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仍在奋力救火,火势渐渐被扑灭,看得清晰后,向北在坍塌的chuáng底下找到了那个铁盒子,盒子被烧得乌黑,被火一烧,温度特别高。他喘着粗气,将chuáng单拉下,把盒子包裹住,往外面冲去。
可是一拉chuáng单,他的头发露了出来,刚踏出“房门”时,有零星的火苗落了下来,将他的头发点燃,头发易着,瞬间在他的头上冒起了火光。
他猛地将湿chuáng单往头上一包,火花熄灭,他的头发像是一团稻糙,扎手。
“cao!”他黑着脸,眼睛在黑夜里异常发亮,有人看出他眼中的怒气,识相地只去灭火,不去看他。
“北哥没事吧?”身为班长的接班人的二雷子,此时正担心又疑惑地看着他,担心他的人,疑惑不远处的苏里。
但再次见到苏里之后,他除了惊讶,心中竟然还有百分之八十的感动。
“滚去gān活!”
二雷子被向北一吼,只好摸着后脑勺继续gān活。
向北正在烦躁自己的头发,突然手里一空,苏里小跑着过来,将他手中的盒子抢去,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它,似乎不觉得烫。看着她满意地笑了,向北一时间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有头发被烧的怒气,有想一探究竟的冲动,有一闪而过的震惊。
那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早上,她冷漠淡然,中午,她狂躁bào怒,晚上,她可怜无助。
但不论是哪个她,都不是他曾经认识她的模样,那个时候她虽然冷漠冰冷,但至少却有生气。
苏里的嘴唇已被冻得发紫,可是她没有说冷,甚至连她身边的空气都是凝固的。向北转身看向正在忙碌的新兵们,火势已灭,“人”也成功被救出,此次的演习对于新兵来说可谓是过关了,他走过去对二雷子jiāo代了几句,便一把抱起苏里,朝黑夜中走去。
“哎你说,这女的是不是跟班长有啥关系啊。”声音一响起,大家都八卦地附和。
“除了安静,我说还从没见过班长这么紧张一个女孩子呢。”李迎是新来的,只知道向北有时会跟一个叫“安静”的人出去,但是不知道他和苏里的过去。
“别胡说,那是我姐。”苏辰正在拉消防管,觉得这种话不可思议。
“苏辰,你刚来,还不了解,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点啥。”
二雷子听见,只好一声接着一声叹气,而苏辰挠了挠头,越发觉得不可能,今天中午他们才刚刚吵过架。
☆、第三十二章
走到宿舍门口,向北停了下来,“苏里,你他妈发疯,别拉上我。”他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似对她说,也像是给自己敲响警钟。
而回应他的,是苏里的默不作声。
“自己洗。”向北把她抱进公用的大澡堂,立在其中一扇门前,他把她放下,可是她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手里的盒子。
他叹了口气,脱下她身上的军装和huáng色外套,她只穿了一件红色毛衣,澡堂里有暖气,倒也不觉得冷。他将她往里面推,站在淋浴底下,把热水打开。
她,还是低着头。
“要我动手?”他来了气。
热水把两人身上都打湿,衣服贴着身子,有些难受,向北一把将T恤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结实的肌ròu。
他走向前,一手将苏里的毛衣也脱下,在看清她身上什么也没穿之后,他瞳孔缩了缩。
过了好久,她缓缓抬头,“好看吗?”
他用食指摩擦着嘴巴,“比起当年,还差点儿东西。”
她看着他,用目光询问。
“生气。”他双手撑开,将她抵在墙壁上,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苏里,这几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恍惚间,眼前飘过一段画面,希森动物园里,一头小鹿正在开心地吃着游客们给的零食,旁边的大树长得茂盛,路边的花儿也开得艳丽,那天阳光正好,将一切都铺上一层温柔。
有一个小女孩,她一手拿着冰淇淋,一手提着塑料袋,塑料袋装的是给小鹿的零食,她开心地笑着,左右来回跑,似在引逗它。
突然,脚下踩到了某个东西,她一回头,原来是一只脚,她没在意,继续逗着小鹿。
“道歉。”一只手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回头看,那人目光冷冷的,手臂上还有一条细长的疤。
女孩儿没理她,继续吃着冰淇淋,还用不屑的笑声嘲笑她身上那道疤。
“我说,道歉。”
那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冰淇淋掉在了地上,女孩皱眉,大叫她是“神经病”。她想要挣脱,可无奈那人的力气太大,她一边喊“爸爸妈妈”,一边将塑料袋放在围栏上,以便把力气都用来对付她。
“你疯了啊?”女孩大叫,脸色都憋得通红。
“道歉。”那人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不道歉,你谁啊你。”
“啊……痛!”那人加大了力气,女孩花容失色,痛出了眼泪。
女孩被她抵在栏杆上,一推一搡间,塑料袋掉了下去。小鹿仍是蹦跳着过来,将那袋子连同里面的食物都衔了过去。
那人眼睁睁地看着小鹿把食物咬到一旁,眉头皱了皱,却终究没阻止它,也没告诉工作人员,她想,它应该知道那不能吃吧。
过了几天,她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希森动物园的‘芦苇’于今日六点去世。”她往下看,“动物园协会真诚地恳请广大游客不要随意地给动物们投食。”配上‘芦苇’死亡时的模样,然后再看死亡原因----误食塑料。
她猛地一震,眼中充满了震惊,连报纸掉了都不知道。从此以后,她xing格更加乖张,病qíng也越来越难控制,她似乎也不想去控制,她在有限的时光里尽qíng地làng费自己的生命。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配,这么坏的她,不配被向北拯救。
回过神来,苏里紧紧地抱着手里的盒子,慢慢地低下头,“这些年你做过爱吗?”
向北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
“那我们做吧。”苏里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着。
“好。”向北语气冰冷,将手往下探去。
“嗯……”苏里猛地踮起脚尖,她趴在他肩膀上,目光涣散无焦点。
“痛……”
“你要乖,才不会痛。”他的动作粗鲁起来。
苏里咬住嘴唇,qíng不自禁环住他的腰,那力道竟将他腰间勒出一条红印来。
“班长,我冲个澡。”外面传来敲门声,门被锁了。
“水堵了,我在修。”
有人来,苏里咬住他肩膀,发出隐忍的声音,只是身体却越来越兴奋。
“我来帮你。”
“不用,对于出水这件事,我比较在行。”向北淡定地说着,手下却从没停过,他冷眼旁观她的反应,甚至有了一丝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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