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可以不用这么坚qiáng的。”任嘉致很不喜欢看她哭,但在这种时候,他宁愿她痛哭一场。
只要她能将心中的郁结宣泄出来,就什么都好。
可看她,眼睛都红的没法看了,水汪汪的,还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真叫他看的心都要为她疼碎了。
索xing不看了,将她脸按进自己胸膛,“好了,好了,不难过就不哭了,等下回家睡觉,明日我陪你打拳。”
家里健身房可以打拳,打拳也可以消化qíng绪。
舒若尔的防线,是一点一点被他攻破的,到他看不得自己难受,哄着说要陪自己打拳时,隐忍的最后一个防线轰然坍塌,竟是让她“哇”的一声,躲在他怀中大哭出声。
眼泪如决了堤的大坝,汹涌澎湃的往外冒。
任嘉致愣了一下,又微松口气,抱紧她,没有出声安抚,只是温柔地顺着她后背。
陪着她,做她的依靠,也陪她难受,心痛。
不过让他心痛的不是岳母的去世,而是因为她痛,他便痛着她的痛,只为她而痛。
很多婴儿哭累了会直接睡着,这一次,舒若尔也做了回巨型婴儿。
三天睡眠总数不到十个小时的她,也实在是太累太困,一通大哭宣泄又费了不少jīng力,哭完自然也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起始,任嘉致还没有察觉,因为她睡着了还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伴着抽泣声,等他发现不对劲时,她呼吸都差不多要平稳了。
看她皱眉,睡得极不安稳的样子,他心里真是疼痛无奈,又有点啼笑皆非。
抬手轻敲两下隔板,将声音压到能听见的最低,“湿纸巾递给我。”
司机立即响应,将储物格里的湿巾,撕开了递给他。
任嘉致接过,放到旁边位置,手势轻柔地将散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整理好后,才腾出只手,抽出湿巾,温柔地帮她擦脸,好让她睡得舒服些。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过于温柔,还是她实在太累?
整个过程,舒若尔都没有醒来过,只在他擦到眼睛时抽泣两声,过了,又在他怀里,调整舒服姿势,继续睡。
而擦完脸的任嘉致,便如哄孩子似的。一直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身上轻拍。
又在这个过程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不过只响了一声,就被他挂了,连手机都不曾拿出裤兜,就直接按了关机。
直到回家,把人放到chuáng上,才走出卧室开机。
未接来电里,有岳父,老妈,跟孙雁凝的,前两位多半是打来询问小耳朵qíng况。
三位爸妈,同乘一辆车,现在定然也在一块。
他选择先给最为担心小耳朵的岳父回电,告知,“若尔已经睡了,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结束与长辈的通话,他才进书房,回拨在车上只响一声就被他挂断的,孙雁凝的号码。
这两天忙着处理朱敖芙身后事,忙着留意,关心陪伴小耳朵,都忘了还有孙雁凝需要关注。
“喂,雁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接通了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寒暄,直奔主题。
静默好几秒,孙雁凝的声音才响起,“没事儿,就想给你拜个年,想祝你跟伯父伯母,还有小禾都新年快乐。”
实际,孙雁凝是连等了三天,没等到他电话才鼓起勇气,主动联系他,结果电话一通就被挂断,让而今本就极度自卑敏感的她,一直难过到现在,接到他来电。
所谓的拜年都是借口。
“谢谢,也祝你跟……森森新年快乐。”这3天,任嘉致睡得比舒若尔还少,现在头昏脑胀,根本没有jīng力去想这通电话的真正含义。
嗯……就算他此时jīng神抖擞,他也不会去想。
孙雁凝却是听出他声音不对,忙关心,“声音哑哑的,你是感冒了吗?”
“没有啊,可能是休息不够有点上火。”任嘉致揉着眉心顺应,旋即也问她,“你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这两天?”
孙雁凝的体检并不乐观,待把小毛病都治好了,还得做次手术。
“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问题,现在也不太可能一被检查出就恶化。
孙雁凝回应完,旋即又习惯xing的嘱咐,“就算是放假不用上班,你也要多注意休息,别玩太晚。”
她还不知道舒若尔的存在,想当然的以为,他是像以前一样跟朋友出去玩了。
“嗯。”任嘉致也没解释,他现在只想赶紧去洗澡,陪老婆睡觉。
孙雁凝也听出他的疲惫,还有不想说话,故也识趣,“如果你现在没事,就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就先这样,挂了。”
“嗯。”任嘉致惜字如金,应完才又想起什么的补充,“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或是,找那天那个保镖也行。”
严重与社会脱节的孤儿寡母,又带着病,想要重新在这个社会生存,并不容易。
“好,我知道的,谢谢。”分开七年,即使有心记着,还在爱着,也终归是生疏了。
一切都被时间冲淡的面目全非。
这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
当然,任嘉致是不伤感的,他挂掉电话就直接回房,洗个澡,上chuáng抱着他的小耳朵,送出一个睡前轻吻,就随她陷入睡眠。
在S市,因孙雁凝的事没有休息好,回来又连着熬,他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差不多是到极限,撑不住了。
……分割线……
二人一觉睡到晚上,还是先睡的舒若尔先醒。
醒来那瞬间,入目一片漆黑,她头昏脑胀,茫然的有点搞不清今夕是何夕?
唯有熟悉的怀抱,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要叫他,不过开了口又想到,他定也是跟自己一样累极了,忙止住声,小心缓慢地从他怀中退出,连灯都不开的想要下chuáng。
身体才刚退出一点,就又被他抱住,圈了回去,紧紧按在怀中,还用腿压住,“别乱动。”
舒若尔有些懵的在他怀里抬头,略有些急,“我要上厕所。”
搂着她腰肢的手微僵了一下,黑暗中,任嘉致睁双眸,松开她,半起身打开台灯,打着哈欠的拿表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
旁边,舒若尔飞快的下chuáng,跑向洗手间。
睡前没洗漱,解决完内急后,她也顺便洗个澡。
对她清清慡慡的出浴,房里已不见任嘉致的身影,她试探xing的叫两声,“嘉致?”
无人回应,穿上家居服下楼。
餐厅里,任嘉致刚煮好两碗热腾腾的牛ròu粉,两个小菜,端上桌。
听到她脚步声,抬头一笑,“时间刚好,你快过来试试,我这次也没有进步?”
自一年多以前,在那四合院里,他想给她晚餐失败后,他对做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闲时无事就开始学习,奈何天生没有这方面的天分,过去这么久,也只学会了做粉面,炒几个极简单的小菜,且每次发挥出的水平都不太稳定。
52书库推荐浏览: 于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