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怎么来的还得怎么去。
整整在工作室里关了两个小时之后,邢小久关掉了手机,没有看一眼上面那些多如牛毛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拿起了座机给助理木木打了一通电话,“通知各大媒体,下午两点在帝豪大厦举行记者招待会,我有重大私人信息要向媒体批露……另外,给我接京都市公证处。”
三十分钟后,戴着鸭舌帽和一幅能遮去半边脸的大墨镜儿,邢小久悄悄走出了工作室,乘坐私人电梯下到了地下车库。
整个过程,她只对司机小王说了一句话。
“去京都市法医医院。”
——★——
与此同时,在景里被弄得焦头烂额的连翘,也是坐立不安。
这会儿网络上,关于帝豪和小久的丑闻闹得满天飞,谣言更是传得满天飞。
她差点儿都快把火哥的电话给打爆了,奈何哪怕这边儿十万紧急,他那边儿的军务也重于私务,似乎也是什么火落到脚背的事儿,他抓紧了时间,还是必须要今天下午才能回来。
正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一瞧是火哥的号码,她松了一口气儿靠在chuáng上,发白的脸蛋儿终于有所好转,“喂,火哥,你是不是回来了?”
“我半小时后起飞,估计下午二点左右到京都,小久怎么回事儿?刚给她打手机关机了,也不在公司?”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男人的声音依然没有半丝慌乱,镇定得让连翘也受到了感染,放缓了语气轻声儿问,“我也不知道啊,这两天她什么也不肯说,要不然我现在过去看看?”
“不用,连翘,不要慌,等着我回来解决。”
不疾不徐的火哥无疑是女人的安魂石头,连翘心里又轻松了不少,也许是依赖惯了,没有他在这几天,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觉得自己半点儿都帮不上忙,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偏偏这种事儿,打又不能打,骂也不管用,让只能打和骂的她怎么办?
……她,很纠结。
“宝贝,怎么了?”
大概是听她半天没有讲话,邢爷又担心的追问了一问。
就你心态好,连翘叹着默了几秒,想了想将疑惑说了出来,“火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单纯,不像是突发事件,应该是有人蓄意捣鬼的。”
那端的男人声音沉了沉,“我的小女人终于学聪明了。”
“咦,你那么远,怎么知道的?”
似乎真的没有太过担忧,火哥说得很轻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知道是谁gān的么?”连翘闷声问,恨不得掐死。
“嗯,乖,不要着急,等着我!”
火哥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安抚了她几句就挂掉了。
有点儿茫然的看着电话,连翘地跟着重复了一句,“对,不要急!”
哪怕她内心不停在为小久和帝豪捏着汗,但是现在的qíng况是,除了等待,还是只能等待——
……
下午两点。
连翘正在家里做卫生,脑门儿上都是细密的汗水,之前因为小久的事儿而绷得很紧的神经,因为火哥马上就要返京都的消息放松了。
对于火哥,她绝对的相信,也相信他会有办法力挽狂澜的。
三天了,她都没有什么心思收拾家里,怕男人回来看到一屋子的凌乱,所以,她正在做家庭主妇们该gān的那些个事儿。
老实说,她觉得自己这人吧,就是个典型的贱皮子,本来身子还有些不舒服,这么累一累,出了一身儿大汗,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收拾完,照镜子一瞅,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正拍了拍脸瞧着自个儿的漂亮脸蛋发呆的她,再次被手机尖锐的铃声给震回了神儿。
“喂,慡妞儿……”
“连子,出事儿了——”电话里的慡妞儿又急又怒,像头母狮子。
被她弄得神经倏地绷紧,连翘蹙紧了眉头,赶紧追问,“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可经不起吓!”
急着不明不白的说了几句,舒慡急了,“……我也说不明白,赶紧看新闻。”
新闻!?
新闻这词这些天太过敏感了,她不由得浑身一震,随手就拿过chuáng上的笔电来看网络上的适时新闻。
这么一瞅,拿着手机的手就狠狠地抖了——
他妈的!她爆粗了,想杀人!
……
这时候的帝豪大厦,已经被赶来参加记者招待会的记者,亏损股民和一些专程看热闹的好事儿群众给围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每个人脸上挂着的神色都不同,有些意图不明的记者更是追上前去,麦克风对准刚刚坐下来的邢小久,话题里全是涉及一些难堪的私事……
这时候,有安保人员过来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挡开了那些不守秩序的记者。
好几分钟后,记者招待会现场平息了下来。
坐在台上的邢小久,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看不出来qíng绪,例行的问好之后,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只说了一句话。
“我今天要告诉各位记者朋友的,正是大家都非常感兴趣的信息,现在,我请京都市公证处的公证员来给大家解读。”
这时候,旁边,一个穿着公证处制服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接过麦克风,面色平静地宣布。
“各位来宾,大家好,本人是京都市公证处公证员XXX,受帝豪集团邢小久女士的委托,在京都市法医医院对邢小久女士的处女膜签定程序做了全程监督,现依照相关法律和事实,作如下司法证明:根据京都市法医医院的鉴定,邢小久女士处女膜完整无破损,也没有人为修补qíng况,经鉴定,没有xing生活经历……”
在公证员面无表qíng的宣读中,台下的记者和观众‘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当然,关于她的种种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这事儿真扯淡啊,弄了半点是个处女?”
“……像她这样的身份地位,是个处女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不知道哪个哥们儿有福了。”
“……”
现场的记者们都炸了,围观的好事者也炸了……
公证人员的响亮有力的声音在帝豪大厅内一遍一遍的回dàng着,台上戴着大墨镜的邢小久一直没有动弹,没有言语,没有表qíng。
终于,记者招待会结束了——
良久之后,直到人群都散去,她才捂着心口站了起来,那股子羞耻感让她痛彻心扉,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旁边的木木赶紧过来扶住她,“邢姐,你怎么样了?”
邢小久脸色白得像张纸片儿,脸上全是浓浓的悲哀,揭掉墨镜,她痛苦地捂着脸庞,蹲下了身去。
指fèng里,泪水滚落!
——
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笔电,连翘红透了眼圈儿,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她那表qíng,悲痛难当。
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在众人面前揭开了隐私被人像动物一样的剖析和围观,对于她来说是何等的屈rǔ?
她怎么受得了!
就在她崩溃得想杀人的时候,火哥的电话来了——
他到京都了!
……
而此时,在天鹰大队的谢铭诚,看着面前的屏幕,冷着脸不发一言,只是反复擦拭着手里的92式手枪,擦得铮亮铮亮的,再一板一眼的装上子弹,整个人的样子看着都不大对劲了。
嗜血,疯狂。
这些天来的各种报道,如果说让他的神经就像那根绷紧的弦,那么,刚才记者招待会上的一幕,让他心里那根儿弦儿彻底地断裂了。
暗沉的双眸里,布满了赤红的血丝。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手里这把曾经给他带来无数荣誉的手枪,静静地别在腰上,然后迅速脱下那身笔挺的上校军官常服,换上了普通的便服。
再然后,他猛地拉开门了。
回头看了一眼,他走出了宿舍。
……
☆、104米真相爆光与做牛做马——
这是谢铭诚这辈子第一次gān这么疯狂的事儿。
飙车。
将车当火箭开着在公路上一路狂奔,油门儿被狠狠地踩到了底,一直在超速行驶,他看不见车窗外的烈阳,也看不见公路上的红灯,将车窗大开着,让呼呼的风刮在他脸上,如同一个一个的耳光。
他的目标很明确,他那个家,那个一个月回去瞧瞧的家。
其实天鹰大队的驻地离他家并不是太远,只不过几十分钟的车程,但是平日里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如果不是因为要看老爹老妈,也许他连那一个月一次也不会回去,而他跟王素花的jiāo际,无非就是一些必要的应酬。
而此刻,心里膨胀的愤怒已经完全找不到发泄口了,他觉得自己要不做点儿什么,一定会被憋死。
走神的他刚下高架桥,迎面就冲过来一辆公jiāo车,他迅速将方向盘往旁边一倒,汽车‘吱’的转了半圈儿,‘嘣’的一声儿撞到了路边儿的铁栏杆上,栏杆被撞倒了,汽车的保险杠也凹了,汽车前灯儿震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没有系安全带,早就忘了!
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安全意识,这么一撞让他整个人碰到了方向盘上,疼痛感让他觉得很舒服。
“cao,你他妈会不会开车?找死呢!”
吓了一身儿冷汗的公jiāo车司机将头伸出车窗,cao着一口的京都话骂得口沫横飞。
谢铭诚回过头望他,空dòng的眼睛冷冷一瞥。
“对不起!”
说的是对不起三个字,可是那足够嗜血的眼神光芒真吓人!
想要吃人似的眼睛,将骂咧的司机给骇住了,瞧到他神qíng似乎不太正常,公jiāo司机那剩下半句话就卡在了喉咙口,他可不想招惹这种神经病,赶紧地开车走了,反正他是公jiāo车,撞死的又不是自己。
继续行驶的谢铭诚,抿紧了双唇继续疯狂地踩着油门儿,gān着他这一辈子都没有gān过的疯狂举动。
他的脑子里,全是那让他穷其一辈子最疼痛的画面,不断地,不断地回放着,带给他窒息般的痛苦,而他的心窝里,就像是住进了一只无法压制的邪恶魔鬼,他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撕碎那个让小久痛的罪魁祸首,那个女人,掐死一万次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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