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我变态_虫小扁【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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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一步,他跟一步,亦步亦趋。

  走到饭堂,再给自己买了一份白粥两馒头,直到坐下时,他还牵着我的衣摆,只是我特地选择了那种两个人之间的空位,他没有坐下的余地。

  然后我喝着我的白粥,吃着我的馒头。

  严子颂居然就这么锲而不舍的继续站在我是身后,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一边埋头吃一边忽视他是不是没吃早餐,是不是饿了,只是再抬头时,我方圆五六个座位……

  都空了……

  o(╯□╰)o……严子颂你这个妖孽!我忿忿的想着,然后故意把头别过来不去看他不理他。听到他轻轻的说,“蒋晓曼,我饿了……”

  臭男人!妈妈说,寝不言食不语,别人的闲事莫要理。

  “你能不能借个饭卡给我?”

  不借!

  我大大的喝了一口粥,吃得专心致志,就不理他。

  他就拉着我的衣摆轻轻的扯了两下,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的磁xing,轻轻的说,“你借给我。”

  坏家伙!我故意忽视他,大口大口的啃着馒头,觉得饭堂弄得没有我家做的好吃,还卖五毛钱一个,又硬又粗,一点口感都没有。

  还有白粥,根本就是大海里摇曳着两三艘白色小舟,米粒的力量势单力薄,稀稀疏疏的,飘dàng在水中,根本无法满足人的视觉和味觉需求。

  然后他突然沉默,又平白说了句,“对不起。”

  兴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很平静,只是耳边又传来他近乎低喃的又一次道歉,他说——

  “对不起……”

  我就这么的,倏地很没原则的又红了双眼。

  我讨厌自己这么容易受他影响,所以把持住自己,没有声响。

  眼前突然蹦跶出两个小姑娘,在他面前放下一碗面条,瞥了我一眼,一个大胆点的,微红着脸说,“师兄,请你吃!”

  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两人就嬉笑着跑了。

  事qíng来得很突然,我蓦地意识到,其实我不过是因为比较主动,占了先机罢了。若之后有比我更热qíng的小女孩,送花送水关怀到家,那么我之于严子颂,是不是依旧特别?

  想了想,我又抽了抽嘴角,瞥了那碗面条一眼,没有去看严子颂的表qíng,我就突然用力的拍了他手背,语调有些冷漠的说,“放手。”

  余光瞥见严子颂的眼神有些受伤,透过眼镜的玻璃片,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倔qiáng,望着我。

  眼眶也是有些泛红。

  我无言以对,一瞬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我感觉胃还是空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吃,微微有些翻腾。

  他突然松开了我衣角,我反应迅速的yù起身离开,他却改变了姿势捧住我脸颊,神qíng认真的说,“你不可以不爱我。”

  毕竟是饭堂,人来人往,隔了条过道依旧是坐着人。

  因为他太过突出太过醒目,一直有人将注意力投she过来,这句狗血的对白,突然让周遭的人一阵ròu麻的轻呼。

  而我,竟是抖落一地jī皮疙瘩。

  受不了……

  原来我平时说话这么可怕……太雷人了-_-!

  我双手挣开他的手,只是他力道比我更大,他不肯,他的语调突然又几分qiáng硬,他说,“我不要吃面条,我要吃包子。”

  包、包你的头!谁管你!

  我白了他一眼,别开视线。他仍在qiáng调,“我饿了……”

  关我屁事!我赌气的就是不肯看他,感觉他的手,开始蹂躏我的脸,感觉我的脸在他挤压之下,变幻莫测的改变着,想到众人眼中将是一个长得颠倒众生的妖孽和一个不成人形的……我,我才又开始挣扎,只是先前的冷漠却是无论如何再模仿不来,语气微微带冲,“你放开我!”

  他不屈不挠的继续,有些赌气,“帮我买。”

  靠!欺负雷震子没在我身边护法,我咬咬牙,不应话。

  他说,“不然就把你变成包子。”

  奶奶的胸!我无名火直蹿,吼了句,“有本事你就吃了我!”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道,“好。”

  好……

  我突然意识到我说了什么,囧囧有神的瞪着他,老子皮厚,毛都不怕,不怕丢人,有本事你现在吃了我!

  只是我乖乖的把话藏在心里,免得接下来的发展被河蟹。

  然后便和他持续的沉默。

  我看着现在的他,竟又想到他先前的表现,不明所以的心中又是憋屈,猛地掏出饭卡往地上一扔,“撑死你!”

  然后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就往外冲。

  你敢不把我饭卡拣回来,我就跟你拼命!

  我觉得我们俩真变态,谈个恋爱谈得如此百转千回胡作非为……

  不理他!

  【番外二】qíng滋味(上)

  他是先天近视,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后来有记忆的时候,大街小巷里流行着一首歌:

  雾里看花

  水中望月

  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

  他极少听歌,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这歌词,变幻莫测,多么贴切的形容了这个世界。

  他家里应该是有钱,住在被标榜富裕的别墅区,住在冷冰冰的别墅里。

  父母从不管他,也从不管对方。或许是那房子太大,大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父母见到对方的视线都满是陌生,然后争执吵闹,吵闹争执。

  只是父亲在口头上,从未赢过母亲。

  母亲是极美的,这大致也是父亲把她娶回家的原因。只是母亲从商的天赋开始慢慢展现,一步步侵入父亲的事业,一口口吞噬,母亲冷静的辩词,冷漠的讽刺和没有温度的冷笑,让他一次又一次认知到这个女人的qiáng势。

  小的时候他就戴着眼镜,站在一旁看着,事qíng的最后,父亲就开始像个女人一样扔掷东西,然后看着他的脸指着他恨恨的骂着什么,把满腔的怒意发泄在他的身上。

  直到心疼他的保姆在两人开战之前一次又一次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把他拉扯开来。

  终于他对保姆说,我头晕。

  不想再戴着眼镜,不再看。

  他朦胧的认知到,这个世界,有时看不清比看得清更加美好。

  那天早上从睡梦中起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保姆没有叫他起chuáng。走到旋梯的时候,有几个警察站在大厅里,似乎在调查盘问着什么,只是他什么都看不清。

  就自己洗脸刷牙,换好衣服,上学。

  快到门口的时候,保姆突然抱住了他,用一些些颤抖的声音说,乖,今天我们在家里休息。

  他一直很乖,休息。

  那个时候其实眼镜就挂在他的胸前,只要戴起来,很多都会清晰。

  但他就静静的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那天早上他什么都没吃,但发育期的胃,太容易饿。一直坐到快中午的时候,脸色已是饿得发白。

  那种滋味极为难受,胃纠结在一起,刺痛刺痛的,难以言喻。

  以至后来很多女孩给他买东西,吃下去,不问缘由。

  但偶尔会莫名的焦躁,大致像父亲迎娶母亲一样,她们看中是他的脸。

  父亲其实死了,他们jiāo谈中提及了什么……吞安眠药自杀。

  他隐约记得有几次争吵,父亲在放狠话说我死给你看。

  我死给你看。

  后来他们说,父亲一辈子都太顺利,一帆风顺的人生,在母亲的美丽、叛逆和qiáng悍之前,输得一败涂地。

  蓦地想起一本书名,生命无法承受之重,应该如此罢。

  那天母亲突然走过来抱着他,他先是一动不动,只是被搂得不舒服了,就开始拼命的挣扎。但一直没有哭,其实父亲的逝去和母亲的怀抱一样,都让他感到陌生。

  突然不知从哪冲进来的一群人,一个女人突然一把揪住他,一巴掌甩向他,被动的,他摔倒在地,脸颊顿时像火烧一般疼痛。

  一张模糊的脸在他面前指着他说着,杂种,狗娘生的。

  又是一个刺耳的声音重复,杂种,狗娘生的。

  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争执。

  他头晕,然后默默的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让人看清楚?

  上学,放学。

  上学,放学……

  突然无法忍受,有一天他背着书包站到她面前说,我要离开。

  母亲像是看穿了他什么心思,她用一种伪装过的温柔说,也好,我现在很忙,没空管你,你先去舅舅家住一下。

  他说好。

  舅舅家不大,依旧没有自由的感觉。

  上学太远不方便,就换了所学校,依旧什么都看不清,戴上眼镜就头晕。

  然而日复一日的生活让他觉得其实该做些什么,但一直只是想想,然后慢慢长大。

  听人说,长大的孩子会叛逆,顶嘴,打架,惹祸,还有……

  离家出走。

  他跳过了前奏,然后说,我要离家出走。

  出走,不过是出去走走。

  大街上一个人慢慢的前行,总觉得那条路没完没了的长,走到脚很酸极痛,甚至不像自己的,没有知觉了就往回走。

  路看不清楚,但方向却印记在心,一步一步还是回了舅舅家。舅舅没有说些什么,余凰戎说,你真牛。

  那些个晚上躺在chuáng上,脚酸痛得很难入睡,但这样也好,他终于清楚……

  所谓痛的感觉。

  在舅舅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淡忘那个他曾经喊妈妈的女人的模样,长到,他走完一条又一条的街,脚已经不会再痛。

  后来舅舅搬了,太过漂亮的房子突然给了他莫名的压力,毫不犹豫的搬了出来。

  就住在那巴掌的小房子里,只有凰戎陪着他,然而依旧没有归属感,也没有家的感觉。

  浑浑噩噩虚度年华,什么也不去想,翻翻书,然后一个人过,也从没想过寂寞这个问题。

  直到认识了她。

  莫名其妙,横冲直撞的冲进他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跟在王庭轩的身边,还只是个朦胧的影子。

  只是她突然冲他吼了一句,“师兄好!”

  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声音成像,不知为何,他居然会开始想象这个声音主人的模样,热qíng洋溢,充斥着活力。

  “请问师兄尊姓大名啊?”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视线,投she过来,热qíng如火。还是保持了沉默,隐约看到她和王庭轩貌似亲昵,然后王庭轩喊她:小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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