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舒清河的大胆行动,以他们的职务限制,在没有确凿证据下,很难来大使下榻的旅馆搜查,换言之,舒清河也算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至于证物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个口实,如果将来查出是舒清河捣鬼,也追究不到缉毒小组的头上,反观舒清河,他已经是最基层的小员警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而且,在警界,人人都知道舒家不好惹,他相信没人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为这点小事跟舒清扬过不去,至于他自己,任务顺利完成,这就够了,想到这里,陆安阳脸上堆起微笑,说:“这次谢谢你的帮忙。”
“好说,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舒清河说得很诚恳,再加上一脸温和的笑,要不是刚才看到他踢人的狠劲,陆安阳几乎认为他只是个处理杂事的文警。
埃尔夫和他的保镖被带出去了,警察们在搜查完现场后,也都离开了,被舒清河殴打过的那个警察不甘心地瞅瞅苏澄心,想过去拽她,苏澄心急忙缩到邵燕黎身后,邵燕黎看舒清河,舒清河头望天,只当看不到,邵燕黎只好叫:“阿翩!”
声音很大,舒清河没法再装死,只好去拦住警察,那人在舒清河手上吃了亏,现在知道他也是警察,不仅出不了气,还被抢了头功,正憋了一肚子火,见他阻拦,忍不住吼道:“又怎么了?”
“这位小姐是我的线人,我可以迅速得到qíng报,都是她提供的,你不能带她走。”
“这跟我们查到的qíng报不符,刚才我们还看到她在宴会上跟人jiāo易,所以我们需要带她回去协助调查。”男人很qiáng势地说。
他们已经掌握了毒品流通的渠道和jiāo流网,苏澄心作为埃尔夫的朋友,她吸毒的事很明显,可是舒清河一句话就把她的底洗得gāngān净净,这让他很恼火,话在不知觉中也qiáng硬起来。
舒清河没介意,反问:“我的线人当然要打入内部,才能弄到qíng报,你要拘捕她,那以后还有谁敢跟警方合作?”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的职务根本不负责毒品案!”
“那要不把苏议员叫来吧,跟他直接说好了。”
舒清河不跟他生气,给苏澄心打了个手势,让她打电话,苏澄心一愣,那名警察也愣住了,转头请示陆安阳,陆安阳已经捉到了首犯,不想为一条小鱼磨蹭时间,再说就算带苏澄心回去,证明她有吸毒,她岁数不大,量刑有限,他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跟议员闹翻,于是给警员示意可以收队了。
大家都离开了,陆安阳走在最后,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说:“请转告舒清扬,那件事我一直记着。”
他指指自己的头,然后走了出去,门关上了,舒清河懊恼地皱起眉,这家伙心眼也太小了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是想报复还是怎样?自己好像给大哥找麻烦了,不过大哥那个人,没有点麻烦,他可能会觉得人生很无趣吧。
舒清河懒得琢磨陆安阳即将进行的幼稚报复,转过身,笑嘻嘻看苏澄心,女生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有些怕怕地盯住他。
“以后别再抽那种东西了,上了瘾,不仅害自己,还会连累到你父亲。”
“其实只吸了一、两次,埃尔夫说不会上瘾的……”苏澄心小声辩解了两句,看看舒清河的表qíng,突然有点害怕,急忙摇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吸了。”
“希望如此,这次有我帮你,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嗯嗯,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
面对女生的小声哀求,舒清河显得很为难,皱起眉头沉吟着,苏澄心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邵燕黎,央求:“阿坤……”
邵燕黎见吓唬得差不多了,说:“阿翩!”
“好了,看在都是坤哥粉丝的分上,我这次就当不知道。”舒清河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从里面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苏澄心,很慷慨地说:“我三哥舒清风是律师,你跟他联络一下,如果警察来找你提供消息,你让他去jiāo涉。”
“谢谢。”苏澄心把名片收好,又问:“他的佣金是不是很贵?”
“比你吸的东西要贵一点,但绝对物有所值,而且他口风很紧,不会泄露你的秘密。”已经很晚了,舒清河还想跟邵燕黎沟通,见苏澄心磨磨蹭蹭没有走的意思,他有点不耐烦了,拍拍女生的肩膀,安慰:“放心,回去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把麻烦推给律师,以后绝对不会有警察再来烦你。”
他说完,瞪了邵燕黎一眼,邵燕黎急忙把赠书塞到苏澄心手里,又说了几句安慰鼓励,外加半警告的话,直把苏澄心说的感动得连连点头,临走前还跟邵燕黎说让他继续加油等等,舒清河听烦了,等她出门后,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了。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邵燕黎看看舒清河的脸色,陪笑叫:“阿翩。”
舒清河没理他,掏出手机给大哥打电话,简单说明了qíng况,又开门出去,苏澄心已经走了,电梯前没人,不过舒清河没乘电梯,而是转去走楼梯,顺着楼梯上八楼,邵燕黎跟在他后面,听他讲完电话,又拨通舒清风的手机,jiāo代了苏澄心的事,等电话讲完,他们也走到了八〇八号房的门前。
舒清河放下手机,抬脚踢了下门,邵燕黎急忙掏钥匙开了门,两人进了房间,舒清河随手带上门,笑吟吟看邵燕黎。
邵燕黎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温和慡朗的笑容,不属于阿翩,但也绝对不是平时的舒清河,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人格,那意味着这是天使和小恶魔的混合体,基于以往的经验,现在的他是最难应付的。
“清河……”
“警察临检,转过去!”
舒清河没给邵燕黎说话的机会,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到走廊墙壁上,让他趴在墙上,伸腿撑开他的腿,喝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邵燕黎不说话了,任由舒清河在自己身上摸索,舒清河从他两肋伸过手去,由领带开始搜起,然后转向衬衫,边摸边问:“那封诈欺邮件是你寄的对不对?”
一阵沉默后,邵燕黎说:“警官先生,请用证据说话。”
衬衫搜完了,舒清河伸手去解钮扣,哼哼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措辞,我可是玩诈欺出道的。”
如果你真的一开始就知道,就不会特意揣着枪和手铐来调查了。
邵燕黎心里吐着槽,嘴上却认真回答:“是。”
舒清河的手继续往下延伸,“你怎么知道有外宾暗中做毒品jiāo易?”
“瞎蒙的。”
“瞎蒙?”
“妄想是作家的通病。”邵燕黎苦笑:“我真没想到埃尔夫会利用大使的身分做这种事。”
他为了跟舒清河和好,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正好写到书里某个qíng节,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个点子,他知道以舒清河的个xing,一定会来的,所以旅馆房间他都预定好了,打算今晚想办法把舒清河拐进来好好“沟通”,没想到随便编的故事qíng节真的会在身边发生,而且结局出乎他的意料,只能说现实比小说更戏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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