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赐脸上的笑意还没消,便看到魏星沉推门进来。他说,没问题,挂了。便挂了电话。
看到魏星沉铁青着脸问,怎么了?
魏星沉说,没什么。
嘿,gān吗骗我啊。莫天赐走到魏星沉身边拍了下他的肩,有什么事跟哥们儿说啊。
不可理喻。魏星沉狠狠说道。
怎么了?跟尘埃吵架了?莫天赐喝了口可乐,斜着眼睛看魏星沉。
魏星沉没说话。
莫天赐安慰他,行了,你们俩,今天吵明天好。别放心上,晚上哥们儿陪你喝酒怎么样?
魏星沉点头,别叫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最近心qíng很差。
得嘞。莫天赐拍着胸口保证。那晚他从家里开了凯迪拉克出来,拉着魏星沉直奔一家私人会所。
那晚魏星沉喝了很多酒,即使他曾因莫天赐看陆尘埃的眼光而介怀,但两人毕竟十几年的jiāoqíng,最后他还是在好兄弟面前敞开心扉,喝得一塌糊涂。
莫天赐索xing也不回学校,他拖着醉醺醺的魏星沉上了楼上酒店,帮他开了间房。
魏星沉倒在chuáng上时,莫天赐看到魏星沉手指上一串银光一闪而过,莫天赐定睛一看,那是一枚戒指。莫天赐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
是魏星沉生日那天,陆尘埃跟他一起去买的。他们一人一枚,分别扣于无名指。
陆尘埃,想起这个名字,他的心头有火焰在跳。
本是他先遇到陆尘埃的,陆尘埃本身是他的。
陆尘埃真是他第一个得不到,又想要的女生。他缓慢地坐在沙发上,盯着魏星沉指间的戒指发呆。
这时,手机短信忽然响了,是叮当,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考虑好了吗?
莫天赐忽然想起昨天的事。
叮当突然哭着跑来求他,向他借五十万。他一早就知道叮当父亲爱赌,但他把叮当安排到A大时,叮当已经脱离了她父亲的牵制。
所以他疑惑地问叮当借钱做什么。叮当断断续续地哭着跟他说,她父亲找到了她,而且找到她时,脚上都是鲜血淋淋。
她父亲跟她哭着说欠下巨额赌债,如果不还,别人要砍他手脚。
叮当就算再不屑父亲作为,可毕竟母亲死后,父亲是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她不得不拉下面子去求莫天赐。她知道莫天赐不会肯帮她,毕竟这么一个天文数字。可她想,能借一点是一点,能借一点,就可以延缓她父亲晚一点受罪。
在亲qíng和自尊面前,她选择亲qíng。
莫天赐对帮叮当没有异议,毕竟念着幼时的qíng分,他怜惜她的遭遇。
但他并不愿意帮赌鬼,就算那个人是叮当的父亲。让他拿五十万打水漂儿,那是异想天开。
但看着叮当泪眼蒙眬,他就敷衍了她说,我考虑下,明天给你答案。
莫天赐本身已经忘了这件事,但当此刻看到这条短信,再看眼前的魏星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闯入他的脑海。
他回叮当,你现在来莱特酒店。
叮当因为这两天要照顾父亲,所以在学校外面的小旅社开了间房。
跟骆翘和陆尘埃撒谎最近做家教的小孩生病了,家人又急着出差,就托她照顾,她住在外面。
她握着手机,跟父亲jiāo代了一句就跑出门,打车直奔莱特酒店。
叮当气喘吁吁地跑进莱特酒店,按莫天赐给的房门号找了过来。
莫天赐开门时,叮当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女生的直觉让她有些退缩。莫天赐根本没注意叮当的想法,只是开了门说进来吧,便没理会门边的叮当。
叮当想到还躲在小旅社的父亲,再一想莫天赐对自己的恩泽,就算莫天赐今天让她做什么,她也不会反抗吧。
她走进房间才发现,房里还有魏星沉。他喝醉了,躺在chuáng上。莫天赐靠在沙发上抽烟,看着叮当也不开口。
天赐哥……你想好了吗?叮当唯唯诺诺地看着莫天赐问道。
莫天赐像是思考良久了一样艰难道,叮当,抱歉,我是不可能借钱给赌鬼的。
天赐哥……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我……也是实在走投无路。
莫天赐突然抬起头对叮当说,路倒是有,我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叮当被莫天赐的话引出希望。
莫天赐顿了一下,像是不好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道,叮当,你知道吧,我一直都很喜欢陆尘埃。
叮当心头一暗,点头。
我想让魏星沉失去陆尘埃,这样我才有机可乘。你懂吗?莫天赐看着她。
叮当脸色一白。
她进来的那一刹已经想过,其实莫天赐将她带到这所学校后,她便已经渐渐对莫天赐有不一样的感qíng,但莫天赐身边围绕的全是美女,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
今天她闻到莫天赐喝酒,再想到他召唤她来的短信,还以为莫天赐会借机……到头来,原来是她自作多qíng,莫天赐根本就不稀罕她。
他只要她当棋子罢了。
莫天赐看着叮当犹豫,以为她心动了,继续引诱道,我手上现在有二十万,只要你愿意,明天便可以打到你的账户。
叮当却脸色发白地看着chuáng上的魏星沉,就算她破坏了他跟陆尘埃,但陆尘埃不一定会喜欢莫天赐啊。
但她可以因此获得一笔钱,二十万,对她是一笔救命钱。对尘埃来讲,却只不过是莫天赐取悦她的一个小手段。
叮当一直都很羡慕尘埃,笑意慡朗,从她到学校的第一天,尘埃就对她热qíng关照,而且平时有什么好用的好吃的都会买双份,还为了照顾她的自尊,怕她不收,故意买三份,也分骆翘一份,当大家都有。
而且有次晚上她得了急xing阑尾炎,当时只以为是饿得肚子疼,是尘埃听到她的呻吟,立刻喊了骆翘,凌晨敲响寝室阿姨的门,跟骆翘一起把她送到医院。
现在,她却要做对不起陆尘埃的事。不,她不能。她后退一步。
莫天赐看出了她的犹疑,他像个魔鬼一样继续鼓动叮当,叮当,你要知道,人想要得到什么都必须付出代价。你想一下,你付出你的清白,我得到我想要的录像,然后你便可以有二十万。这钱虽然和五十万相差点,但是,你父亲他可以因这二十万保住手脚。
叮当觉得头顶的灯很热,她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晃,她呼吸都觉得困难,摇摇yù坠,她想起在旅馆里,满脸皱纹的父亲,忽然倚着茶几哭了起来。
莫天赐看到她哭,倒也不bī迫她。只是说,你考虑考虑叮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要同意,我们今晚的jiāo易就兑现。你要不同意,我绝不bī你,你当哥哥我从没说过这些话。我以后还是会供你读书,但赌鬼,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帮的。
说完,莫天赐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他刚刚在叮当来之前,怕魏星沉醒,已经又拉着他灌了一瓶红酒,直到魏星沉烂醉如泥,他才放开他。
魏星沉手指上没有银光闪烁了,因为刚刚,他把魏星沉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丢进马桶里冲了下去。再也没有另外一枚戒指和陆尘埃手上的配对了。
为了陆尘埃,他不怕做任何事。
十分钟滴答滴答过去,对叮当来说,这十分钟漫长得犹如过了十年。
莫天赐看她没动,站起身,抖了抖衣服说,叮当,今晚的事你忘了吧,就当我没说过,我们走吧。
不!叮当突然拽住莫天赐的裤脚,天赐哥,我做……你现在把二十万转我账上。
没问题。莫天赐看她一眼,打开酒店房间里的电脑,在叮当的眼皮下,朝她账上转了二十万。转之前他最后一次问叮当,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叮当咬咬唇说,如果不是你,我本不该跟这群人认识的,我和这群人的生活本身就是天上地下,这样也好。用这个恶毒的方式离开,我也不会再怀有希望……
莫天赐嘴角扬起微笑,叮当,你很聪明。
叮一声。叮当收到了卡上被进账二十万的短信。
她背对着莫天赐脱了外套说,开始吧。莫天赐缓缓一笑,掏出手机。
叮当把头发散下来,爬到了chuáng上,颤抖地吻住了魏星沉的嘴。
第10章小没良心的
魏星沉本身酒量一般,加上最近的烦心事,早醉了,更不要说莫天赐回房又灌了他一瓶红酒。
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陆尘埃,朦胧中,他看到陆尘埃钻到他怀里,像以往一样跟他哼哼唧唧地道歉,老公公,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
说着她还用唇亲了亲他,软绵绵的,像棉花糖一样。他不由得深吸下去。
接着,陆尘埃不同以往地突然脱了他的衣服,他想抵挡想告诉她他愿意等,愿意等到娶她那一天。
但朦胧而热烈的意志已经无法阻挡他。
那一夜,陆尘埃一直沉浸在噩梦里,她梦到艾而蓝和魏星沉手牵着手从她面前走过。她不知道,未来有更大的噩梦在等着她。
而魏星沉,他也沉浸在一个梦里,一个迤逦的梦里,他不知道,这个梦让他此后很多年都活在失去的悲痛里。
莫天赐满意地收起手机,他没有再回头看手机里的片子。叮当简直是个演员。
录制完他想要的东西,他把房卡扔下,对叮当冷淡道,你收拾下就走吧。记住,这件事,魏星沉并不知qíng,只有陆尘埃知道。
叮当看着莫天赐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抓住房卡对着空dòng的房间,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那天,直到中午魏星沉才从酒店醒来,他揉着眼睛觉得浑身无力,如果不是看着裤子好好地穿在身上,他甚至以为,陆尘埃真的来过。他那个迤逦的梦境是真的。
宿醉后,他的气消了许多,想起最近因为家里的事,钻牛角尖一样跟陆尘埃争吵,真的是得不偿失。
其实在他心里,家里的事很重要,陆尘埃也很重要,他应该告诉陆尘埃,他曾因为狭隘的心去安慰艾而蓝。他其实是期望艾而蓝和莫天赐在一起,这样莫天赐便不会再觊觎她。
他觉得承认这个事其实也没什么,因为陆尘埃对他很重要很重要。
他退完房后,本想赶到学校和陆尘埃一起吃个中饭,但接到父亲的电话,让他回去一两天。
于是他不得不跟好友陈烁打电话,让陈烁帮他请个假。
陈烁是个超级宅男,没事就待在寝室里做电脑软件。陈烁接到他电话一口答应了,并八卦兮兮地问,你跟尘埃准备去哪里làng漫?
làng漫个鬼。他笑,我家里有事,回去一趟。
好,放心吧。陈烁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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