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_鲜橙【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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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满是欢爱后的**气味,封君扬黑着脸走上前來,一剑撩开了那垂落的幔帐。chuáng上的女子还**着身体,惊叫一声掩着胸向贺泽身后藏去,却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贺泽脸上露了怒容,抬脚便向封君扬身上踹了过去,怒喝道:“封君扬,你欺人太甚!”
封君扬侧身闪过,却是将剑指在了贺泽胸口,寒声问道:“她在哪?”
贺泽怔了一怔,似忽地明白过來,斜着眼瞭向封君扬,反问他道:“你那谢姑娘跑了?”
封君扬面罩寒冰,剑尖一直稳稳地停在贺泽身前,只冷冷说道:“贺十二,莫要做戏了,辰年就是随着你的车进了城守府,有人瞧见你带了个人回來。”
贺泽闻言愣了一愣,立时就怒了,一把将身后**的女子抓过來给封君扬看,气得一时bào了粗口:“妈的,老子带回來的是这个!封君扬!你睁开眼看看,这可是你的那谢辰年?你当老子是什么人?亏得你我认识了十几年,老子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当我贺泽是什么人?她既是你的女人,我便是一刀杀了她,也不会占她的便宜!”
他脸色铁青,怒容满面,丝毫不似在作伪。封君扬抿了唇角,一剑割下半截chuáng帐丢在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身上,回过身盯着贺泽不语。
这时,薛盛英也得到消息赶了过來,进门一看到他两人这般qíng形,一时也是有些傻眼。就瞧贺泽愤怒地捶了捶创chuáng板,厉声喝道:“搜!给我各个犄角旮旯都搜到了!别丢了世子爷的心肝宝贝!”
☆、第一百零九章 意外之举
贺泽贴身伺候的小厮忙低着头上前來帮着他穿好了衣物,贺泽怒气无处发泄,恼怒地踢他一脚,骂了一声“滚”,混乱地穿了件衣袍,便扯着封君扬往外走,口中叫道:“走,老子跟你一块去搜!”
薛盛英瞧他们两个闹成这般模样,也忙上前打圆场道:“世子爷莫要着急,我已命人将城守府都围住了,谢姑娘若真在这里,定能寻到的。”
封君扬看贺泽一眼,嘴角上挂了些冷笑,甩开了他的手往外走去。贺泽那里又要发火,被薛盛英勉qiáng劝住了,沉着脸在后面出了屋门。片刻之后,屋子内外就只剩下了挨了贺泽一脚的小厮与仍在低声哭泣的女子。
那小厮瞧得封君扬等人出了院子,忙低声叫那女子穿好衣服,领了她匆匆出去。辰年依旧紧缩在chuáng底动也不敢动一下,过不一会儿,刚才那小厮却又偷偷转回,趴在chuáng前低声与辰年说道:“姑娘,你快些出來。”
辰年迟疑了一下,从chuáng底爬了出來。
那小厮忙jiāo代她道:“姑娘快些打散头发,脱了衣服躺到chuáng上去,一会儿怕是还有人返回來搜这院子,到时候您就做出胆怯的模样往chuáng内缩一缩,他们也不能真把您扯出來细看,定能糊弄过去。ωωω。”
辰年略一迟疑便飞快地散开头发,一面脱着身上的外衣,一面问那小厮道:“刚才那女子呢?”
小厮答道:“她就是这院子的侍女,已经回了自己屋子,姑娘放心,沒人会疑心的。”
辰年将脱下的外衣jiāo给小厮,回身看了看那láng狈不堪的chuáng铺,不由皱了皱眉头,qiáng压下心中的恶心跳到了chuáng上,避开刚才贺泽与那女子躺过的地方,缩着身在chuáng脚处坐下了。那小厮拿了她的夜行衣出去,刚将衣服藏好,果然又有人过來搜这个院子。
这回封君扬倒沒有亲來,却是郑纶带着人前來,将院子里的各处都搜了个遍,最后又搜到了贺泽卧室处。贺泽小厮忙上前拦住了他,低声说道:“这屋里刚才已是搜过的,只一个刚刚伺候过十二公子的一个丫头。”
郑纶不语,伸手推开了小厮,带着人进了屋内。这一次就将衣柜与chuáng底都沒放过,chuáng榻前的帷帐之前已是被封君扬削掉了大半边,chuáng榻内的qíng景也一清二楚。辰年团着身子缩在chuáng脚,低着头瑟瑟发抖,乍一看与之前那女子并无两样。
郑纶视线划过她身上时却顿了顿,往chuáng边走了走,立在那里默默看向她。
辰年手心里都已经渗出了汗,满脑子都在想若是被郑纶识破了该如何做,是要拼杀出去吗?可郑纶武功高qiáng,她如何能杀得出去?难道就这样被他们抓回去吗?跟着封君扬,去和芸生抢丈夫,去做一辈子被人嗤笑的狐媚子吗?
郑纶又缓步往前走了两步,抬起手用刀鞘慢慢撩开了辰年覆面的头发。
她不是郑纶的对手,无论她怎么算计,她都无法在一击之下将郑纶制住。辰年突然间感到了绝望,只动也不动地看着郑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雾气慢慢聚起,凝成了泪,又无声地沿着脸颊滑过。挑着她头发的刀鞘似是微微颤了颤,随后便放落了她的头发。穿过垂落的发丝,辰年就瞧见郑纶又看她两眼,便沉默地转过身去,淡淡吩咐众人道:“走吧。”
郑纶领着人离去,辰年却是身子一软,几乎瘫倒在chuáng上。那被拦在门外的小厮这才冲了进來,关上了门走到chuáng前,心有余悸地问道:“姑娘,沒事吧?刚才可是吓死小的了。”
辰年苦笑,暗道岂止是你,我也要吓死了。她觉得自己隐约能摸到郑纶的心思,可若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无法确定,当下也沒功夫容她去细想这些事qíng,便把这些杂念都抛到脑后,与那小厮说道:“你快些出去吧,沒准还有人盯着这里,莫要露出破绽。”
那小厮想了想认为也对,便忙带着房门退了出去。
辰年跳下chuáng來走到桌边坐下,暗暗思量接下來该如何应对贺泽。院外倒是再沒传來什么大的动响,她不敢出去探听消息,也不知封君扬是否真的带人搜了整个城守府。
直到夜半时分,贺泽才yīn沉着脸从外回來,在辰年对面坐下,沉默打量她半晌,脸色这才略略缓和了些,叹口气说道:“这人许是真的疯了,非但将整个城守府都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四下相邻的宅子都沒放过。”
辰年低垂了眼帘,漠然无语。
贺泽又看了她两眼,忽地问道:“怎的?可是后悔了?能有一个人这样待你,便是沒有名分又如何?”
辰年闻言抬头看向他,唇角上翘起些冷笑,说道:“请十二公子放心,我既然费尽心机地逃了出來,就沒想着再回去。@”
贺泽不理会她语气中的讥讽,只笑了笑,又故意问她道:“为何?就因为一个名分?那东西不过是虚名,只要他一直这样宠你,比什么不qiáng?”
辰年淡淡答道:“我一心一意待他,他需得全心全意对我才是。如若能这般,便是叫我一辈子沒名每份地跟着他我也不怕。可他却还要娶别人,和别人生孩子,他既然无法给我全心全意,我便也无需一心一意对他了。”
这回答叫贺泽很是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來,却忍不住替封君扬辩道:“他是男子,你是女子,又怎能一样?”
辰年嗤笑一声,看着他问道:“那便如何?我虽为女子,可不管是论qíng论义都绝不会比他少了,凭什么我一颗心只能换來他半颗?却要瞧着他把另外半颗给了别的女子?”
贺泽答不上话來,停了一停却又不觉问道:“那你想如何?”
辰年想了想,答道:“我不想去抢别人的丈夫,也无法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拍两散的好!”
贺泽将她这些话又咂摸了一遍,却是忍不住又笑了,说道:“你这说法虽然少有,但却也有些道理,只是……”
辰年无意再就这个话題与他说下去,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只淡淡说道:“多谢十二公子夸奖。”
贺泽什么人物,瞧出辰年心中不快,便很随意地转了话題,又问她道:“你接下來可有什么打算?”
在出逃之前,辰年便已是做好了打算,此刻听得贺泽问,便也不瞒他,答道:“他马上就要去盛都,我只需寻个安全的地方躲上两日,待他出了城,我便也可以走了。”
贺泽听了啧啧称奇,似笑非笑地问道:“谢姑娘,你竟然还想着在城守府躲上两日?你这是太瞧得起自己的身手,还是太瞧不起这城守府?”
辰年坦言道:“我本是打算着只随着你的车出來,半路上偷偷溜走,随便寻个宅子藏上一藏。谁知你身边跟的随从太多,前后将车都围住了,叫我沒得了机会逃走,这才迫不得已地跟着你进了这城守府。”
贺泽笑了笑,问道:“如此说來,倒全是在下的不是了?”
辰年点点头,“确实如此。”
贺泽便故意往下拉了拉嘴角,又说道:“这城守府进來容易,可要再出去却是难了,君扬虽沒搜到你,可却发现了车底下的痕迹,知你是伏在车底逃出來的,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必定猜到你藏的远不了,此刻这城守府里外怕是都是他的眼线了。”
辰年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问道:“我需得在你这里藏上两天?”
贺泽沉吟道:“怕是得更久,全看君扬会不会因为你耽误行程了。”
辰年思量了片刻,应道:“好。”
瞧她答得这样容易,贺泽心中却不觉起了些疑心,侧头认真地看了看她,正色道:“谢姑娘,我不是吓你,你若真的想顺利逃脱,就不要再动什么别的心思,如若一不小心被君扬抓了回去,就凭他的手段,他既有了戒心,你怕是再也逃脱不掉了。”
辰年闻言却是笑了笑,说道:“贺公子,你放心,我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
贺泽点了点头,扫了那chuáng榻一眼,叫了小厮进來重新换过了chuáng单被褥,彬彬有礼与辰年说道:“谢姑娘上去歇一会儿吧,我在椅上坐一坐便好。”
辰年怎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去睡觉,闻言便谢绝道:“还是贺公子去睡吧,反正我这两日都得在这里藏着,待天亮贺公子出去了,我再补觉就是。”
贺泽想了想,便也不与辰年客气,自己上了chuáng榻躺下,道:“也好,我晚上睡,你白日里睡便是。”话虽这样说,他却也是睡不着,静了片刻便又低声问辰年道:“出了青州城,谢姑娘打算去哪里?”
辰年答道:“漠北。”
贺泽又问:“与那鲜氏人一起?”
辰年淡淡说道:“他叫陆骁。”
贺泽便侧过身來,伸手掀起了chuáng帐看向椅中闭目养神的辰年,很是好奇地问道:“他人呢?为何不见他与你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章 山人妙计
辰年被他无休止的问題问得心烦,闻言连眼都不睁,只冷淡答道:“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盯着熙园的动静呢么,怎会不知他走了?”
贺泽脸皮甚厚,闻言也不觉尴尬,只讪讪地笑了笑,答道:“倒是看着他往北去了。”
辰年沒有理会他,过了片刻,他又沒话找话地问道:“为何要赶在夜里逃出來?白天岂不是更好?不等封君扬察觉便可出了青州城,哪里还用在城里藏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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