赖,起码比家里三两成行的保镖佣人靠谱多了。
而顾骁出乎意料地竟然什么都没问过许沐,许沐也就没好意思说——当然,许沐之所以选择瞒着顾骁的理由其实特别……单纯,真不是他有多隐忍多内敛,一九岁的小屁孩儿懂个屁隐忍内敛啊,关键是吧,他怕顾骁笑话他。
说到底,因为贪吃糖葫芦差点儿翘辫子的事儿哪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不是?
所以尽管许沐当时挤破脑袋都想让顾骁知道自己多害怕多疼,偏偏,脸涨得通红丫也蹦不出一个字,时间一长,倒也没那么想说了。
只可惜他至今为止仍旧不晓得的是,人家顾骁早在事发第二天就磨得顾老爷子全盘托出毫无保留了。
更不知道的是,顾骁第一次亲的人,真心不是关玥。
可能连顾骁自己都忘了,某个许沐脸色发白抖成一团儿的晚上,是他迷迷糊糊学着儿歌里的qíng节用一个吻解决一切的。
哼,哼哼。
62.不在恋爱中腹黑,就在恋爱中pào灰
捕捉到许沐目光里的震惊、不安、茫然,闻家姗倒没再继续说什么,只紧抿着嘴唇,将许沐瞬息万变的脸色尽收眼底。
许沐却忽然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以哪种心qíng面对闻家姗,于是习惯xing地绕开对方打算离开,他这会儿的脑子的确有点儿乱,有点儿晕,得找一没人的地儿好好琢磨琢磨。
不过依前车之鉴,许狐狸的女人……估计哪个都不能是一般省油的灯,老子井水不犯河水总没错吧?呦,别鄙视了,爷扮缩头王八的例子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
可惜,没人听见许小伙心里头的碎碎念,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丫现在注定连缩头王八都当不成了。
闻家铭处理完公司的事qíng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赶,他就怕许沐醒过来偷着溜了,特地把闻家姗给搬了过来。
“许沐,”见许沐要离开,闻家姗也没阻拦,坐在椅子上依旧面不改色,唠家常似的开口:“任何事都是有底线的,执着是没错,但你如果打着执着的幌子去心安理得的伤害世上最疼你护你的那个人,那你就是傻子,最后头破血流也不值得人同qíng的傻子。记住,男人有担当才有资格谈追求,否则你什么都不是,小丑而已。”
“——还是你觉得,你做出的牺牲有谁记在心上了?或者说,谁知道了?”哼笑一声,闻家姗似乎猜到了许沐接下来想说什么,“只为了自己将来不会后悔?或者你愿意等?那更是笑话,你以为,那个疼你护你反被你从将来剔除的人,还能等你多久?你有想过再qiáng大的人在岁月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还是你真的不在乎?无所谓?”
闻家姗平静地说完,没再看许沐一眼,优雅地起身,同样无视门口刚回来的闻家铭,事不关己似的走了出去。
“……”
于是许沐到底还是被闻家姗几句话给不留qíng面的KO了,僵着腿神色发怔,错失了逃窜的最佳时机。
闻家铭呢,自然早就习惯了自家三姐与生俱来的qiáng大气场,只是看许沐呆愣的模样免不了一阵心里好笑,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人因为醉酒死死抱住闻家姗大腿鬼哭láng嚎的丢脸劲儿,莫名其妙觉得三姐对自己和许沐的关系也算起到功不可没的作用了。
而许沐这会儿却刚刚从失神中缓过了意识,闻家姗的话他多少还是听进去了,小伙儿拧着脸有些气急败坏,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可不就像个小丑?一无所有又不知道在坚持什么的小丑。
这么想着,许沐抬头又看了眼正盯着自己似笑非笑的闻家铭,内心更是烦躁,一分钟都不乐意再留下去,紧握着拳头开口:“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吧,闻先生。”
一句“闻先生”,彻底划清俩人界限,不是闻总,不是闻家铭,丫只是闻先生,萍水相逢的闻先生。毫无疑问,许沐生疏客气的称谓着实让人心底生寒——当然,这可不包括咱们的闻总,咱们闻总只会放冷气让别人生寒。
比如现在。
寒气反噬了……
脊背发凉,许沐故作镇定地直了直腰板儿,不甘示弱地瞪着闻家铭,余光不忘来回打量着门口。
闻家铭却突然眯起眼,大步走到许沐跟前。
啧啧,许沐啊许沐,好歹人家闻总把流làng狗似的你捡回家jīng心照料了一整个晚上,连闻家的镇宅三姐都给请过来伺候你,你说你丫扔句招人待见的话能死是不是?非要弄得这么个你死我活的气氛,到头来悲催的不仍旧是你?
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许沐抬眼,满脸不耐烦。他其实特讨厌跟不来电的人不清不楚。似乎一直没提过,许少爷从小到大的追随者真心不少,没办法,家庭背景在那儿摆着呢,无论是出于什么初衷反正想攀上许家这颗高枝的丫头绝不占少数。可惜,自从十年前确定了对顾骁的想法之后许沐整个就一贞洁烈夫,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节cao,除了段小婉和关玥丫就没正眼瞧过哪个女的,更别提劳什子的暧昧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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