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眼珠忍不住动了动,看着眼前仿佛沉浸在自己故事里的谢羽清,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能从他一向平静的眼里,看出一丝被年华掩埋的悲哀。
“他被家人抓了回去,向你现在这样,”谢羽清甚至轻轻扬着嘴角笑了笑,“他比你反抗的可激烈的多,何止绝食,割腕,伤人,他统统都gān过,像是六亲不认的野shòu,他家人全都寒了心。”
“想不想知道后续?”谢羽清看着夏安年,眨了眨眼睛,“也许和你想的不一样,男孩儿成功了,他的而父母和长辈向来溺爱他,早就看不下去他这样痛苦了,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样?”
夏安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不知道谢羽清讲这样一个故事有什么寓意,或者说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劝他坚持反抗,劝他却割腕,去伤人。
夏安年忍不住讽刺的扬了扬唇角。
谢羽清把他的动作和qíng绪尽收眼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色暗了暗,仿佛又回到曾经的那些岁月,那些最痛苦的时刻。
“男孩儿兴高采烈的从家里跑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那个男生,然而,”谢羽清顿了顿,“那个男生竟然已经跟那个他貌似有好感的女生在一起了,他不顾一起飞奔回去的时候,男生正在和那个女生接吻。”
夏安年听着,眼珠忍不住缩了缩,随后又放松下来。
那只是一个故事,一个父亲找来劝说自己的人,诉说的不着调的故事。
他说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无非是想打破自己的心里防线,让自己主动放弃挣扎。
但他和许致言,不是那个男孩儿和男生,他们不是一个人的一厢qíng愿,而是双方都有付出的两qíng相悦。
夏安年忍不住偷偷摸了摸自己早就藏在暗兜里,怕被夏叶东收走的戒指,仿佛就这样,隔着不知所谓的空间,触摸到了许致言刚毅的脸颊。
思念就又不可控制的像是cháo水一样满蔓延过来,瞬间将他淹没在其中。
“想不想在听听后续?”谢羽清又轻声问着。
还有后续?
夏安年被他的声音叫回了神,难道不是自次分道扬镳,各过各的生活。
男生和女生生活在一起,男孩儿也放弃了喜欢一个同xing的道路,按照家人的意愿,找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生活在一起,忘了曾经的年少无知和曾经的岔路。
这难道不是劝人放弃的套路?夏安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谢羽清却用一贯温和的语气继续说着,“现在,男孩儿正在男生的儿子身边,劝他不要喜欢一个男人。”
说着谢羽清意味不明的呵呵笑了两声,夏安年却从中听到了压抑的悲伤和心酸。
转过神来的他不由一惊,不可置信的坐起身子,看着又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的谢羽清,“你,你……”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谢羽清已经温和慈善的样子。
夏安年却惊讶的合不拢嘴,过去好奇的一切仿佛都清晰起来。
所以,谢羽清,眼前这个至今未娶,也没有任何人陪伴生活的谢叔叔,这个突然进入到他们生活中的谢叔叔,一直都是爱着他的父亲的。
夏安年脑袋一瞬间好像当了机,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谢叔叔竟然也是同xing恋,还喜欢他爸爸这样的事实仿佛是一个原子弹,瞬间摧毁了他之间建造的信仰的想法。
夏安年不能想象谢羽清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是怎么样压抑着自己,看着喜欢的人娶媳生子,看着他成家立业,却一直游离在他的生活边缘。
第二百一十六章 应对
“所以,现在愿意听我啰嗦两句吗?我不是比你们这样有着无限青chūn和希望的年轻人悲惨多了?”谢羽清调皮的对着夏安年眨了眨眼睛。
夏安年忍不住跟着点点头,随后又马上摇摇头,他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故事里的男孩儿联系到一起,仿佛是物种之间的差别。
“您别是……逗我玩儿呢吧?”夏安年知道这样质疑一个人的过往不礼貌,但依然控制不住的说出口,谢叔叔一定是在开玩笑,只是为了说服他。
“你觉得肯能是开玩笑?”谢羽清侧头看着夏安年,即使很显年轻的脸上,也不免流连这岁月的痕迹。
夏安年摇摇头,用脑子想一想,也没有哪一个长辈会用这样的事qíng开玩笑。
“你只听我正经说两句,一切还有转机呢。”谢羽清忍不住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他这迷茫又痛苦的样子,仿佛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自己失去的东西,也许小一辈的孩子们能够得到?
夏安年又忍不住跟着点点头,不是因为谢羽清的故事,也不是因为他想要妥协,而是因为,谢羽清说,也许有转机呢。
如果他真的是故事里的男孩儿,他一定不是简单的来劝他放弃的,毕竟,那个故事里的男孩儿现在也没有完全放弃不是吗?
夏安年的思路突然清晰起来,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下,想要一个有许致言的未来。
他不想向谢羽清一样,人到中年,还缅怀曾经错过的青chūn,还被困在曾经求之不得的爱qíng里进退两难。
他渴望幸福,更渴望有许致言的幸福。
谢羽清见他有了注意力,不由笑了笑。
“早在听久前,还是十一的时候吧,我就大概确定了你和许致言的关系,chūn节的时候,是不是两人忍不住偷吃没有抹gān净嘴?”
没想到谢羽清竟然打趣起来,夏安年忍不住想起当时他几次出言掩护和转移话题,心里对于他的帮助更有可一点儿底。
被他求知的大眼睛看着,谢羽清忍不住笑了笑,“你这眼睛,跟你爸爸年轻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夏安年听他这样说不由有些尴尬,谢羽清却没事儿人一样认真的说起来。
“其一,你要知道,对方是不是值得你用力反抗的,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夏安年觉得他这样的比喻有些不对,如果曾经的那个男生不值得那个男孩儿用力反抗,为什么男孩儿现在变成老男孩儿了,依然没有放弃呢,这样说岂不是很矛盾。
况且,许致言一定是值得他用尽全力反抗的,他们的爱qíng是他的信仰和虔诚。
谢羽清显然料到了他的态度,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其二,你怎么知道你们的爱qíng不是一时的青chūn荷尔蒙分泌呢,你要知道,很多哥们儿之间也会互相打手枪的,也许你们所谓的爱qíng,只是一种错觉呢!”
谢羽清温和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夏安年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思路走。
他和许致言的爱qíng只是一种错觉吗?
可他却觉得他们的爱qíng是触手可及的,是实实在在的,是早上可以感受到的亲吻,是晚上可以互相拥抱的温暖。
也许这些也只是他们自己的错觉?
夏安年不知道,他只知道,再次听到许致言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所有的思路和想法都是停机的状态,心里面和脑海里面都是许致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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