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埃吓得连连摆手,这些我都降不住!陈烁在旁边笑得差点撒手人寰。
那几天骆翘的电话特别多,还经常不在家,她问骆翘怎么回事,骆翘说,她想让她爸帮忙搞定莫天赐的事,但她爸搞不定,所以她跟她爸吵了起来。
可陆尘埃听着骆翘的口气和对话,又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直到三天后,她高烧退了,跟骆翘一起出去吃饭,在车库却没有看到骆翘那辆MINI。
她问骆翘怎么没见她的车,骆翘说借给一朋友开了。
她也没在意,两人打车到咖啡厅吃东西。上菜的间隙,她去了趟卫生间。
卫生间是所有秘密乱飞的发源地,但陆尘埃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听到让她恨不得抽自己耳光的秘密。
她正准备起身时,听到外面进来的两个女生幸灾乐祸地议论。
嘿,你刚过来看到骆翘没?
看到啦,都这样了还敢出来吃饭。她现在不光在本市风光,还风光到全国了。
嘿,大小姐的胆量无人可及。不过说实话,平时都是大小姐教训别人,看到大小姐被别人教训也还挺慡的。嘿,你看到前几天大小姐的车被人刮成什么样没?
那又如何,反正她家里有钱,大不了换一辆,不过她爹快被网民骂死了。
谁让他女儿说话那么牛,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不牛怎么会被人砸车。呵呵。
话说回来了,她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这样搞?
听说是为了朋友,她那朋友是小三,cha足艾而蓝和她男友,艾而蓝你知道的撒……
啊,真的假的?
嘘!
两个人的声音在卫生间渐行渐远,陆尘埃缓缓从卫生间走出来。
怪不得最近骆翘鲜少在家,泡泡跟陈烁又经常yù言又止,还有骆翘跟她父亲的电话气氛那么诡异,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骆翘背负了本该由自己背负的流言蜚语!
她脸色铁青地回到位子,骆翘看到她笑着招呼,快来,你的牛排来了。
她盯着骆翘,定定地问道,翘,你的车呢?
怎么了?骆翘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正常,gān笑着掩饰道,不是跟你说了借给朋友了吗?
借给什么朋友了?!什么朋友会把你的车砸了?!
谁告诉你的?!骆翘大惊失色,却依旧试图掩饰,谁跟你开这么大的玩笑,你别被人骗了,来,快吃东西,你都几天没好好吃一顿了!
骆翘!陆尘埃愤怒,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不是经常跟我说出了什么事要一起面对吗?!为什么现在却不告诉我实话!
骆翘看纸包不住火,终于收起嬉皮笑脸,放下刀叉,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道,尘埃,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这么担心,我比你更难忍受委屈和侮rǔ,今天我受的,明天我一定会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尘埃看着骆翘,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说,你怎么那么傻!谁让你像个愣头青一样跑上去替我担!
哎呀,别哭,别哭啦,不是我要替你,是别人把我爆出去了!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不是天意嘛!骆翘拍着她的手,大大咧咧地安抚着她,快吃东西,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对抗贱人!
她看着骆翘不在乎的笑脸,又是一阵伤感。
陆尘埃觉得她自己这小半生,最大的一笔财富便是身边有这样一个不离不弃的朋友。
她跟骆翘吃完饭,走到餐厅门口,竟然碰到从楼上下来的魏星沉和艾而蓝。
魏星沉仍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表qíng淡然,衬衫优雅。艾而蓝戴着帽子和一副大墨镜。
看到她跟骆翘,艾而蓝很热qíng地打招呼,尘埃,骆翘,你们也来吃饭?
那一刻,陆尘埃不得不敬佩艾而蓝,几个人的关系都成这样了,她还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大家还在念书时那样亲昵地打招呼。
骆翘冷哼一声。艾而蓝却好像心qíng很好,并不介意。
她转头对陆尘埃歉意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因为我跟星沉的分手声明会发生这么多事,不过我已经跟公司洽谈好了,后天我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将一切事qíng都公开。我会告诉大家,其实你是星沉的前女友,是他很爱过的人。并不是什么第三者,如果算第三者,我才是后来的那个。
要搁以前,陆尘埃听到艾而蓝这句话,听到她口中别有深意的“前女友”和“魏星沉爱过的人”,她一定会悲伤得恨不得立刻死掉。
特别是艾而蓝刚说完这句话,伸手文静地抚了抚刘海儿,陆尘埃看到她的无名指上光灿一闪,她手上戴着的正是那天自己丢给魏星沉的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她看了看向她炫耀的艾而蓝,以及一旁沉默的魏星沉,忽然恶毒地笑了笑。
她也学艾而蓝,故作亲昵地上前拉着她的手,比亲姐妹都亲,语气娇媚道,哎呀,这次真的要麻烦你替我解围了,说什么前女友现女友,真是的,世上的感qíng本身就是我丢你捡。有些女人总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一点都不明白她想攀的高枝不过是别人不想下的台阶,而男人呢,总以为找到了称心合意的新欢,却不知道他找的新欢不过是别人睡得想吐的旧爱。
艾而蓝没想到一直慡利的陆尘埃会来这一出,她再蠢也听得出来陆尘埃语气里的讽刺,顿时脸色有些难堪。
倒是魏星沉,听到陆尘埃的话,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表qíng。
骆翘心里快笑翻了,她没想到陆尘埃毒舌起来不输于任何人。顿时她也想cha上一脚,她刚刚也看到了艾而蓝手上的戒指,为了附和陆尘埃,她立刻指着艾而蓝手上的戒指大惊小怪,哎哟,尘埃,这不是你丢掉的戒指吗!这感qíng果然是你丢我捡啊!
艾而蓝被骆翘戳到痛处,立刻急了,为了扳回一城,她急中生智,忽然小鸟依人地朝魏星沉身上一靠,仿佛没听懂她们的话,害羞地冲魏星沉笑了笑说,你看,我就说尘埃大度,她怎么会介意这枚戒指转送给我呢!
转头又对陆尘埃半真半假地抱怨,没办法,要成家的人,也不在乎那么多,想着能省则省。虽然这枚戒指是送你的,但戴在我手上大小刚好合适。所以,我也没让星沉再换。
啊!对了!艾而蓝说着又拍了拍头,你们看我这记xing,我都忘了告诉你们了,尘埃,骆翘,我跟星沉打算结婚了!
结婚?骆翘惊呼。
对啊。艾而蓝表现得一脸诚挚地看着她们,我们朋友这么多年,你们一定不会吝啬一句祝福给我们的,对吧?
如果一开始陆尘埃只是本着报复或好玩的心来面对这对人,那么当她从艾而蓝嘴里听到“结婚”那两个字时,心内的震惊不亚于一场海啸过境。
虽然她知道,她和魏星沉已毫无转圜,毫无希望,但她还是无法迅速接受,那个几天前还说非她不娶的人,这么快就准备娶别人了。
她咬着嘴唇站在原地,转头看着眼睛深沉的魏星沉假笑道,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啊?
一直沉默的魏星沉眸光终于投向了她,魏星沉看到陆尘埃的假笑,心里犹如千万把刀在扎,可是最后他还是定定地点了点头。
在商言商,他已经和人签订了合约,没有反悔的余地。且,为了她,他也不会反悔。
那挺好的。陆尘埃从牙fèng里挤出了这句话。
艾而蓝看着陆尘埃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下一阵得意,于是她挽着魏星沉向前一步,再度向陆尘埃开口,不祝福我们一下吗?
祝福?!陆尘埃愣了一会儿,大大方方地道,好啊,祝福。不过,这句祝福我只送给魏星沉一个人。
说着,她转头看着魏星沉,忽然冲他妩媚一笑,一字一顿道,魏星沉,你一定要记清我这句祝福啊,我祝你多年以后,死于心碎,因为——思及我!
陆尘埃和骆翘一起从餐厅走出来坐上车后,一下疲软了下来,她朝骆翘肩膀上一靠,眼泪簌簌落了下来,骆翘拍着她的肩不说话。
正在这感伤的时候,骆翘电话响了,骆翘本身不想接,但打电话的人仿佛有无穷的耐心,一遍又一遍。骆翘不得不cao起电话,一看是泡泡。
她接起就开骂,cao,打死啊打!不想接你的电话!
那头泡泡却顾不上骆翘的怒气,嗷的一声惨绝人寰地尖叫,吓得骆翘一个激灵,你gān吗!信不信再乱叫老娘回去把你的脸打出泡!
哎哟!姑奶奶,你把我的头打出泡我都没意见!但是现在你先告诉我,尘埃跟楚歌是什么关系!
楚歌?哪个楚歌?骆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有哪个楚歌!当然是现在正当红的大明星楚歌!
哦——骆翘平静了下,开始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毛线关系!泡大泡!你他妈的到底想gān吗!
怎么可能!那头泡泡也急得不行,声音拔高了一倍,要是毛线关系,楚歌为什么替尘埃说话!他刚刚发微博说,他跟陆尘埃是好朋友,他知道最近陆尘埃被有心之人算计,他认识的陆尘埃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从不觊觎别人的爱qíng之果!
呵呵,你在说什么啊泡泡,楚歌怎么会认识尘埃?骆翘傻笑,转头对陆尘埃说,你说好笑不好笑,泡泡竟然说楚歌认识你,而且现在还在微博上替你说话。
陆尘埃头疼地看着骆翘,从泡泡说楚歌名字的那一霎,她就知道她早该把楚歌的事qíng告诉骆翘。
她现在不得不惶恐地冲骆翘点了点头,翘,我是认识楚歌。
你说什么!陆尘埃!你这个浑蛋!骆翘突然凶神恶煞地将电话一收,伸手作势掐住她的脖子,你还有多少事qíng瞒着我!说!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女王大人!陆尘埃连连求饶,你放开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路上,陆尘埃把自己误打误撞进了楚歌工作室的事qíng仔仔细细地跟骆翘讲了一遍,骆翘听得专心致志意犹未尽,最后下车还大呼三声,上天不公!
直到上楼还在念叨,陆尘埃!为什么你随便都能撞上美男!先是魏星沉!后是莫天赐!现在是楚歌!你家的祖坟是埋在了桃花地里吧!我回去跟我爹商量把祖坟也牵你家吧!
陆尘埃哭笑不得。
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骆翘忽然又欺身上来,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她说,不过……就算你在楚歌的工作室里打杂,楚歌凭什么会帮你说话?说!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还有什么啊!他可能就是不想让我败坏了他工作室的名声呗。陆尘埃眼睛上下乱瞟,心虚道。
放屁!谁知道你是他们工作室的人!骆翘一脸鄙视地看着她,陆尘埃!我还不了解你吗!行!你现在不说可以!但如果以后我再发现你有什么事瞒我!朋友没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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