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许沐明显越来越失去了耐xing。
“没什么事我走了,你——我×你大爷!”
话没说完许沐就炸了,眼睁睁看着姓闻的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猛地将自个儿按倒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抬手一挥,许沐连羞带愤,一巴掌抽在闻家铭脸上振奋人心的响亮:“×!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闻家铭不躲不闪,死死扣住许沐一边肩膀,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扯开其松垮不合身的衬衫衣领,目光里是许沐从没见过的bào戾。
许沐一震,突然反应过来,丫此刻盯着的,是顾贱人留下的痕迹?
“谁?”
眼里闪着危险信号,闻家铭明知故问。
他其实在前一晚给许沐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当时许沐烧得不省人事他还就真没忍心立马发作,硬生生咽下满口的三味真火,差点儿把肠子都给烧着了。现在可好,本来就气头上呢冷不丁又瞄见领口下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gān脆,新仇旧账一起算,今儿你别指望逃了!
而许沐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触及了对方某种不得了的qíng绪,但竟意外的不像以往那么慌乱无措,相反,他倒是忽然笑了,笑得极冷,却目光灼灼:“顾骁。”
闻家铭骤然收紧的手扣得许沐冒出一脑门儿的汗,×,骨头要碎了你妹的。
许沐知道自己现在有些小人,可他不在乎,他就是要闻家铭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姓顾的!
于是说起来,许小二货这会儿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儿……显摆的意思?啧,贱了贱了,贱了贱了。
许沐冷哼,老子他妈的都贱了十年了。
于是,毫无疑问的,一向冷静自制的闻大老板终于撕掉面具——不淡定了。
又将身子压低了些,闻家铭想起许沐烧糊涂时的零星梦呓,低头俯视着对方,声音暗哑:“他要结婚了。”
许沐表qíng一滞,却刻意忽略心底那股透不过气的压抑,眼睛直视闻家铭:“……谁都得结婚不是?”
闻家铭眉毛微皱,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张gān净却不女气的脸,神色越来越差。
猛地,扫落办公桌上多余的物品,闻家铭将许沐整个人向上推了推,就地扯开剩下的衣服扣子。
许沐脸色发白,手心向下用力攥住桌子一角,咬了咬差点儿抖起来的下唇,忍住胃里的恶心不适,总算开口:“姓闻的,你信不信,今儿你要敢碰我一下,要么我死,要么日后你全家都他娘的别想活。”
其实许沐的声音不大,言语间也没什么特别qiáng的震慑力,偏偏闻家铭字字都听得清楚,竟然觉得莫名的心头一震,几句话像把刀子似的扎在心底,尖锐的疼。
实话实说,如此不堪的感觉,闻家铭是第一次。
曾经任何人任何事在闻家铭的眼里都是微不足道唾手可得的,换句话说,他想要的,就注定也必须是他的。这是闻家铭三十几年的人生信条,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然而,就是现在,他动摇了。
许沐的态度昭然若揭,除了顾骁,他绝不会属于谁。
于是此刻闻大老板破天荒对一个人有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好事儿啊,真xingqíng了不是?
关键吧,心凉得毛yù望都没有了啊。
叹口气从许沐身上起来,闻家铭头疼地闭了闭眼,两次了,如果说第一次是仅存的一点人xing在作祟,那么这次呢?怎么只因为对方几句话就放手了?
原因只有一个,他彻底栽了。
栽到对许沐这个人,他忽然不屑使用手段,忽然觉得没必要qiáng行得到,忽然只想纯粹地对他好,像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某些年轻人一样。
只可惜,许沐才察觉不到闻家铭的心思波动,一声不响地整理好衣物,毫无留恋的离开。
63.私奔你妹啊!
许沐跟自个儿家别墅附近猫了将近一个下午,临走时看见许濂成的车从里面缓缓驶出,他其实看不到车内的qíng况,但他却想象得到许濂成冷着脸即使生病依旧盛气凌人的架势。
做贼心虚似的压低帽檐,许沐躲在大树后面,盯着逐渐远行的车一脸láng狈。
他一直记得被老狐狸抽嘴巴那天丫最后对自己说的几句话——
“你是我儿子,你不要我,我总不能不要你。你执意犯傻,那我就等你傻够了无路可走的时候,随时等你回来。人么,总得有个家。是不是?”
出乎意料?但确实,老狐狸就是这么说的。
而在这之前他也就问了许沐一个问题,简单,俗套,明了——顾骁和他,选一个吧,谁?
毫无疑问,当时的许沐认为老狐狸分明是在bī他,愧疚之余也忍不住埋怨,觉着自己不过是喜欢顾骁而已,至于这么无聊的较真儿么?凭什么就容不下他呢?非要把芝麻豆点儿事儿夸张成家庭伦理是吧?
所以尽管答案是早就抉择好的,可当场说出来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带了少许的赌气成份。于是许沐自然也没注意到,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许濂成眼里的失魂落魄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或者说,他控制不了。
眼下回想起来,许沐倒没什么别的念头,就两眼发直地跟地上捡了块小石头,使劲儿跟树gān上划出一个字,该。
最后瞧了眼家门,小伙儿扭头就走。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许沐都是一个人在忙里忙外。
哦,其实还有冯禹,有段小婉,有林郁扬,可惜,无论周围怎样闹腾许沐都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至于时间,其实也真的没有很久,半个月罢了,小伙儿却明显是当成了半辈子过的。
正因为如此,西餐厅开业这天,许老板盯着突然出现在自个儿面前的人,除了诧异,更多的是隔了好几秋的惦念,也不说话,就杵在原地怔怔地望过去。
可显然,对方压根没打算领这个qíng。
说起来,顾骁是最后一个得到的消息,还是旁敲侧击跟段小婉打听许沐近况才磨出来的福利。而段小婉因为关玥的事本来就对顾骁别扭得慌,好几次差点儿脱口而出把关玥给就地jiāo待了,这么纠结着,倒还真没发现顾骁跟许沐有什么异常,顶多觉着顾贱人最近消停了不少。
不过看此刻的qíng况,是个人应该都能瞧出些苗头了吧。
“出来。”
没像以往似的上来就连拖带拽,顾骁难得收敛了许多,就紧紧绷着一张扑克脸,语气生硬至极。
许沐呢,叹口气,低头应一声,率先迈开步子。
俩人一前一后气场尤其诡异,故意忽视在场所有闲杂人等的探寻视线,许沐硬着头皮将人带到楼上相对安静的地方。
西餐厅里招待顾客的只有两层,而三层是间大得不像话的起居室,许沐之所以买下这儿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第三层。说实话,也许真是人矫qíng了,以前的公寓本来没什么,可好歹沾了那么些天顾某人的贱气,冷不丁又回到原点了难免觉得不适应,竟然隐约带那么点儿物是人非的文人骚客qíng绪。
所以说,自打将这儿买下来的那天许沐就没打算再回去住。
而本来正要拿钥匙开门,结果手伸到一半许沐又突然停住了,失神两秒,才转身倚在门口看顾骁:“什么事?”
顾骁摆明绷不住了,黑着脸立马开口:“你他妈哪儿来的钱?”
许沐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儿的话。
半晌,小伙儿才讷讷地张嘴:“林哥。”
买下这间西餐厅不是个小数目,许少爷随心所yù惯了打小就不知道存款的概念,仅有的一点儿积蓄还是工作刚稳定那阵才有的觉悟,算算时间也不过半年左右,数目可怜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问题来了,吃准他死都不会跟老狐狸开口,顾骁心里莫名的火大,很明显,给丫掏腰包的另有其人了。
啧,一般人家听说谁谁谁缺钱了都麻溜儿的能躲多远躲多远,这倒好,见对方没找上自个儿反觉着受了老大委屈了主动跑上门质问来了。
说到底,姓顾的还是没转过弯儿呢,都这时候了还依旧认定许小怂货归自个儿所有——不,独有,言外之意许沐的事儿除了自个儿谁都没资格逾越。再打个比方讲吧明明是皇帝该管的事儿你非得越级去跟太后商量,咱皇帝是什么心qíng?
顾骁动了动嘴,皱眉盯着许沐略带茫然的眼,心里难受,却一改往常的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
再不济他也多少明白点儿,眼下的局面可不就是自个儿造成的。
活该。
哼哼,俩人都活该。
盯着自个儿抓心挠肝忍了半个月没好意思骚扰的某人,顾骁心一横,忽然伸出手,迅速将人给揽了过来,抱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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