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荣安瞧着我们冷笑道:“马占为个玩物也忒下心力了。”我说:“这话说得好。他这人chuáng上chuáng下都知道疼人。”
不经意瞟了眼旁边的女人,她化了艳丽浓妆,一双眼睛凌厉的吓人,此时也正盯着我。
马占忙道:“瑶瑶你来见一见,这个是我妻子罗棋。”我好生朝她笑了,问:“可是罗礼家的小姐?”马占说:“二爷的哥哥正是我岳父。”我笑道:“那便真是世jiāo了。”
罗棋淡淡一笑:“封少爷也是声名远扬的人物,今日得见,也不怪乎马占要贪玩了。”
她拿我当个男娼玩物,言语里甚是骄矜,我刚受了丁荣平的气,苦得无处发泻,没来由再看她的脸色,略一思量,扬起手朝她的脸猛甩一记巴掌。
只听“叭”一声脆响,那三人顿时呆得如泥雕一般,可怜罗小姐半辈子也没受过气,被我突然发难震昏了头,待回过神来要发作,我抚着额头软在马占怀里,柔声细气道:“对不住,我又发了病,马占你快带我走,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马占愣一下,把我打横抱起来出了房。
我搂着他的脖子要回头再瞧一眼气得发抖的马占太太,他捏了我腰一下,疼得我一缩,马占笑道:“这番做作演的倒jīng彩,下马威也够漂亮。你且见好就收,罗棋可不是寻常女子,她若恼了,我也难应付。”
我咬着下唇,一声也不吭。马占把我放到车上,掠了掠我散乱的头发,柔声道:“消消气吧,怎么就这么个小孩子心xing?”我冷冷道:“你自可去陪太太,免得在我这受气。”
他手指滑过我的锁骨,抵在咽喉上,暗暗使了使劲,顶得我喉咙一滞,再往下,沿着白洁肌肤一直蹭到才被丁荣平轻薄过的rǔ头上,我“嗯嗯”哼一声,rǔ尖硬挺得酸麻,轻轻扭了身子,想要更多的疼惜。
马占把手撤下来,我皱着眉幽幽怨怨看着他,他一言不发上了车。这人自然听不着,我刚才在心里说了一声“冷”。
回到家已是傍晚,从早上一直奔波到现在,我只喝了一杯牛奶,胃里隐隐的疼起来。马占见我一脸的隐忍,便挨过来问:“身子又难受吗?”
我撇过头去不理他,马占吩咐了吴清叫厨房里熬粥,他帮我换下衣服,有意无意抚过xing器的位置,见无异样才替我穿上睡衣。
我心里觉得好笑,他为个玩物果然费了心力。
马占大手搭在我额头上,我拗不过他,只得靠在他怀里。“瑶瑶,你别记恨我。”他哄着我道:“丁荣平有多造次,我心里有数,总会为你出一口气。”我冷笑道:“我活该着给人欺负,不消您费心。”
粥送上来,撕了细碎的鹅脯进去,我它嫌油腻,看也不愿多看一眼,马占好言哄我喝粥,僵持了甚久,我也不肯吃,他脸微微涨红,是被我气得不轻。
粥冷了,他便叫人拿下去,我胃虽然疼,却硬撑着,马占手又搭到我头上,我才明白,他是怕我又发了烧。
马占把头埋进我怀里,他像个小孩,仿佛撒着娇轻轻道:“瑶瑶,别生气,别生气,谁让你难受,我绝饶不了他。”
他生怕我再怨恨,手拍着我的背,一会儿沉沉的仿佛要睡过去,一会儿又一激灵探头来看看我,好像怕我凭空没了,化做一段chūn梦,再也不回来。我轻轻摸在他头上,他头发又粗又硬,有点扎手,眉头皱着,说不上是固执还是孩子气。
“马占”我忽的拍拍他:“起来,我饿了。”他正受用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我半天,粗着嗓子喊道:“吴清,死到哪去了,还不上来伺候!”我笑骂道:“你又鬼叫什么?我不又想吃了,你来陪我说说话。”
马占坐起来,把我拥到怀里,双手jiāo叠箍住我的腰:“瑶瑶冷玉雕的人,一会儿恼了,一会儿又喜,要折腾死我不成?”
我哼一声笑了:“别学你混帐哥哥说话,什么‘冷玉的身子’,你睁大眼仔细瞧了,我全身上下哪有不带疤的?小时候娘亲厌恶我,打碎了琉璃盏叫我跪下去,这一双腿鲜血淋漓,别人只当作没看见。”
马占忙撩起我的袍子去瞧,抬起头道:“什么也没有啊,你个小疯子,又来唬我。”他又抱紧了我说:“咱们封少爷多大的脾气,哪能qíng受着任人作贱。”
我手揉在膝盖上,仿佛那里还疼着,好一会后淡淡道:“毕竟是我娘亲呢。她既恨我,给她出出气也是应当。”说到此处,不禁触动真qíng,眼泪顺着面颊滑下来,马占忙道:“好瑶瑶,有我在,哪个也不准再伤你。”我破啼笑道:“就是你这个臭流盲欺负我。”
第16章
吴清被马占刚才那一嗓子喊过来,马占瞧他笑道:“瑶瑶饿了,给他做点好吃的,他胃子不好,别弄油腻了。”我说:“这会子我也吃不下,拿药上来吧,也不消叫别人,偏要你来伺候我。”
他笑了笑,把我放到腿上,吴清端来温水和胃药,马占喂我服下,大手搂着我的腰道:“我来替你捂一捂,呆会儿就不疼了。”他身上暖和,我便由他抱着。
马占又笑道:“瞧你平常吃的那点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喂了个家巧,胃不坏了才怪。我小时候可没那么好命,一天到晚脑子里没别的,只想如何填饱肚皮。那时街口有个小摊子,支一口大锅卖糖炒栗子,我饿得夜夜睡不着觉,被栗子香味谗得头晕眼花,就发誓日后若发达了,一定每天都吃糖炒栗子。”
他谈及过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抿嘴微微一笑,低了头找烟抽。我嘴唇动了几下,还是犹豫着没说出话。
下人送上吃食,马占刚才跟我堵着气也没吃饭,他这会儿饿了,大口把饭扒了,我在一边闲着便给他夹菜添汤,反倒伺候起来。
瞧着他拱起的背,忽然伸出一指点一点笑道:“这个东西最是有趣,量小福薄,锱珠必较。只当世上谁也对不住它,但见哪个稍不如意,定是杀之后快。唯有如此才算给自己报了仇。”
马占知道我说的是他纹上的睚眦,却也当是指他自个儿,便笑了道:“你懂得什么,血雨腥风还在后面呢。现如今的世道,你不去杀人,别人要就来杀你,既已走上这一步,也是退无可退。”
我蜷在chuáng上说:“我累了,要睡觉。你刚吃饱了等沉沉再躺下,可不准抽烟熏着我。”马占连忙点头称是,他给我盖好被子,坐在一边陪着。
一会儿,吴清小声把他叫出去,我听着他们下了楼。左等右等都不见马占回来,我知道,他是跟以前一样,回家陪太太去了。
虽不甘愿,眼皮却越来越沉,我带着点空落落的愁绪,终究睡下了。
这一夜醒来多次,我总看一看chuáng边,自然甚不安稳。
第二天起个大早,我吩咐了厨房做些小吃,洗漱妥当了坐在镜前梳头发。
忽听“乓”一声响,却是马占急星烈火的踹门进来,我没想到他这会儿能回来,便在镜里瞧着他笑道:“您两头里跑的倒勤,当心身子,可别累出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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