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我真的被一群实打实混社会的流氓痞子们从街头追着砍到街尾的时候,我发现我以前真他妈是脑子里有疱!
而且最窝火的是我他妈的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群不要命的主!这要是真挂了我他妈冤不冤啊我!
最后是我一哥们儿突然冒出来把我给救了,我俩就躲在街口那只除了冬天一年三季都他妈恶臭恶臭的垃圾箱里,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互相捂住对方的嘴大气儿不敢喘,一藏就是十多分钟,眼瞅着就要口吐白沫驾鹤西去了。
我当时就想啊,大不了冲出去被砍死算了,被砍死总比被熏死听着好听多了,×!
而等那伙人终于离远了之后我俩腿都动不了了,松开手都下意识地吸了口气儿,吸完之后肠子都他妈悔青了,gān呕声此起彼伏。
后来那个哥们儿告诉我,我得罪的还真是道上的人,季红。
我一听这名号立马就炸了,我他妈什么时候惹上一拉皮条的了!
然后等那哥们儿把前因后果jiāo代完毕之后,我更没法镇定了。
闹了半天我前两天睡的那人竟然是他媳妇儿!嘶!我倒不倒霉啊?谁他妈睡个觉还得先查查对方有过什么qíng史啊!可他妈关键是吧——我×啊!是他“媳妇儿”上我不是我上丫啊!
得,这事儿说得多了丢的也是自个儿的人,我认了,我装个孙子躲躲还不成么?
于是这一躲,就是一个来月。
然后更让我头疼的事儿发生了。
季红的那个姘头,跟季红真的一拍两散了,其实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你要说那姘头三天两头跑我兄弟这儿打听我的去向那我可真死活脱不开责任了!
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丫对我有意思。
不过挺出乎意料的是,季红那边儿一直没什么动静,我估摸着可能人家是有了新欢了也说不定,早就把我忘脑后了我还跟只耗子似的藏来藏去有意思么?
所以我后来也是实在憋得慌,见那堆哥们儿又要出去挑事儿我也就摩拳擦掌跟了出去。
结果等到了地方我一看差点儿气死,又他妈是因为姑娘!
好像是我们这边儿的谁谁谁看上那个小姑娘了,然后就挺猥琐地搭了几句茬,还他妈动手动脚了,正好被俩路见不平的小子给撞上了,于是不用我多说了,有时候打群架真他妈挺无聊的。
结果等看清那俩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了,有一个不太认识,但是另一个,我闭上眼睛都他妈能默画出来!
许沐。
我其实挺纳闷儿的,因为丫实在不像是会打架的人,身上那股气质跟眼下混乱的场面也绝对格格不入。习惯xing使然,我对有模样的男的向来都得下意识打量几眼,就见他穿了件白衬衫,卡其色的裤子,一尘不染的白色运动鞋,都是我听说过但没见过的牌子,从背面看过去,腿很直腰线特别好看。
然后我垂下眼,说不上来是嫉妒还是什么,反正心里就窜出那么一股莫名的火。
等再抬头的时候,我没怎么犹豫就朝他冲了过去。
反正我就是一流氓,我哥喜欢他,我喜欢我哥,但这可不代表我也得喜欢他,何况都是他自找的,我他妈没主动去找他挑刺儿吧?
看,我就是这么内心yīn暗。都来讨厌我吧讨厌我得了。
……别讨厌我哥。
结果,那天最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哥出现了。
许沐真就如我所想的压根儿没什么打架斗殴的经验,所以当我踩着他gān净的白衬衫一边骂街的时候,我猜我的模样肯定特别难看。
不然我哥不会扯过我突然给我那么重的一巴掌。
一个多月没看见他,见面第一眼,却是他喘着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表qíng。
我好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眼前除了我哥其他人都是模糊的,之后,来不及我说什么,才一张嘴,就láng狈不堪地被我哥扯回了家。
再让我知道你打架,你就不是我弟弟。
坐在chuáng边,他一边给我肿起来的脸擦药,一边皱眉说道。
我没说话,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发呆。
听没听见?
他却手上稍微用力,我疼得“嘶”了一声,晃过神,急忙点点头。
然后等擦完药,我盯着他转过去放药箱的后背两眼发直,鬼使神差地开口,哥,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
他扭过头,恩?
就是……那个叫许沐的。
我不敢看他,声音也小得可怜。
问完我就有点儿后悔,觉着坐在这里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自在,站起身,迷迷糊糊就想出去。
不喜欢。
走到门口,我哥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来,挺gān脆的三个字。
我猛地转过身,那你……
我想问他为什么他要每天都对着那个人出神地笑,眼神儿里的眷恋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可是一转身,我哥的唇就那么压了下来。
我一懵,当即就昏了头。
不过说起来挺他妈可笑的,我这竟然是初吻。跟人连chuáng都上过了,却从来没跟谁接过吻。
我不知道我哥为什么要亲我,我也没急着问,就听话地由着他将我抱上chuáng,挺主动地缠了过去。
我没闲心琢磨我俩这样到底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喜欢这样,我他妈美得就差鼻涕冒泡了我!
那天的最后,我窝在我哥被子里,我哥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另一只手来回磨着我腰上一块伤疤,哑着嗓子跟我说,你们今天打的那两个人,都不是一般的家庭,这几天别出去,好好在家,知道么?
我点点头,却没往心里去,因为我哥的后一句话。
他说,以后别再随便找男人了,会得病,知道么?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竟然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也没解释,就捏起我的下巴,挺认真的又问了一遍,听没听见?
听、听见了。我结结巴巴地答应着,埋下头,不敢直视他。
睡觉吧。
他拍拍我,说道。
于是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我上chuáng,我却仍旧不问,反正他不说,我就不问,他是我哥,他对我做什么都行。
只是半夜里,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听见有人跟我耳朵边低笑着说,怎么这么傻呢?
傻?谁傻?你他妈才傻!这么条件反she地想着,我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哥一上学,我就美滋滋地起来穿好衣服,饭也不吃直接溜了出去。
我不是个能闲住的人,我哥要是在家还成,他不在家,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不过我这次不是出去惹事儿,我是去道别。
跟以前的兄弟们道别。
我哥说了,再打架我就不是他弟弟,所以我他妈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我一刻都等不及。
可惜,哎呦可惜!
都说这人呐,不能动不动就改邪归正,你他妈一改,得,肯定是要出事儿!这话怎么就他娘的应验到我身上了呢!
×!
我咬着牙,被季红一伙人堵在家后面的死胡同里时,恨透了自个儿这不搁事儿的脑子。
——行吧各位,我的事儿也只能说到这儿为止了。
我得滚去躺尸了,姓季的真他妈对我恨之入骨,下手这么重,无声无息的就把我给平了,我连留个血字儿jiāo代凶手的功夫都没有。
他妈的!
我都没跟我哥说那句感人肺腑的三字儿经来着!
他妈的老子就这么成了蔫不吭声的植物人儿了!×你大爷的!
番外:冯禹的故事 ? 错位
我是冯禹。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讲话,我也不喜欢把自己剥光了坦诚在别人面前任其指责,然而有些事,我不说,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我不说,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有多后悔。
我后悔的是,我爱上自己的弟弟,亲弟弟,却没来得及告诉他。
一、
第一次发觉自己对弟弟心存异样的qíng愫,是在初中。
那天弟弟很晚都没回家,我提前做完功课,怕吵到母亲,就一直蹲在屋外的房檐下面,直到看见弟弟瘦小的身影从栅栏外翻进来。
本以为和平常一样,这孩子只是跟其他同学出去疯闹忘记了时间,可当他走近了,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我还是清晰地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
而他竟然事不关己一样咧着嘴笑嘻嘻地问我,你还没睡呢?
我当时没说话,只是回屋拿了条毛巾,仔细擦拭弟弟被弄脏的脸,心疼不已。
然后那天晚上,我看着侧身睡着的弟弟,看着他微嘟起来的嘴,感受他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扫在我的脸上,莫名其妙地,竟然想就那么吻上去。
于是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猛地坐起身,诧异地看着弟弟仍旧熟睡的脸,想起白天收到的一封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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