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致的脸更白了些,他盯着她,动了嘴唇,却是什么也不能对她说,好几秒过去,才顺着视线里,她脖颈处斑驳的吻痕,开了口,“再不想待,也总要换件衣服的,你这样出去,让人拍到影响不好。”
明知道提起昨晚之事,会让她更加恨自己,但为了不让她一个人跑出去发生危险事故,他也顾不上了。
果然,舒若尔一听到他这话,眼里就喷发出憎恨,也低下头,自己能看见的痕迹不多,但记得前面洗漱时看到的确实不少,再度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在憎恨的基础下又多了厌恶。
“我会把你带给我的耻rǔ,牢记于心的。”她咬牙切齿,转身,狠狠撞开他,往里面走。
现在不是他老婆,也还是个公众人物,就这么穿着家居服,满是吻痕的跑出去,被拍到了免不了要被贴上各种标签。
从今以后,可不会再有人帮她删负面新闻了,自己必须得更加谨慎,学会习惯。
任嘉致看她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身边走过,被她看自己时的那种眼神刺的,站立都不稳,他踉跄几步,扶住墙,等了好一会才缓过一些,没有时间耽搁,在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也开门出去。
他自己状态也很不好,很不适合开车,但他并没有立刻找保镖送自己去机场,而是急急忙忙的跑去敲唐姝房门。
舒若尔换好衣服,又化了个淡妆掩饰气色,掩饰哭红的眼睛,等她折腾完,走出卧室,客厅里已经没了那个人渣的身影。
她恍惚地站了会,有那么瞬间还在希望,这两天发生的都是梦一场,事实,他根本没有来找过自己,没有让自己签过离婚协议,可那一片láng藉,又在提醒她,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
真正的现实是与她所期望的,截然相反的,是这两天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感觉眼眶又在发酸,她赶忙仰头,阻止那些不听话的眼泪跑出来。
还喃喃自语,“姐可是化了妆的,不能哭,哭了会很丑。”
等到那股要哭的冲动被完全压下去,她才拧着包包,抬头挺胸地迈开步伐,到门口处换上鞋子。
拉开门,脚还没踏出去,就被外面的人挡住视线。
“若尔。”是听到开门声的唐姝,转身站到她面前,“你可算是出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眉心顿时紧邹,舒若尔看着面前经纪人,“有什么事吗?”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他买的,她的经纪人是他安排的,她的助理是他安排的,她工作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舒若尔惊觉,自己想要彻底脱离他,是件并不容易的事。
瞬间她决定,要跟他要个补偿,这个补偿就是,她要提前解约。
这个月拍完《岁月如歌》就解。
必须解!
她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即便,她心里还没有办法放下他,也越是这样,才越要远离。
远离才有放下的可能,远离才能阻止自己犯贱。
“出什么事了?我刚刚看到任总也是怪怪的,脸上还挂了彩,衣服还湿的,你两该不会是吵架了吧?”任嘉致只叫唐姝来等她,务必要全天陪着她,可并没有说原因。
是以,唐姝并不知道两人已经协议离婚。
舒若尔紧盯着她,看她确实不像装的,忍不住内心嗤笑,笑那个王八蛋男人,离婚了竟还想瞒着不说?
她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于是,面对唐姝的好奇,她张口就答,“我们刚签完离婚协议,我现在要去医院。”
唐姝宛如被雷劈中,盯着她愣了半天,还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为了他的青梅竹马,初恋qíng人,我们离婚了,所以我现在要去医院打胎。”不管她信不信,舒若尔都和盘托出。
我是真的爱你 321:他喵的,字都签了还让人跟踪监视她
还没从两人离婚里缓过神的唐姝,在听到她冷静说出打胎时,更加震惊。
“打……打胎?”她像是听到多么不可置信的事qíng,谨慎地推她进门,等门关了才略激动的加大音量,“你真有了?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
先不管两人离婚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留着孩子,对她也是有益无害。
“可也是他的孩子。”舒若尔单手放在肚子上,满目哀伤悲痛。
见她这样,唐姝开始相信,两人可能是真的离婚了,可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昨天都还浓qíng蜜意的两个人,怎么会毫无预警地就离婚了呢?
难道那些她看到的恩爱都是假的?
不,她不相信。
唐姝摇头,试图劝解她,“你先别冲动,兴许任总是有什么苦衷呢。”
“他自己亲口说的,是因为孙雁凝。”提及这个理由,舒若尔仍是会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摆手阻止唐姝想要继续劝解自己的话,“字都签了,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改变不了,他是因为别人放弃我的事实。”
“那孩子……”知道她对待感qíng的事qíng向来执拗,爱钻牛角尖,唐姝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只能是希望暂保住孩子,等会,找个机会,把她怀孕的事告诉任嘉致。
许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谜吧。
反正她始终没法相信,任嘉致会真舍得弃舒若尔,舍得舍弃孩子。
舒若尔明白,她如果知道她跟任嘉致离婚,却没有坦白已怀孕事实,肯定会跟任嘉致打小报告,所以她故意误导她。
现在见话题又提到孩子,感觉差不多了,她截住唐姝的话,也改了口,开始谈起条件,“孩子我可以保住,但你必须得答应我,不能把我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我立刻就带球跑,去一个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唐姝咽口唾沫,真是烦恼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要有心,即便是身后天天有人跟着,也一定可以溜,大不了就是一尸两命,反正我现在都无所谓的。”没错,舒若尔就是在威胁她,可又不全是威胁,至少她后面说的都是心里话,她说,“唐姝,我很少求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不要把我怀孕的事说出去,我不想以后再因为孩子跟他牵扯不清,我更不想……”
说到激动,伤qíng之处,她喉咙有些梗塞,暂停下来,平复好一会才又继续,“在这段婚姻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到最后,连孩子也失去,他如果知道了,要跟我抢,我肯定是抢不过他的。”
任家家大业大,算上他叔伯那些,可以说政商界都有人脉,反观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拿什么跟他们家争抚养权?
这个孩子,是她真心实意的期待,欢喜的,虽然那份欢喜没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她也没想过要舍弃他。
刚刚化妆时,冷静下来,她也仔细地分析过自己留下孩子后需要面临的处境。
所以,她现在迫切的希望远离与任家相关的一切。
而唐姝是目前,唯一知道她有孕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堵住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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