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等着法院开庭!”
这一字一顿的声音,让王素花有些心惊ròu跳,再抬头时映着他那双深沉的眼睛,有些不敢确定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
“如果我不走呢?”
“我会让人抬着你走!”
“好,我走!哼!有什么了不起!”撇了撇嘴,王素花站起身来。
外面的会完了,她的戏也唱完了,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实在不行,离婚就离婚,反正她这些年也捞了不少,谢铭诚虽然不待见她,可是每个月的工资却如数的jiāo给她支配,她可没少攒私房钱。
如今有了这么一出,谢铭诚也算是过错方,法院判决时考虑到孩子,说不定她还能捞着套房子。
她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背后的男人突然出声,“如果你能同意协议离婚,你要的我都给你,房子,车子,存款,通通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
心里一喜,她回头认真的问,“真的?!”
“真的。”
法院判离,用普通程序需要整整六个月的审结期,他觉得累,很累,累得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回去想想啊,知道你急,我可不急……”
看得出来,王素花女士纠结了。
转过脸,谢铭诚不再说话了,不想看她得意的背影,而瞧着窗外刺眼的日光,他的心没由来的痛。
狠狠地抽痛!
深呼吸一口气,他好几秒才说,“嫂子,今儿麻烦两位了,部队还有事儿,我也先走了!”
瞧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连翘原本的火气儿又没了,语气不明地指了指天花板儿。
“你不上去看看……她?”
闻言,谢铭诚扶在门把上的大掌,猛然顿住了——
片刻之后,他暗暗地咬了咬牙,摇了摇头,大步径直离开了。
上去看看她?!
他有什么资格去看看她,用什么身份去看看她,看见了又能说什么?一句‘对不起’其实什么狗屁作用都没有。
哪怕心里朝思暮想,却也已经没有了再见的可能。
五年前不可能,而现在更加不可能,五年前配不上,现在的他更加配不上。
所以,宁愿煎熬,他也不能再去打扰她。
大步穿过这金碧辉煌的大厅,他的拳头一直紧紧地攥紧着,但是脚下却没有半分迟疑,走得很快,走得很急,可是刚走到大门口时,却被旁边那几句窃窃私语的对话惹得顿住了脚步。
“你是没瞧到,那邢小姐哭得可真惨,泪珠子串串的,眼睛都肿了……”
“是啊,真可怜,啧啧,被人家这么戳着脊梁骨骂,脸面都丢完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
一句句的闲言碎语,让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心里涌上一种qiáng烈的冲动,他想冲上楼去看看她,哪怕就偷偷地看一眼,仅仅只是想看看她现在好不好,或者当面儿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思绪如万马奔腾,然而,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心里不停的jiāo替着,对战着——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了。
山高,水深。
然而,他却没有控制住从兜儿里掏出了手机来,踌躇了许久,还是发了一条短信,三个字——
“对不起!”
实在没有想到,那年那月,她写到他工作笔记上的电话号码,几乎不用思索竟然也能清晰的记起来,是特种军人天生的记忆力超常么?
滴滴滴……
短信提示。
这条短信,是邢小久这么多年以来,收到谢铭诚的第一条短信。
低沉地靠在那张宽大得能遮住她整个人的椅背里,她神思莫辩地一遍一遍地看着这三个字,最终还是疲累地抬起了手,回了短信,也是三个字。
“为什么?”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短信音才再次响起。
“小久,对不起!”
凉凉地笑着,她笑得泪都出来了,再次发送,“照片还给我,现在,马上。”
然后,关机。
娇蛮任xing的样子一如当年,其实她也不分辨不清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到底只是单纯的想要拿回那张不合时宜的照片,还是想在游离于心之外的领域,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借口,见见他。
十分钟后——
听到办公室的门响,邢小久身子猛地一颤,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门儿开了,门口站着满脸倦容气喘宇宇的谢铭诚,还有垂着头迅速走开的助理木木。
彼此对视,没有说话,而门口那个男人眼底的心疼表露得太过明显,以至于毫无悬念的全部落入了她的眼里。
可是,又能如何?
微微敛了神色,她冷冷地伸手,“拿来吧!”
高大挺拔的身躯绷得紧紧的,谢铭诚这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破天荒地僵在了门口,半响不会动弹了!
过了好久,他才终于镇定了自己的qíng绪,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将紧攥在手里的照片放到办公桌上,没有言语——
“为什么?”
邢小久冷冷出声,再一次问了这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
也许是为了给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找到一个合适的慰藉,她觉得自己特别需要这个答案,尤其是现在,特别特别需要。
要不然,她不知道要靠什么来渡过这个难关。
“小久……”半晌,谢铭诚才低沉地开口,从他略显沙哑的声音里可以辨别出他的紧张和难过,“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你都是天上那不可被凡物亵渎的仙女儿,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我谢铭诚从来都配不上你。”
这是他的真心话,作为一个同样骄傲的男人,他说出这番话鼓起了十足的勇气。
可是,邢小久却冷冷地笑了,眼睛复杂地看着他,越看笑得越厉害——
“仙女,不可亵渎,说得好!你走吧,以后咱俩别再见面了!”
别再见了,五年来不都是没有见过么?
她避着他,他一直都知道。
双手狠狠地攥紧,心里的疼痛绞得他眉头紧蹙,“行,你以后好好的……生活,我走了。”
说完,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僵硬着身体转身出了办公室,顺手替她拉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望着他直挺挺的背影,邢小久微启了一下唇,似乎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但是直到办公室的门紧紧闭上,她还是没有说出来,片刻之后,她嘴里才冒出一句喃喃的呓语。
“谢铭诚,仙女其实不喜欢呆在天上,她向往的是人间烟火。”
泪水,流了满面。
趴在办公桌上,她抖动着双肩,到底还是一个柔软的女人。
——★——
翌日。
京都市的市民们被大小媒体报道的小三事件给弄得沸腾了。
在当今社会以快速见长的讯息快速传播后,各大论坛,各个微博,各大网站更是添油加醋的将帝豪集团执行董事邢小久破坏别人家庭,破坏军婚,是人见人唾弃的可耻小三这事儿给宣扬得沸沸扬扬,甚至一度引起各领域的专家们探讨。
是爱qíng重要?还是家庭重要?
刨根问底这事儿么,更是国人最喜闻乐道,很快这件事儿就衍生出了许多不同的版本,邢小久也在暗地里有人刻意的言论报道下被活生生的妖魔化,qíng妇化,小三化……
当然,对她个人的影响再大都还是轻的,此事最直接的负面影响就是帝豪集团。
做企业如做人。
上午9点30分股市一开盘,帝豪集团的股票就被人带头大批量抛僦,股价迅速下跌,不过短短三十分钟就坐稳了跌停板,而挂在跌停板上等着抛售的股票数目看着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这时候,有人开始传闻了,帝豪集团已经完全被这个不要脸的娘们儿给折腾光了,估计就快要破产了。
有些股民恐慌了,各种股票贴吧,QQ群被讨论得乱七八糟,传闻乱得神乎其神——
紧跟着的第二天,开盘后帝豪股票依旧是低开低走,迅速跌停的局面,股民们该清仓的清仓,该抛售的抛售,谁也不想让自己手里的票值缩水。
这么一来,就连攥着票不愿出手那些不太相信传言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到了第三天,股市一开盘,大户散户们都抢着抛售和清仓,生怕晚一步到了跌停板就没得搞了。
于是乎,在连续三天的跌停后,上午十点左右,邢子阳的远阳集团就开始以极低的价格慢慢买入帝豪集团的低价股票了。
赚么,怎么赚不是赚?
这种时候,对于身心俱疲的邢小久来说,打击无疑是沉重的,短短二天半的时间,受此事件影响,股价的快速下跌导致了帝豪集团资产缩水逾三百个亿,缩水比例到达百分之十六,企业的各项业绩更是下降超过了五成。
形势,不容乐观。
舆论左右之下的老百姓们都义愤填膺,股票越跌越ròu痛,ròu越痛骂她的人就更多更狠。
公众么,其实是最容易被诱导的,在有人恶xing的诱导下,恶xing循环已经不可避免。而邢小久的名声在京都市那已经是臭得不能再臭了,那些网友胡搞恶搞的视频到处疯传,乱七八糟的贴子更是不计其数,说她怎么跟人开房,怎么勾引人家男人,又流了几产产,私生活怎么靡烂不堪,什么夜店狂欢……
尽管这边儿邢家人使劲儿的给媒体施压,可是总有那么一股子力量仿佛就是冲着要让她身败名裂去的。
当今社会,再大的权利有时候也封不住悠悠众口,这会儿,她一向清纯的公众形象完全被破坏成了yíndàng下贱的女人,那些站在道德高度评判她的人更是层出不穷。
紧接着,一些商家企业便开始和帝豪解约了。
对于女人来说,名声这东西,一旦破坏了就难以捡起来了。
一时间,她几乎成了京都dàng妇的代名词。
而得知这些消息的谢铭诚心疼得快要疯掉了,可是,防民之口难于防川,他哪怕愿意一头撞死明志,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
这时候的邢小久,却越发的yīn霾了,整天整天的不说一句话,也拒绝任何人与公事无关的电话。
早上的时候,在邢家老宅,邢子阳却无耻地代表远阳集团提了出来,为了邢家的家族企业生存而考虑,他愿意注资60个亿暂时为帝豪集团解困,不过条件却是帝豪的执行权和股权书必须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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