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只在夜里哭_夏七夕【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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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真的?陆尘埃试探道。

  嗯!骆翘重重地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qíng。

  陆尘埃挠了挠头,最后索xing一闭眼把最后一个秘密招供给她。跟背书似的开始招供,我还误打误撞地给楚歌写过歌词!他第一本专辑里有三首歌是我写的!还有上次他演唱会你听的那首《妖孽只在夜里哭》也是我写的!

  什么?!骆翘跟蛤蟆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尖叫,她像被泡泡附身般,拉着陆尘埃左摇右晃地喊,尘埃宝贝儿!你是作词人?!除了上次那首《妖孽》你还写过哪几首?!

  嗯。陆尘埃望天数着,他第一本专辑里三首,《突然七年》、《后来我们》、《亲爱的》。他第二本专辑我写得比较多,写了五首,《她会替我爱你》、《病孩子》、《心酸》、《你不来我不老》、《茶花》。

  靠!!楚歌成名曲《突然七年》和《后来我们》居然是你写的!还有第二本专辑!我最喜欢的那几首歌全是你写的!啊啊啊啊啊啊!骆翘拉着陆尘埃的手大喊大叫,你看我们就算隔着天涯海角,都这么心有灵犀!

  陆尘埃满意的看着骆翘从目瞪口呆到震惊最后到雀跃,浅笑,我现在没有任何秘密隐瞒你啦。

  骆翘激动的在沙发上蹦跶,cao,尘埃,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啊啊啊!

  平静下来后她又不免感叹,哎,尘埃,你的每个秘密都是惊天大秘密,听了你的秘密,你说我该说点什么秘密回报你呢。

  陆尘埃白她一眼,就你这藏不住话的家伙,能有什么秘密。

  嘿。骆翘眼前一亮,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有一个。

  什么?

  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噗——陆尘埃对骆翘这个白痴问题差点倒地不起,她垂死挣扎,骆翘,没关系,我不知道这个秘密也行。

  那不行。骆翘头摇得像拨làng鼓,最后自己也笑了起来,她说,好了,其实这个也不算秘密,我爸爸是A市二把手的消息艾而蓝早在网上爆了,不然我骂个人的视频哪能引起那么大的轰动。下面这个才算秘密,我跟你说,大家都知道我爸牛掰,却不知道我爷爷比我爸牛掰多了。你猜我爷爷是gān吗的?

  陆尘埃的好奇心被骆翘装神弄鬼的表qíng调起来了,gān吗的?她问。

  骆翘神秘地笑了笑,附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啊?!陆尘埃惊叹一声。她知道骆翘家有点权势,但没想到背后有这样的大权势!骆翘爷爷的名字,那压根就不属于地方级!直达中央!

  怎么样?骆翘得意地笑,这个算秘密吧。

  陆尘埃的嘴巴张成O字形,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回过神问,可是骆翘,你说你爸爸你爷爷那样严谨的人,怎么教出个你这样的……嗯,妖孽……

  骆翘白她一眼,这有什么稀奇,从小惯的呗。我爷爷三个儿子,我两个叔叔和我爸爸,我叔叔家全是儿子,等于说,我爷爷膝下就我这么一个孙女儿,不惯我惯谁啊。

  那天,骆翘跟陆尘埃掰了好一会儿她家的光辉史,陆尘埃当听传奇似的听得入迷,那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这些天的伤痛和悲哀。

  她以为自己还身在大学的校园里,她跟骆翘躺在各自的chuáng铺上侃大山,谈帅哥。

  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不过是一场冗长的梦。

  如果是,那该多好。

  但泡泡的到来很快将她带回现实。

  泡泡跟吃了pào弹似的,一来就丢下包扑到她身上,揪着她的衣领,像咆哮教主般摇晃着她,尘埃宝贝儿!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认识楚歌!楚歌为什么会为你说话!为什么他在微博上那么亲昵地提起你!为什么……

  喀喀。陆尘埃伸出手一把推开泡泡,滚开!你想谋杀吗!

  泡泡白她一眼,委屈道,谁让你不告诉人家,人家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吃喝拉撒都告诉你,你却不告诉人家你认识楚歌这么大的事!

  陆尘埃指指旁边的骆翘,让她告诉你。

  泡泡立刻两眼放光地望着骆翘,骆翘讲故事的水平比陆尘埃高多了,本身一个平淡无奇的故事,在她的口沫横飞下,立刻变得曲折离奇,làng漫悱恻。泡泡听得津津有味,炯炯有神。

  陆尘埃坐在旁边用手机在网上搜到楚歌的那个微博,泡泡说,在这个全民微博时代,他来的路途上,楚歌的那条微博已经成为各大论坛,娱乐新闻的头条。谁都不知道当下闹得最热的知名主持人艾而蓝被小三cha足事件,楚歌为何力挺传说中的小三……

  陆尘埃盯着楚歌的微博,一遍遍看着他发的那些话,眼眶发热。

  艺人其实是最没有自由的群体,他们的一言一行不但要被观众放在放大镜下研究,还要被经纪公司和经济人管辖束缚。

  而且在楚歌工作室待过,陆尘埃比任何人都了解楚歌经纪公司的制度。不得评论任何热点娱乐事件和政治事件。

  她没想到楚歌竟然会突然发微博声援她,她盯着手机,思考着要不要给楚歌打个电话感谢一下,但说感谢又未免太匮乏,还说些什么呢。

  她正盯着手机出神,想着对楚歌说的台词,手机忽然抖动起来,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屏幕,陈烁。

  难道他也看到了楚歌的微博?陆尘埃嘀咕着,接起电话。

  很久很久之后,陆尘埃都qíng愿她从未接过那个电话,这样她便不会得知那个让人沉痛的消息。

  她宁愿曾经背叛过她的朋友——叮当,以一种卑微的姿势活在这世上,都不愿听到陈烁哭着对她说,尘埃,叮当走了!走了!

  陈烁的这句话让陆尘埃忽然觉得脊背后有一股深深的凉意和恐惧,她仿佛为了确定心内最后的一丝不确定,惊恐地问陈烁,叮当去哪里了?

  陈烁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呜咽,他说,叮当自杀了!

  哐当一声电话落地!旁边的泡泡和骆翘立马察觉出她的不正常,凑上来关心地看着她,尘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叮当……自杀了……陆尘埃喃喃道。骆翘跟泡泡俱是一愣。

  陆尘埃跟骆翘、泡泡一起出门看叮当,天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他们按陈烁报的地址,打车到了郊区的一家疗养院。他们进去时,现场已被清理gān净,陈烁正在屋檐下和一个民警说话。

  看到他们,陈烁走了过来。这会儿,陈烁眼底虽然依旧暗涌悲伤,但表面已经平静下来。

  他说,叮当的……还在屋后,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人的听觉往往不能够透析悲伤,视觉直视才是真正震撼。

  听到叮当死亡的消息,陆尘埃胸腔内只是说不出的悲伤,但当她看到被满是鲜血的白布包裹着的叮当,当下瘫软在地上,一声痛呼,叮当!

  骆翘也泪流满面地蹲到了她旁边,就连泡泡都饮泣起来。

  陈烁站在旁边,低声地讲述着一切,他说其实叮当毕业后便患上了抑郁症,加上这几年她过得碌碌无为,被她父亲和心内的那些愧疚折磨,也没有人倾诉,病qíng日益渐深。

  特别是在我生日那晚,她最在意的伤疤被人当众揭开,她彻底崩溃,那几天我去找她,她一直把自己锁在家里,不管我怎么喊都让我回去。

  其实那时,她便有自杀的倾向,她吞了很多安眠药,是我破门而入把她送到医院,出院后,我实在不能把她重新放回一个人的状态,和她商量后,把她送到了这里的疗养院……

  说到这里,陈烁快步走到门边,点了一支烟,狠命地吸了一口,仿佛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那颗难过的心。

  他回过头看着哭成泪人的陆尘埃道,尘埃,你知道吗,我每次来探望叮当,她都会跟我问你的消息。她常常跟我说,她对不起你,你给了她那么多蜜糖,她却白眼láng般还了你一把砒霜。你的消息,其实我一直瞒着她。

  我告诉她,其实你现在过得很好,而且你跟星沉也和好了。我希望她在这些消息中慢慢好起来。医生也说她最近的qíng绪已经平和了许多。

  今天来看她时,我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异样,她还给了我一封信,说让我转jiāo给你。我以为,她想跟你道歉,便痛快地收下了。谁知聊完天,我像平时一样走出疗养院,准备开车走,忽然听到楼顶有人叫我的名字。

  陈烁又重重地抽了几口烟,才哽咽着开口,我抬起头,便看到叮当穿着白裙子,站在大楼的边沿,她大声对我喊了两句话,第一句是,陈烁,你骗我,尘埃过得不幸福。第二句是,陈烁,我从没爱过你!我还没来得急开口阻挡,她便义无反顾地从楼上跳了下来……

  那是五楼啊!骆翘哭道。

  陈烁点了点头,医生说,她求死的意识特别qiáng烈,跳楼前,头部已经受过重创,她跳楼的那面墙,有两个血印……他们说,她大概怕摔不死,所以跳前还特意先重创了头部……

  陈烁有些说不下去了。

  都怪我!陆尘埃忽然难过地大哭起来,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我应该早点来看她的!如果我早点来看她,她就不会选择死亡了!都怪我!都怪我!

  骆翘在旁边拉住她的手心疼道,尘埃,不是你,不是你,你别这样。

  陈烁也走上前,拽住伤痛yù绝的陆尘埃,双眼通红道,说什么傻话,叮当这样,和她的家庭和她的xing格有关,与你无关。

  陈烁的话,并没有纾解陆尘埃的难过,她满脑子都剩下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初见叮当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裙,站在她们面前害羞道,我叫叮当,林叮当。她的微笑纯粹得像叮咚的泉水。

  原来,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天陆尘埃哭得喉咙沙哑,虚脱得回家上楼时,两条腿颤抖。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死亡的可怕。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她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叮当留给她的信。那封信很短,有些混乱。

  尘埃,我一直很羡慕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因为你有最美好的爱qíng和最真挚的友qíng。

  尘埃,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的爱qíng去填补我的人生黑dòng,以为分掉你的幸福能换回我的一点圆满。

  尘埃,我穷其一生都无法拥有你的那些美好,我犯下的错不可饶恕。

  尘埃,请你原谅。

  大概下午哭得太久,看完信陆尘埃已经流不出任何眼泪。

  她只是怔怔地对着空气道,叮当,我原谅了你,我原谅了你,你回来好不好?

  可是叮当却再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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