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一天三顿打,你就不哭了——”将碗放到chuáng头柜上,邢烈火观察着她的面色,默了好几秒后,起身就去给周益打电话了,让他赶紧过来瞧瞧。
速度快得,连翘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因为她这月事儿,经常麻烦这位医生,其实她觉得老不好意思了。
“这么晚了,天儿又冷,会不会太麻烦别人了?”
“医者父母心。”瞟了她一眼,邢爷态度很明确。
结果,顶着风雪来的周军医除了给她开了点儿药,嘱咐多多食疗,外加中药再调理一阵儿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没瞧出他有什么异样,连翘略略放心了些,这可是名中医,至少没有啥大病呗。
吃了药,火哥又不知道上哪儿搞了个暖水袋回来,给她温在小腹上,那仔细那贴心,不言而喻……
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连翘不知道,不过这么一顿折腾下来,她的肚子还真就没有多痛了。
这个夜晚,她睡得蛮安稳的,除了暗自叹息了一回又没怀上孩子之外,心qíng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在火哥替她揉着小腹的时候,她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
两天后。
清晨,刚一起chuáng,邢爷就接到了谢铭诚打过来的紧急电话,说是天鹰大队那边儿出了点儿事故,向他汇报qíng况顺便请示处理方案。
事儿是这样的。
今儿天不亮,天鹰大队驻地附近的一个老乡就拽着家里亲戚大约有二十来人找到部队闹事儿来了。
啥事儿值得这么老乡们折腾呢?
原来老乡家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儿,昨天晚上被人给绑在chuáng柱上堵住嘴qiángjian了,浑身上下衣不遮体的被折腾的伤痕累累,如今寻死觅活,让一村子人都看了笑话儿。
究竟是啥人gān的,女孩儿也没有瞧明白,因为那个人脸上戴着特种部队常用的那种防毒面具。
也正因为那个面具,所以才找上了门儿,那面具上有红刺的专用标志。
别人或许瞧不明白,可是附近的老乡常看到他们出cao作训,所以都认识那标志。
在老乡简单的思维里,这么一比对,gān这件事儿的是红刺天鹰大队的军人无疑了。
这一下,老乡怒了,炸毛了,一阵吼吼,就差全村儿的人都被点着火涌过来了。
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谢铭诚就将小姑娘送到了就近的市医院,好说歹说,才把其余人给劝了回去,留下了几个家里人处理善后。
他立马就着手调查了,不过怎么排查也找不出这个人来。
话又说回来,部队晚上24小时都有人站岗,哪怕是哨兵换岗的时候也不可能溜得出人去,何况到处都是监控。
不过,红刺的特种兵们,都不是吃素的普通人,逃过警戒线也完全有这本事,毕竟这群一年四季都憋着火儿的爷们儿如果真gān出这种事来,也没有人会怀疑。
再者说,老乡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拿女儿的名誉来污陷他们。
谢大队长头疼了,老乡说了,不管他们找不到找到犯事儿的人,都非得要部队给个说法儿不可。
赔钱事小,名誉事大,可怜的谢大队长拿不定主意了。
在电话里汇报完,挺老实的他沉吟了好几秒,又纳闷地问了,“老大,话又说回来,戴着防毒面具那玩意儿,连呼吸都不顺当,gān那事儿还不得憋死?”
邢爷愣了愣,忍不住乐了,“他不会摘下过滤罐再gān啊?”
“咦,专业,老大,你试过?”
“滚蛋!”
笑骂着谢铭诚,邢爷吩咐了几句便挂掉电话,沉思了片刻,穿戴整齐就出了门儿。
作为红刺的军政一把手,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先去医院瞧瞧,安抚一下受害者,为了说话方便,他顺便也把连翘给带去了。
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天。
事实证明,翘妹儿是个讨喜的姑娘,老乡那边儿是暂时安抚住了,先由部队垫了钱给人家女孩儿医治,然后直接就报了警。
这种事儿,还是让警方去调查比较好,一来避嫌,二来部队作训任务紧,也没那工夫整天掺和,影响不好。
事qíng算是暂时得到了解决,可紧跟着,军委那边儿就有了动静儿。
也就在出事儿的第二天,便来了一个红头文件,卓承仁上将亲自批示,将红刺特战大队的原政委调离,重新给指派了一个政委过来,要彻底整顿红刺机关的不良作风,严肃军容军纪。
以往,红刺特战队不管是人事安排,还是人员调动,大事小事全都是由火哥一个人说了算,军委是从来cha不上手的。
如今外调这么一个政委来,一石激起千层làng。
总之,政委当天就来报道了。
第一眼看他,连翘就不顺眼,当然,他瞧着她似乎也不顺眼。
她不知道火哥怎么想的,但他面子上都还过得去,可是如此一来,明明很简单的事qíng都得三番五次的开会讨论,以致于部队的行政畅通很受影响。
了解部队的都知道,政委是专管思想政治工作的,虽说不是最高指挥官,真论起权力来还是蛮大的。
连翘前前后后联想了一遍,再瞅着火哥那张冷硬的俊脸,心里总觉得qiángjian那码子事儿似乎不太单纯了,而外调政委这事儿更不单纯。
难道是卓上将因为上次的事儿,要给火哥一个下马威?
她想不明白。
然而,更加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一向qiáng势霸道的火锅同志,这次压根儿就没有拒绝军委的外调政委。
换了以往,这是不敢想象的,他不拍桌子撵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上次她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火哥都能摆平,难道还弄不妥当一个政委?
当然,她此时便不知道这都是火哥为了她而作出的牺牲。
新鲜的是,牛欣甘政委是个文化人儿,虽说没有带兵的经验,却人家却有着博士的学位,那场面话官话套话讲得是一套一套的,到红刺一天之后,他就洋洋洒洒的写出了三万字的《红刺大队我之所闻》,呈jiāo了军委。
总结下来,内容无外乎主要就两点儿。
一,部队太过于注重士兵的军事素质,而不关心士兵的心理健康,粗bào带兵,野蛮带兵,不符合军委文明带兵的指示。
二,红刺特战队骂娘成风,上上下下,从军官到士兵,脏话粗话糙话不成体统,完全没有解放军该有的形象。
哟嗬,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席卷了整个军营。
牛政委要求,所有的gān部士兵一律不许说脏话粗话糙话,每周进行政治思想学习一次,汇报思想qíng况,并写出三千字以上的个人心得体会。
完了,整个红刺简直是怨声载道——
老实说,这些都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往常这套官僚作风也是邢烈火极为讨厌的,所以那些个例行的什么学习能省就省,能不gān就不gān,按他的话说,军人又不是秀才,上战场打战也不是耍嘴皮子就有用的。
可是,兵和秀才出身的牛政委有什么可说的?
轰轰烈烈的整顿开始了。
事实上,这红刺特战队是邢爷一手搞起来的,上上下下的人哪个不是听他的指挥,只要他不松口,那牛政委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有人会卖他的帐,压根儿不顶用。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邢烈火同志还特地下文批示,同意牛欣甘政委的整改意见。
这一下,热闹了!
从第一把火开始,如今除了天蝎战队依旧是邢烈火一人管理的绝密单位外,其余几个战队基本都有这家伙在指手划脚。
如此不过两三天,吼的,闹的,暗地里报怨的,弄得乌烟瘴气。
不过,大家伙儿心里虽说都挺恼火的,但也替首长找到了理由,毕竟这政委是军委特派员儿,还是他的恩师卓承仁上将亲自指定的,不管有多么不乐意,人家一没犯错儿,二没违反军规,三来还是为了士兵好,还就不能直接给人家打包送回去。
乱了,乱了!
见到这番景象,连翘心里忒不好受。
她不是笨的姑娘,也了解一些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不是明显分权来的么?
仔细琢磨后,她心里纠结了一会儿,便有了计较。
细想想,每一次她有事儿,都是火哥出面儿保护她,这次,她得为火哥做点什么事——
单说脑子,连翘不仅不笨,还绝对够聪明,只不过总在男人的羽翼下生存,脑子不经常使用罢了。
总而言之,她绝对是一只刺猬,而不是火锅同志以为的柔弱小白兔。
这天晚上,静下心来思索后,她趁火哥在书房的当儿,分别打了两通电话——
第一通是打给舒慡的,约她明儿上午九点到红刺多功能大厅采访,并如此这般的和她讲了一遍。
第二通是打给谢铭诚的,首先将他那颗木讷的脑子洗了一遍,凭着对老大的绝对忠诚,谢大队长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她。
实施上,他也是憋得,都是给憋得。
瞧着老大被人分权,瞧着兄弟们被人活生生折腾,他心里能舒服么?
如果一般,两个人又筹划了一通,就等着看第二天的好戏了!
当然,这些事qíng,她都是背着火哥gān的。
——
翌日。
雪后初霁,还洒了点儿冬日的暖阳。
天儿好,心qíng也倍。
红刺总部,舒慡一早儿就到了,有了卫大队长这个免费的司机,她这回不需要再通报就进来了。
然后,这姑娘直接甩到了司机,找到了连翘。
瞧着自己姐妹儿那张邪恶的脸,舒慡就忍不住直乐呵,“要我说啊,丫真是个坏透的,亏得你家邢爷觉得你单纯善良!”
挑着眉头,连翘冲她吐了吐舌头,微微一笑。
“没法儿,我就看不惯谁欺负我老公。”
“哟哟哟,我老公……噗,我怎么就没有瞧出来你老公是容易被人欺负的人?!就你这肚子坏水儿,估摸着不够他的十分之一。”
又来了!
又来了!
连翘冷哼一声,“别瞧不起姐妹儿的战争力,你就给我好好拍完照,好好写在报纸上,完事儿我请你吃海鲜——”
“还吃海鲜呢?又想痒了让你家爷挠挠?”
一脸认真的看着慡妞儿,连翘压低了嗓子,正二八经地对她说:“妞儿,你说得真对,那可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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