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秋末马路两旁笔直的银杏,叶子都金灿灿的了,开chūn是树下的迎chūn花,到了山区更是漫山遍野的。”
夏安年脑海里勾勒着那样的画面,四季的变换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中才会明了清晰,就像许致言说的,在这里生活太舒坦了。
“小年,你说我们以后在这里买个房子,等厌倦了市里的生活就回来住一住好不好?”
夏安年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回身正对上许致言满眼笑意,像是窗外开的正灿烂的晚chūn花。
“小年,再这样看着我,我要忍不住亲你了。”
猛然靠近的许致言让夏安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一下子撞在了窗框上。
夏安年瞬间撞出了眼泪,看着许致言qiáng压着笑意的样子,忍不住照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没想到正打在他刚才靠了一路的地方,许致言也瞬间疼出了眼泪。
两人看着对方泪眼朦胧的样子,又从那水光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不由忍不住相对笑起来,惹得过道右边的大妈频频侧目。
夏安年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女生已经离开了,这样也好,反而不会尴尬。
打闹间到了地方,许致言和夏安年背上包,跟着匆匆的乘客下了车。
“小伙子,打车不?”
“哎,小伙子去哪儿玩儿,要车不?”
……
一下车,一群出租车司机就围上来。
这些车都不是正式挂牌的出租车,大部分都是私人出来趴活的,许致言选了一个看起来gān净些的阿姨。
“师傅,我租您的车到Q村多少钱?”
女司机打量了下两个人,“我看你们是学生,五十吧,之前都是八十的。”
许致言一听确实不贵,也不纠结拉着夏安年就上了车。
“师傅,您在这儿等我们半个多小时,就跟您八十,您看成不?”
女司机一听不用gān什么就gān等着就能再得三十也乐意,“你们要买烧烤的东西,这物美后面的一街里面有个老马家牛羊ròu,那个是回。民街,我们平时都去那儿买,又纯又新鲜。”
“行嘞,谢谢您。”
许致言道完谢拉着夏安年先往超市里走。
夏安年有些局促的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跟陌生人毫无障碍的打jiāo道聊天,不由有些羡慕。
对于这样的qíng况他总不能像许致言这样游刃有余,不是不想,话在嘴边打着转儿总也说不出来,只能跟在后面善意的笑笑。
“小年,你看哪个比较好,我挑不出来。”
夏安年赶紧凑过去,挑了挑,选了颜色看起来比较鲜亮的,刚才的qíng绪早就抛到脑后。
许致言看他认真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他一点也不希望看到夏安年任何一丝失落的样子,总有一天,他的少年会幸福到只有开心的笑,那其中也一定有他的功劳。
只能是他的功劳。
买完要用的菜和其他烧烤料之类了,两人按照司机师傅说的地方买了羊后腿,老板说这个部位烤起来最香。
大包小包的走回停车的地方,司机帮着放好了东西,夏安年和许致言才坐回后座上。
之前排队等车,热qíng都快消磨了一半,这样准备起来瞬间就又热qíng饱满。
对于即将到来的两天两夜,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俩小伙子,放假过来玩儿吧?”
对这个司机许致言反而不像之前那样冷硬,点点头,“嗯,好不容易放两天假出来看看。”
司机师傅也实诚,“这儿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你们城里人看着新鲜,住久了就觉得麻烦了。”
“不过Q村确实不错,我弟媳妇儿娘家是那儿的,那个村儿不大,也就百八十户人,都集中在一块儿,也挺热闹的。”
“村子小,各个家儿都认识,那儿最好的就是挨着水库边儿,吃水库鱼新鲜,我弟媳妇儿说每次先打上来就是搁村儿里卖的。”
许致言也跟着点点头,“我之前来吃过确实跟别地儿的不一样,新鲜多了,ròu质也好,小年咱今晚上就点一条。”
夏安年听着也馋起来,“那咱要油侵浇汁儿的吧,我查了据说特好吃。”
许致言笑着点点头,司机师傅听他吸口水也笑起来,“浇汁儿的好,又鲜又有味儿,我闺女也爱吃。”
夏安年听她声音里的笑意不由脸有些红。
许致言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带着笑又跟司机随意聊了起来。
出了县中心没走很长时间就到了许致言所说的目的地——Q村。
司机师傅热心的把车开到了许致言之前定好的农家院门口,帮忙招呼两人卸东西。
“师傅您甭忙了,我们俩从后备箱把东西都拿出来就行。”许致言掏出钱给司机。
夏安年也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想到回去的问题,有些迟疑的开口,“阿姨您方便的话留个电话吧,我们俩回去的时候再麻烦您。”
许致言听他说也想起来,意外他这样心细,如此一来回去也方便多了,不需要再四处找车。
司机师傅平白又有了活计哪儿有不高兴的,笑着应好,“要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俩打折。”
夏安年点点头笑了笑,帮着许致言拿出最后的几斤羊ròu,大力合上后备箱。
司机招了招手示意,掉个头就绝尘而去。
许致言看着地上放着的各种食材,恍然才觉得买得太多,反而不好拿,两个人也吃不完。
先不管地上的东西,许致言拉着夏安年径直进了农家院。
第一百零四章 农家院(二)
这个院子搭的好,门口是个小走廊,头顶有架子,爬满了丝瓜这类的农作物,鲜绿绿的一片,让人看着心里就愉悦几分。
再往里走是漆蓝的大铁门,看起来年头不短了,显眼有岁月的锈迹,门上对称贴着两个门神,关公战秦琼,看着好不热闹。
到门口许致言却不在往里走,夏安年一下没回过神,刹不住车装在他后背上,鼻子偏偏磕在脖颈后面的椎骨,眼泪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飘了出来。
许致言被他一撞也下了一跳,回头看他“泪眼朦胧”的样子,只觉得少年正抽条的单薄棱角,都软和上了几分。
想要取笑他,又心疼,忍不住伸手凑到他鼻头上揉了揉,“疼不疼?今天倒好,一路上没少磕磕碰碰的。”
夏安年哪里听不出他声音里的玩笑,自己又揉着鼻子摇摇头,眼睛却还是从侧面好奇的打量门丽的小院子。
大门正对着的是正房,北方农村一贯的传统——坐北朝南,正房下面有十来节台阶,愣是将其与两个侧面的平房分了出来。
院子里地面都是水泥的,只左手边辟出了一块儿徒弟,种着丝瓜豆角,还有小辣椒这些,刚才再门口看到的一片绿意显然就是从这儿跑出去的。
院子里也收拾的gān净,不论是台阶上还是台阶下都有许多盆花花糙糙,其中一盆枝gān有力却开着粉橘色小花的,夏安年还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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