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_鲜橙【完结】(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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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她却忍痛翻转手腕,反手抓住郑纶手掌,借力一扯,向着他怀中撞了过去,另只手倏地抬高,将手中帕子直捂向他的口鼻,
这已算是撒泼使赖的打法,可辰年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只盼着那帕子能沾上郑纶口鼻,以那迷/药的药xing之qiáng,哪怕只沾上一点,也能叫郑纶中招,谁知她动作快,郑纶反应却更快,侧头往旁侧一让,那帕子擦着他脸颊过去,却是沒能沾到他的鼻端,
辰年失手,心中既是懊丧又是惋惜,郑纶那里却是惊愕恼怒,不想她为了偷袭他,竟然这般沒脸沒皮,不知自重,他左手迅疾抬起,钳住她那只手腕,手指倏地用力,迫她丢了手中帕子,另只手也一翻一转,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就势将她双臂驳向身后,
他是怒火攻心,一时只想着制住辰年,叫她不得动弹,却忘了这个动作会迫得辰年离他更近,郑纶只觉得胸膛一软,她整个人已是撞入了他的怀里,两人这般撞在一起,郑纶身体顿是一僵,低头去看辰年,却瞧见她面上已是带了薄怒,似是极力想避开他,用力往后仰着身体,无意间却叫那胸脯挺得愈加高耸饱满,与他的胸膛轻轻擦蹭,若即若离,
他之前刚刚与人厮杀了半夜,血气正是激dàng难控的时候,眼下这qíng景看入眼中,怀中的腰肢又是那样的紧致柔软,他的丹田处就像是猛地燃起了一把火,沿着脊柱直窜头顶,一下子烧沒了他的理智,
“郑纶,你放手。”辰年低声喝骂道,瞧他沒有反应,又压低声音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郑纶却像是忽地中了邪,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把她压向自己怀中,低头往那诱惑了他许久的红唇上覆了上去,
辰年怎能想到他会做出如此举动,惊得一下子呆住,直到他撞上她的唇,滚热的双唇含住她的唇瓣胡乱地吮吸啃噬,她这才惊醒过來,想也不想地向他张口咬去,
唇上的剧痛叫郑纶头脑猛地清醒,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双瞳瞬间放大,面容惊骇而慌张,一把将辰年推了出去,辰年怒极,往后退却几步,不待站稳,便就又往前扑了过來,分明是要与他拼命,
“谢姑娘,我,。”郑纶慌忙拦下她,想张口解释,可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做出那般禽shòu不如的举动,他只觉又羞又愧,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來,羞惭愧疚之下,竟是抽出佩刀,横刀向自己颈间抹了过去,
这变故來得太快,辰年一时也蒙了,她本是扑过來杀他,可瞧他突然要自刎,却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将将把那刀从他颈前推开,一脚踢飞出去,又趁他恍惚,一脚踹在他的膝窝,将他踹倒在地上,
郑纶心神早已大乱,脸色苍白无色,单膝跪在那里,半晌沒有反应,
辰年这才觉察出他似有不对,他为人刻板稳重,并非轻薄之人,实不该做出刚才的举动,又瞧他竟是羞愤自刎,她心中忽地一动,忍不住侧头古怪地看他两眼,试探着问道:“郑纶,你那??药劲还沒过。”
郑纶微微一僵,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來,哑声说道:“对不起。”
辰年瞧他这般,便当他真是受药劲所迫才做出那样的举动,虽还恼火刚才之事,可他毕竟不是存心轻薄,她心中的恼怒也就少了一些,只冷声说道:“你这人才是古怪,不先去寻了解药來,倒带着人各处抓人。”
她唇上被他撞破的地方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瞧着手背上竟沾上了血迹,心头怒火不由又起,很是恼怒地横了他一眼,见郑纶也抬眼看她,却又吓得忙就往后退了几步,满眼戒备之色,道:“郑纶,你快些去寻解药來吃,要是再犯病,莫怪我和你翻脸。”
她这般戒备他,郑纶只觉口中泛苦,思及她是王爷所爱之人,他却对她生了龌龊心思,刚才又行那无耻之事,心中更是愧疚难当,一时之间,他只觉万念俱灰,再无颜活在这世上,他怔怔地站了片刻,弯腰从地上拾起佩刀,连再看辰年一眼都已不敢,只低声说道:“谢姑娘,求你,求你……”
这话实在太难出口,郑纶不禁闭目,万分困难地说道:“求你莫要与王爷说出刚才之事,待江北事了,我自会去向王爷请罪。”
辰年只当他要求自己什么,谁知却是不想叫封君扬知晓此事,又听他说要亲自去向封君扬请罪,更觉此人脑筋有问題,忍不住说道:“郑纶,你有病吧,这事过去也就算了,权当不曾有过,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了,你竟还要自己再去寻封君扬说。”
她说她不与他计较,她说此事权当不曾有过,郑纶心中该觉得轻松才是,不知为何,他却只觉莫名的失落,同时隐隐又有怒气生出,想她为人果真轻浮放dàng,他都那样对她,她竟也能毫不在意,
这念头一生,便是突然长疯了的野糙,魔一般缠上他的心脏,叫他恨不得想再去抱她,再去亲她,再去??看看他到底做到哪一步,她才会在意,
郑纶面色变化不定,辰年却只当他是受qíng药之苦,心中反而有些不忍,她心肠其实极软,又容易原谅别人,瞧他这般难受,心中恼恨就更少了些,脸色微微红了红,给他出主意道:“你沒有从薛盛英那里寻到解药吗,为何不找郎中瞧一瞧,要不去泡泡冷水也好,我听人说,。”
郑纶双手握拳,面色铁青,忽地低声喝道:“闭嘴。”
辰年吓得立刻噤声,用手掩着嘴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瞄他,
郑纶既是恼怒又是无奈,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说道:“谢姑娘,薛盛显不能留,薛家人皆都愚蠢自大,又一向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王爷之前那样扶持薛盛英,他却被贺泽两句话就鼓动了,为离间我与王爷,竟不顾王爷的脸面,不顾你的名声,yù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薛盛英这般,薛盛显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便是救了他,他也不会记着你的恩义。”
瞧他复又冷静下來,肯与她讲道理,辰年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正色道:“我沒想叫他记我的qíng,我只想扣住了他,换我所需,一个活着的薛盛显,不管是对青州还是对聚义寨,都大有用处。”
郑纶看她,沉声问道:“你需要什么。”
☆、第七十六章 背主自立
“宜平。”辰年盯着他,答道:“我需要打通往江南的通道,这也将是你家王爷日后北上的必经之地。”
郑纶抿唇不语,只看着辰年,默默思量。
辰年瞧他意动,便就又出言劝道:“经昨夜之事,你与贺十二已是决裂,而封君扬与贺家有婚约,你又是他旧属,你叫他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不若如你所说,事qíng既然做了就要做绝,据青州自立,拿捏薛盛显,联张抗贺,彻底与封君扬划清界限,也叫贺家沒了借口去寻他的麻烦。”
郑纶冷声打断她的话,只道:“我绝不会背主自立,背叛王爷。”
“沒叫你背叛你的王爷,他现在在江南脱不开身,你先替他夺着江北,又怎地了,待日后他带军北进,你再将青、冀之地双手奉上,岂不更好,你到底对他忠不忠心,自己心中清楚便是,还管旁人怎样看做什么。”
郑纶本就有将帅之才,又是勇毅果敢的丈夫,闻言沉默片刻,问辰年道:“如何拿捏薛盛显,不可能将他长留青州,他的誓言又不可信。”
他既然这样问,便是认同了辰年的建议,辰年不由向他扬扬眉毛,笑着反问他道:“你忘了朝阳子还在我寨中,讨些药给薛盛显喂下去,解药定时给他,到时你叫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半步。”
她面上表qíng生动活泼,眼角眉梢皆都是洋洋自得之色,露着毫不遮掩的狡诈油滑,却丝毫不惹人厌,只瞧得人忍不住想跟着她一同翘起唇角。
郑纶不觉点头,道:“我依你所言。”
辰年向他咧嘴一笑,正yù说话,脸色却是忽地一变,怔了一怔忙就伸手入怀,可那手只刚触到衣襟便就沒了知觉,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慌乱,忙抬眼去看郑纶,急声道:“解药在,。”
郑纶一时沒反应过來,问道:“什么。”
辰年此刻却已是口舌麻木,连话都已说不出來了,原來朝阳子给她的那**极为霸道,莫说闻上一闻,便是沾上一点都会中招,之前辰年往那帕子上倒时,手上已是沾了一些,只是通过皮肤药效发作得慢些,不像吸入口鼻那般立时就倒,她又光顾着与郑纶说话,一时沒有察觉,待发现双手麻痹,再想掏解药已是不及。
郑纶见她突然这般怪模怪样,又想到她刚才那句沒头沒脑的话,稍一思量便明白了那帕子上定是有什么厉害的药物,她本是想來害他,不料却自己着了道,她僵在那里动也不动,偏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在那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郑纶瞧着不禁又气又笑,上前两步,低声问她道:“解药在哪。”
辰年舌头都不似自己的了,哪里还能答得出來,只好一个劲地往下瞄自己身前。
郑纶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目光却是不由落在了她的胸口,脸上顿时一红,虽已知晓她的意思是解药在怀中,可却沒那胆量伸手去她怀中摸解药。
辰年哪里想到他这些心思,只当他是沒有明白,只得更卖力地往下翻眼珠,只是看着看着,她也猛然发觉自己胸口太过碍眼,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郑纶,果然见他眼神左右躲闪,就是不肯看她,辰年愣了一下,忽地意识到尴尬所在,面颊腾地一下子就烧了起來,红了个透。
这种事qíng,若是两人都沒意识到,自然沒有什么,便是只有一人觉察,那也还好些,怕得就是两人都发现问題所在,那才真是尴尬至极。
郑纶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低声道:“我去找侍女过來。”说完连看都不敢看辰年一眼,只转身快步往院门处走,他qiáng自镇定,手心里却都出了汗,有些慌乱地打开院门,怀里却是撞进一个人來。
原來邱三见他们两个久不出來,生怕再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刚把耳朵凑到门板上想偷听一下里面动静,不想郑纶这里却突然打开了院门。
郑纶皱眉,还未说话,邱三那里已是回身指着后面的小宝骂道:“你大爷的,推什么推。”
小宝愣了一愣,瞧着邱三向他不停地挤眉弄眼,只得把不是揽到自己身上,无奈道:“三哥,我不是故意的。”
郑纶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他两个是在做戏,不过眼下却沒心思计较此事,只把邱三从身前拎开,与他说道:“你去找个侍女过來。”
邱三怔了一下,问:“找侍女做什么。”
郑纶却不好和他细说刚才之事,想了一想,将邱三拉到一边,低声与他说道:“谢姑娘那里有些不方便。”
不想邱三却误会了他的话,只当他伤了辰年,忍不住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來,拍着大腿叫苦不迭:“郑将军啊郑将军,你说叫我说你什么好啊!你怎么就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这位姑奶奶动手啊!亏你还是自小跟着那位爷的,你竟不懂他的心思,你伤了这小姑奶奶,你这是往他心窝子里捅刀子啊!他心疼了,他还能叫咱们好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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