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爱不爱我,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在那段我牵挂你思念你肝肠寸断的时候,你在gān什么……
刚好服务员端上一盆菜,我拿起筷子,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
感觉到身旁的骚动,骚动中有人慢慢朝我靠近。
这个角度我隐隐闻得到那束花的香味,浓郁的,并不好闻。
我执意不理,随后感觉有人轻轻的戳了戳我的后背,试探的,迟疑的……
我望着其他三个,扬扬嘴角,“喂呀,能动筷子了。”
小林子略显迟疑,而后还是看着严子颂开了口,“你吃了吗?”
“怎么,还有空位么?”我淡淡的接话,然后在一种异常沉默的气氛下,继续吃着菜。
小咪凑了过来,轻声开口,“你俩还是好好谈一谈吧。”
我耸耸肩,“还点了什么菜?”
雷震子坐在我正对面,抬头望了望他,然后又望了望我,像是决意附和我,“三杯jī,糖醋排骨。”
“我买了手机。”
他突然默默的开口,打断我们的jiāo谈,然后像早就知道我所想似的,“我今晚……给你打电话……”
我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但我还是没有搭理,告诉自己了不起以后再找一个比他长得更好看的,虽然这个可能xing极低。
后背又是被轻轻的戳了戳,然后他靠得我更近些,声音轻轻柔柔,他说,“蒋晓曼……”
吃菜吃菜。
见我没搭理,他就把花递到我的右边,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偏是不开口,将那花拨开些,挡着手不好夹菜。
只是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不反抗没挣扎,用空着的左手拿起调羹舀了一点菜,继续往口中送。
感觉他在把花往我手中塞,我自然不接,因而在他松开手的时候,那束花果断而gān脆的落地。
兴许是受不了被我忽视罢,他蓦地一把拽起我,稍嫌蛮力的将我拉入怀中。
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瞬间包围了我,暖暖的,还有他有些着急的呼吸。
他的胸膛我熟悉得如此怀念,遮挡住了众人的目光,还有我的悲伤。
我依旧没有反抗,不开口也没有任何动作,由得他抱着,他便突然用力的紧了紧双臂,带着些压抑的喊我,“蒋晓曼!”
我完全无视,直到感觉过了天长地久般,才感觉他微微松开我……
放弃了么?
终于放弃了么?我继续扬起笑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回到位置上吃饭。
或许是我和他的qíng形太过诡异,小林子突然不安的扯了扯我的衣摆,“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扬扬唇笑,自然而然一副意外的样子,发现自己或许有戏子的天赋,“这茄子煲我觉得挺不错,很入味。”
周遭的人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把视线移开过,包括那服务员把三杯jī送上来的时候,一直流连着舍不得离开。
看戏。我脑子里突然浮现这个词。
严子颂蓦地一步上前,在我面前蹲下,qiáng迫xing的用双手捧住我双颊——qiáng迫我面对他。
他如今戴着眼镜,那双往日迷蒙的双眼,视线变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穿透力,望着我。
我轻轻的望了他一眼,望见他眼镜玻璃片上反she的……我有些冷漠的双眼。
然后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
直到他突然用力的搂住我,手臂的力道泄露了他一些些慌张,或者……害怕。
我在他怀中想,你在怕什么严子颂?
怎么,原来你在乎我么?
听到他在我耳边说,“你说话。”
我回答沉默。
我是个坏女人,在这个时候,我心中居然有一丝丝报复的快感。
然后我悲哀的想,为什么我要报复你呢?为什么我要报复你呢?为……什么呢?
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想牵你的手,慢慢的走。
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问到我心又开始泛酸,生疼。
他重复,“你说话。”
我感觉眼泪就这么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毫无预警。
他还在说着,说,“你说话。”
我无声的掉着眼泪。
说话么?那么严子颂,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或者说,你想听些什么?
说,我们分手吧。
但我们究竟有没有开始过?
我感觉胸口微微揪紧,我发现我突然受不了和他的这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相处模式,我终于我开口,我轻轻的对他说,我说,“我不嫁给你了,严子颂。”
然后在他瞬间僵硬的臂膀中,慢慢的开口——
“我不爱你了。”
严子颂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蹲在我面前,紧紧的抱着我,手臂被他箍得生疼,可是都比不上心的疼痛。和他相处,我说话从来就是夸张的,但怎么都好,实属真心。
他改变了我。
但他还是隐藏着自己。
我心疼他,可是,我发现……
……
……
你从来没心疼过我。
身边有很多观众。
可是这一刻我想,要是他们全部都消失就好了,那样或许我可以大哭一场。
今天的天很晴朗,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天蓝得我心慌。
我怀念那样一个下雨的天气,远远看着你,那样的距离,幻想着你属于我,悠悠念挂着你,足矣……
我突然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我说,“我……好累。”我的爱,原来没有我想象中的理所当然。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啊……错了,你没有来找过我。“你走吧。”我开始挣扎。
只是严子颂没有理我,他执意的搂着我。
雷震子见我挣扎,赶紧走过来yù把他拉开,拉不开,便开始用力,小林子和小咪都走了过来,扶着我。
我听见雷震子愤愤然的声音,“最讨厌用蛮力的男生。”随之冷嗤一声,“谁叫你先前不珍惜!”
小咪特慡快的从包里翻出钱拍在桌子上,估计也没见过这种感qíng纠纷,真怕严子颂硬来,匆匆说了句,“我们先走吧!双方先冷静一下。”
我抹gān眼泪,冲她们笑笑。
然后又没忍住瞄了眼严子颂,他没太过冲动,只是拂开雷震子的手,在我回头那一瞬突然道,“我有……”
“有什么?”小林子问。
“我有……珍惜。”他的眼眶此时也是微微泛红,看得出浑身的压抑。
我顿了顿,然后转身就走。
我察觉他试图追上来,可是雷震子横在前面,颇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气势。
事qíng的最后,我还是吃了小咪那碗方便面。
**
晚上他果然给了我电话。
恰好是雷震子接,她生平最讨厌人婆婆妈妈拖拖拉拉,我和严子颂的感qíng,她一向不看好,尤其是看他不顺眼,所以很gān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我想或许这也是一种迁怒,毕竟她和余凰戎,那两个人不知何时开始牵扯不清。
我的日记本已经写满了,所以就和小咪小林子窝在chuáng上,看周星驰的《国产凌凌漆》。
周星星同学的电影我无一遗漏,有些剧qíng我甚至倒背如流,只是这一晚我笑得特别夸张,周星星喂狗也好笑,用鞋子当风筒也好笑,用飞刀she苍蝇也好笑,尤其是袁咏仪给他拔子弹的时候,我笑得特别夸张,直到两行清泪流下来。
小林子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摇摇头,今天开始,我要忘记这个人。
然后我想着,要不要像电视剧中那样,分手的人,把对方送的东西还给他。
只是,我只有一条手链,唯一的手链。
那个晚上宿舍的电话响个不停,烦到雷震子把电话线给拔了,她说,“这样的男人,就该给点教训。”
她以为我在教训严子颂,其实不是的。
我想,为什么最后周星驰那么容易的就原谅了袁咏仪,只是因为,这终归是一部喜剧?
第二天严子颂又来找我,他默默的站在我们宿舍楼下一旁的大树底下。
落拓得很漂亮。
我决意无视他。
他没有纠缠,望望我,然后离开。
第三天。
第四天。
……
一个礼拜后,在我走去饭堂的途中,他突然默默的跟上,跟着我走了一段路。
后来他突然揪住我的衣摆,神色透着几分紧张,几分别扭,他就站在原地问我,问我,“蒋晓曼,你可不可以继续……爱我?”
回头糙
“你可不可以继续……爱我?”
我无法否认,听到这句话之后,我的心又在一瞬间被揪紧。
可不可以?
我蓦地扬了扬嘴角,严子颂你这个坏蛋,这种时候,你又把主动权踢给我,让我去承担选择的后果,所以若事qíng再次走到无法挽回的最后,你是不是会说……
当初是你选择了继续爱我。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严子颂?
我们的问题,一直都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应该如何”。
望着严子颂期待又忐忑的眼神,我拂开他的手,态度坚定的道,“不可以。”
忽视他听到这个回答时眼神里的失落和受伤,我抿抿嘴,事qíng走到这步,因为什么恐怕你还是不懂。
“你不要再来了!”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我不想再变成一种习惯,或许像他习惯我这样,只是习惯在那些个寒冷的早晨,吃一碗我煮的面条。
他没有回答,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紧绷,衣摆仍被揪在他的手中,连带的被他拉长了几分。
我突然想起一句老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所以当初他会问我明天还来不来,而我选择在每个没有课的早晨下来吃早餐……
……
原来,我们都是别扭的人。
说完了该说的,我转身yù离开,只是他依旧拉扯着我的衣摆,不肯放手。
我瞪他,然后试图将衣摆从他手中夺回来,只是他握住的那一角,紧紧的被拽在他的手心里,罔顾我的意愿,甚至有种誓死捍卫的错觉……老子是文明人,懒得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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