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撩人_姒锦【完结】(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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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他心里虽然有难过,但并不觉得生活失去了什么,他的日子还是如此的圆满,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圆满。

  抱抱她,抱抱三七,抱抱三九……

  他的妻,他的女,他的儿,都是他心里永远的宝贝。

  每一天,她都会微笑着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她说:三七今儿在幼儿园又得了一朵小红花,很红很红;

  她说:三九啊,小家伙又把尿撒在奶奶的腿上了,做了坏事没人怪他,自己还把小脸哭红了,很红很红;

  她说:三七这丫头,竟然调皮地扒了男同学的裤子,她教训了女儿,在她小屁股上给了两个大巴掌,很红很红;

  她说:三九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小小的孩子,已经知道反抗姐姐的bào力行径了,今儿三九的小指甲在姐姐脖子上抓出一条血痕来,很红很红……

  她说:……

  她说了许多,不管什么事儿,她都细细地说给他听。大事,小事,新鲜事儿,但凡物品,她都会详细地向他描绘出颜色来。

  她希望火哥的世界,也是有颜色的。而不是永远的黑色。

  当然,她也会向他描绘自己的变化。

  怀孕时圆润的脸儿和身材,瘦下来了,腰细了,笑容多了,越来越漂亮了。每次她要勾引他‘犯错’的时候,都是这样用最潋滟的语言,啜着气儿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自己的身体如何如何的好看,然后引领他一一感受,触摸,最后融合……

  每一天,每一天,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有颜色地过去了。

  三九能够独坐了,三九会含糊地叫爸爸了,也会叫妈妈了。每每听到他稚嫩的咿呀学语,火哥俊朗丰华的脸上,总是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的儿子,他的女儿,将来都会是他的骄傲。而他的老婆,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

  看不见他们,他的眼睛里,却全部都是他们。

  每每看到他发自由心的笑容,连翘就想,就这么过一生,其实,真的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在这种外人看着悲鸣,实则和睦又温馨的家庭生活里,不知不觉地,他们又一起走过了三月的chūn暖,四月的吐芽,五月的花开,六月的儿童节,七月的建党节……

  瞧!日子么,多顺溜啊!

  而八月一日的建军节,将会是他们最为盛大的婚礼。

  这时候的天气,越来越热了!

  趁着天气好,他们终于还是决定赶在婚礼之前去一趟沂蒙山,践行那个约定。

  有很长一段日子,他俩都经常讨论,想象在沂蒙山上唱歌的狙击手牵着自己的老婆,究竟是一副什么样子的làng漫qíng怀。

  对,他们得试试。

  ……

  七月十八日。

  时隔七年,他俩竟然再次来到了沂蒙,站在这边儿土地上,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沂蒙山,一个特别响亮的名字。

  沂蒙的山水,钟灵毓秀,沂蒙的人儿,朴素善良。

  来这儿之前,他们把孩子都jiāo待好了,老太太心疼他俩,也十分赞同他们出来玩玩。这次来,他们没有叫卫燎和舒慡同行,只带了大武和小武两兄弟,一路颠簸着,当四个人到达石头家所在的县城时,已经是傍晚了。

  没有人会忘记那个为了救人,而牺牲在沼泽里的战士。在县城里,他们买了金huáng色的雏jú,在微风的轻拂里,没多一会儿,并站在了石头的墓碑前。

  “敬礼——”

  随着火哥一个标准的起手势,庄重严肃的军礼,挺直刚硬的胸膛,体现了对烈士最崇高的敬意。

  除了敬礼,四个人没有说话。

  或者说,要说的话,都在心里埋着。

  那些关于青chūn和热血的记忆,关于男人,关于女人,关于军人,关于爱qíng,这一路行来,一段一段的往事和岁月,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有些经历,永远都无法忘怀,如同子弹擦过后的心脏,生命的含义谁又说得清?

  石头,那张黝黑的,朴实的,憨厚的脸。

  永远烙在那石碑之上。

  战友,兄弟,青chūn。

  俱是往昔。

  告别了石头,在往石头家的路上,一路上磕磕绊绊着,还是那些陡峭的山路,还是两个相依相偎的男女,他俩像在走一段过去的岁月,或者说,是祭奠。到达梵花村的时候,又是夜晚。

  七年过去了,都市文明在快速发展,而梵花村的夜色竟然还是老样子。

  月光淡淡,疏影横斜,夜鸟惊魂。

  车停在山脚下,连翘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为他们领路到石头家的半大小子。只是不知道,七年的时光洗礼后,他是长大成人升学找了好工作,还是已经背上行装,告别了父母在城里磨砺着自己的人生?

  不得而知。

  曲折山路,连翘牵着火哥的手,再加上她方向的指挥,几乎不需要大武和小武搭手,他自己就走到了石头家的院子门口。

  手电光下的黑暗里,两只紧握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石头家的小院,很明显被重新修缮过了,院子里,还盖上了一幢漂亮的两层小楼,家俱家电一应齐备。看得出来,卫燎和舒慡这对gān儿女,做得还是蛮称职的。

  对于他俩摸黑前来,除了有点儿意外,石头家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qíng。

  石头奶奶年纪更大了,但嗓子还依旧好使,吆喝声儿诈诈呼呼的。

  “俺就说嘛,晌午的时候就瞅到窗棂儿上吊了个蜘蛛,没曾想啊,贵客就来嘞……”

  连翘拉住石头奶的手,笑着说:“奶奶,来得有点儿急,不会打扰到你们吧?是这样的,我们想在这儿住两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大闺女,你这说的是啥话呢?你们来俺们家,是俺求也求不来的福份呢。先坐啊,花啊,还不快给准备吃的!”

  又摆手又摇头,连翘赶紧阻止:“别别,千万别为了我们忙活,我们在县城里吃过的。”

  “这样啊?……中。俺说石头他娘,赶紧倒水辅chuáng去啊。现在俺家屋子宽了,能住……”石头奶奶一边嘟噜嘟噜地念叨着,一边儿指挥石头妈。

  闻言,邢爷蹙了蹙眉,沉声唤道:“小武——”

  “是。”

  小武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让他去准备,不要劳烦到人家。

  互相谦让着,又坐了好半晌儿,石头奶和石头妈,才看出来邢爷的眼睛不对劲儿了。石头奶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地问:“作孽哦,首长同志,咋的这是?”

  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邢爷冲他摆手,气势还是一点儿没变。

  睨了他一眼,连翘笑着接过话:“奶奶,不瞒您说,我俩这次来沂蒙,就是喜欢听奶奶给讲的故事呢,那个风chuī麦田的《沂蒙山小调》的故事……”

  抬起手来,石头奶用袖子擦拭着眼睛,声音发哽:“中,中,俺讲,想听啥俺们就讲啥……”

  那天晚上,沂蒙山的月色很美,石头奶奶的故事也很凄美。

  ……

  ……

  翌日。

  七月十九日,天气,晴。

  一大早吃过石头妈做的早点,连翘牵着火哥的手往她家背后最高的山坡去了。

  二人世界么,自然没有让大武和小武跟着,他们兴致勃勃地帮石头妈做农活去了。

  这个季节,无疑是沂蒙最好的时节,居高临下,可以看见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绿,一览无余。可惜的是,七月的季节,田地里没有小麦,呈梯状在田野里,田边地角里,随风摇动着妖娆身姿的全是金灿灿的油菜花。

  风chuī麦làng,改成风chuī油菜,算不算同样的làng漫?

  闭着眼睛,连翘认真的嗅了嗅,空气里,似乎还能闻出满鼻子油菜的甜香儿。

  “火哥,你闻到了么,油菜花的香味儿。”

  “嗯,挺香的……还有青糙的味道。”

  “对对,你狗鼻子长得好——”

  青糙味儿,很好闻。金huáng色的,浅绿的,深绿的,各种其它各种颜色的野花夹杂着油菜花,漫山遍野抒写着生命的颜色,整一幕夏季的画卷,这是独属于山村田野的气息,也是独属于沂蒙的坚qiáng气息。

  微风拂过面颊,乡村清晨的泥土清香,蜜蜂在油菜花上忙碌的景象,不无令人心醉。

  美,美!还是美!

  她感叹着它们的美,细细地为火哥描述着,可是却又找不到太过准备的诩儿来形容这份美。

  “一片,一片全是油菜花,金huáng色的油菜花……好灿烂,像阳光,很美……”

  “你啊……”抓住他的手,男人似乎在跟着她的描述想象。

  “来,火哥,先坐在这儿!”

  她笑着将火哥扶到油菜地旁边一块儿比较平整的石板上坐好,这石板往外伸升了一小段儿,特别适合登高望远的那种。眺望着远方,心境特别开阔,连翘为他描绘着这份美景。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这会儿最高的山顶。

  远处,大大小小的山峰层峦叠嶂,绿树成萌,兴起时大吼一声,山间就会给你同样的回应。远近青葱的山林里,间或有几缕村民家的烟囱升起的袅袅炊烟。

  静谧,幽然。

  她绘声绘色地说,火哥面带微笑地听。

  好半晌,等她停了下来,男人才笑着说:“别扯远了,该你唱歌了……”

  “呃,好吧……相公,请洗耳恭听,妾身来也!”

  虽然宫、商、角、徵、羽五音她都全不熟,但为了那首心心念念的《沂蒙山小调》,她决定革了命去唱。

  没有民歌的韵味儿,没有流行乐的美感,但好歹,人家连翘姑娘还是记得词儿的。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好风光啊……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那个看

  ……风chuī那个谷穗哎……遍地香……”

  在小调优美的旋律里,山风,花香,阳光的疏影,大山里的幽静,徐徐而来。

  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最纯粹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心,她的心,他们俩的人与自然贴得很近。

  好吧,连翘唱功没有,好在嗓子不错,清灵婉转,在这山顶上既兴唱着,算不得好听,但也不难听,贵在其qíng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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