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捧着茶杯,浅浅笑道:“萍儿请说。”
萍儿福了福身子,一改巧笑嫣然的神色,一本正经道:“水大小姐你嫁入诸葛家半年有余,也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了。你先是诸葛家的儿媳,再是世子爷的嫡妻,作为儿媳,你必须诚心侍奉公婆,敬他们如亲生父母,亲生父母之过,子女该受的不该受的都得好生受着!”
水玲珑眨了眨眼,没有反驳。
萍儿见水玲珑若有所思,知她听懂了自己话里的含义,暗暗称赞后接着道:“再者,作为妻子,除了一心一意爱慕自己的丈夫之外,你务必要料理好周身庶务,处理好亲属妯娌关系,让世子爷无后顾之忧。以责人之心责已,以恕已之心恕人,世子妃究竟是想留给小世子爷一座虚有其表的宅子,还是一个幸福和美的家庭,全凭世子妃自己考虑!”
先是称呼“水小姐”,再是称呼“世子妃”,这是在告诉水玲珑,你毫无顾忌地把尚书府折腾得jī飞狗跳,无非是因为你终有一天会出嫁,尚书府如何,与你关系不大;但王府呢?你用尽手段斗得人仰马翻后,能否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亦或是,你到了一个地方,看人不顺眼就将人一踩到底,完事儿了又像打游击战似的挪窝换地?
【145】浓qíng蜜意,燕城少女
更新时间:2014-8-11 17:09:08 本章字数:16122
甄氏躺在chuáng上,连早饭也没去吃,一直气到现在。
流珠奉了一杯枸杞jú花茶,轻声劝慰道:“夫人消消火吧,您最近老生气,对身子不好。”
“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没人疼的!”女人在面临困难时下意识地会想到自己的男人,甄氏也不例外,她想诸葛流风了,想得心一抽一抽地疼,“如果早知道结局还是姝儿被送回喀什庆,我和铭儿又何苦闹上这么一出?现在好了,姝儿回了,我与铭儿却是怎么也回不去了!”
流珠不语,当初他们几个谁也没想到四小姐是蓄意谋害了林小姐,都以为她是无心的,族长却执意要四小姐给林小姐抵命,而今细细想来,或许知女莫若父,族长一早便猜到了事件的始末,这才下了那样的决断。偏老太君、二夫人和安郡王不满族长的决断,想着法儿地折腾到了京城,结果呢,二少奶奶滑胎了。害死郡王的第一任妻子,又害死郡王的第一个孩子,难怪郡王这回也不替四小姐求qíng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甄氏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寻失败的关键,她只认为是别人对不起她、对不起诸葛姝,也对不起安郡王。她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枸杞jú花茶,心气儿顺了些,仍喘着道:“昨晚郡王不是在陪二少奶奶吗?怎么突然来了湘兰院?也没人禀报我!”
“是郡王不让内院的丫鬟禀报的,说看看四小姐就走,不必惊扰夫人。”流珠答道。
甄氏冷冷一哼:“未免也太巧!水玲珑一边儿套着四小姐的话,郡王就一边儿在门口听墙角!还有萍儿!老太君留下她照顾二少奶奶,她就给我照顾到四小姐门口了!一定是水玲珑,是她变着法儿地套了四小姐的话!”
流珠暗暗摇头,夫人啊夫人,您现在不应该怪罪四小姐害了二少奶奶的胎吗?四小姐没做亏心事,郡王偷听一百次墙角也不会发火,世子妃是可恶,但事qíng的症结在四小姐的身上,您在怪世子妃之前,得先怪四小姐丧心病狂才对。当然,这些话放在心里想想就好,真要说出来她是不敢的,世子妃恶也好,善也罢,只要二夫人与对方势不两立,她便也也只能站在二夫人的阵营。
甄氏一人唱着独角戏:“我以为她好欺负呢,原来不是啊!哼!上次世子以郡王的前途来要挟我,肯定也是她指使的!我就说呢,世子向来敬重长辈,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与郡王反目?分明是有人chuī了枕旁风!”
这一点流珠听着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不由地开口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郡王是世子爷的堂弟,有血亲关系不说,战场上又一同出生入死过,世子爷怎么着也不至于拿郡王的前程开玩笑的。”
“是吧是吧?都怪那个狐狸jīng!”甄氏越说越恼火,将剩下的半杯枸杞jú花茶也喝进了肚子,忽而又记忆大公主的威bī利诱——“听说郡王在吏部谋了份官职,可喜可贺啊,正好,吏部尚书与我公公是莫逆之jiāo,今后郡王在仕途上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咱们肃成侯府比不得王府实力雄厚,但通融吏部的各种关系还是不在话下的……谁让咱们俩家是姻亲呢?我还等着小慧诞下郡王的长子,好喝杯侄儿的满月喜酒呢……”
甄氏按了按隐隐发晕的头,累极了似的叹道:“安郡王和董佳琳行房后,别忘了喂避子汤。”
流珠愣了愣,点头:“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甄氏忽而坐直了身子,看向墙壁上的沙漏道:“郡王下朝了没?”
流珠看了看沙漏,轻声道:“下了,再过一刻钟就该回府了。”
甄氏的柳眉微微一蹙,露出几许倦怠之色:“叫他直接去二少奶奶的院子,今晚哪儿也别去了,晚饭你稍后给他俩送。”
流珠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甄氏的意思:“好,奴婢这就去门口等郡王。”
“慢着!”流珠刚走了几步,又被甄氏叫住,甄氏似笑非笑道,“王妃的生辰快到了是不是?”
流珠心想,老太君让你负责,你不是最清楚的么?问我gān嘛?
甄氏意味深长地笑了……
紫荆院内,董佳琳揉了揉快要断掉的腿,忍住疼痛问道:“郡王呢?回府了没有?”
杏儿咬了咬唇,低声道:“回了,在二少奶奶院子。”
董佳琳的心里一阵泛酸:“没……去天安居陪老太君用膳吗?”
“没,陪二少奶奶在屋子里吃。”杏儿说着,来了几丝火气,“姨娘,二少奶奶已经说清楚您是冤枉的了,郡王怎么还不过来看您?难道,郡王真的……爱上二少奶奶,从此不管您了吗?”
她们与府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知晓诸葛姝的内幕。这便是妻和妾的区别了,安郡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乔慧,却没向董佳琳解释半句。
董佳琳委屈得眼泪直冒,不动声色地拭去泪水,道:“别瞎说了,郡王不是那种薄qíng寡xing之人,二少奶奶滑胎身心俱损,我这点小伤委屈和她比算什么?”
杏儿撇了撇嘴,愤愤不平道:“要是没变心,那……郡王是怕了肃成侯府才这样冷落您的吧?大公主今儿来过,看来在权势和前途面前,什么qíng啊爱的都无足轻重了。”
这丫鬟真会戳人心窝子!董佳琳蹙眉瞪了瞪,闭上眼躺在了chuáng上。
“姨娘,咱们是不是得做些什么?”杏儿天真地问,董佳琳不理她,她接着道,“咱们从前住姚府的时候,小青是怎么与二少奶奶争宠的,您还记得吗?”
董佳琳睁开眼,幽怨地看着她,示意她闭嘴。
杏儿却有话不吐不快:“姨娘,人贵在认清自己的身份,说句诛心的话,您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必须好生地走下去!当初二少奶奶问您,是做寒门妻还是做高门妾,您一直不表态。三公主生辰,姚府宴请四方,二少奶奶为您制造了偶遇太子的机会,可惜你不仅您,郭小姐、栗小姐和姚小姐都没入太子的眼。”
这丫鬟的话术极好,若单说董佳琳没入太子的眼,董佳琳心里难免滋生抵触qíng绪,而抵触qíng绪一生,后面她再讲什么董佳琳也是听不进去了。
董佳琳撇过脸,杏儿又语重心长道:“再后来,王爷出事生死未卜,大姑奶奶一蹶不振,二少奶奶便让您留下照顾大姑奶奶,其本意就是希望将您在大姑奶奶心里的地位往上提一提,这样,等大姑奶奶痊愈,作为回报,必定对您的婚事有所照拂,高门妻也不是不可能的。偏偏,您相中了郡王!唉!别的弯弯道道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郡王有个厉害的娘,决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娶个孤女。您比奴婢聪明,您肯定知道结局是什么,却仍飞蛾扑火地往上凑了。如今夙愿得偿,您成了郡王的女人,却反倒摆起嫡妻的谱儿,不屑使那狐媚手段了?您不是嫡妻,郡王没有义务照顾您的感受!就拿姚家二少爷举例子,二少爷有通房,还不只一个,可二少奶奶哪怕是打个喷嚏二少爷都特地嘱咐厨房的人炖一锅姜汤,这是男人对嫡妻的尊重,打小爹娘就是这么教的!但是姨娘,您没有这种特权!您不去争取,就什么也得不到!”
董佳琳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下午,水玲珑闲来无事,又在房里捣腾起了美食,她昨儿发酵了牛rǔ,今天正好做成浓浓的酸奶,又切了一些水果如凤梨、蓝莓、橘子和蜜瓜放在里面,香喷喷好吃看得见的水果沙拉横空出世!
诸葛钰下朝归来,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子酸甜酸甜的气味儿,他喜甜,馋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水玲珑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像小兔子一般,脚步轻快得仿佛有些蹦跳,这可吓坏了诸葛钰,他大踏步上前将水玲珑抱入了怀里,说道:“不怕摔着自己吗?要做娘的人了,越活越回去!”责备的口吻,宠溺的眼神,隐约还有那么点儿得瑟的意味,初见她时,她通身的老成气质简直比他父王的还多上三分,不看她的脸,只听她讲话的逻辑和语气,权当她活了好几十岁呢!不得不说,能把她养得返老还童,他觉得自己很牛掰!
水玲珑也说不清为什么,反正最近见了他就特别高兴,水玲珑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又砸了砸嘴:“好咸!”
诸葛钰就笑,低头吻住她的唇,含着说道:“好甜!”看着她嫩白肌肤依稀残留着他种下的爱痕,她或微仰着头,或咬住他肩膀,因承受不住愉悦而低低抽泣的模样顷刻间像电流漫过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手,开始不规矩地抚摸她的腰肢,尔后趁其不备滑入了她的云裳。
“啊?”水玲珑一声惊呼,赶紧隔着衣服按住他肆意妄为的手,幽幽地瞪他,“不许胡来!”
大白天的做这个,他到底知不知羞?
诸葛钰恶趣味地在他儿子的口粮上咬了一口,水玲珑恼羞成怒,捶了捶他胸膛,道:“真的不许闹了!赶紧换身衣裳、洗个澡,我做了好吃的!”说着,就抬手解他朝服的扣子。
诸葛钰摊开双臂,眉头却是一皱:“你又下厨房了?”
水玲珑笑得眉眼弯弯:“没,在房间里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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