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震撼住了。紧紧的搂着她,心里矛盾得一塌糊涂。
“雨凤……你这几个“是的”,让我再也义无反顾了!今生,我为你活,希望你也为我坚qiáng!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大的份量,自从在水边相遇,我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你的影子!我的生命里有过生离死别,我再也不要别离!至于我的家庭……”
雨凤抬起头来,热烈的盯着他,眼里,浓qíng如酒。
“你一定要说,就说吧!”
云飞睁大眼睛,看着这样热qíng的雨凤,所有的勇气,全体飞了。
“雨凤啊……我的心,真的是天知地知!”
雨凤虔诚的接口:
“还有我知!”云飞把雨凤紧紧一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晚,阿超和云飞在回家的路上,阿超很沈默。
“你怎么不问我,说了还是没说?”云飞有些烦躁的问。
“那还用问吗?我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什么都没说!如果你说了,雨凤姑娘还会那样开心吗?我就不懂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说?”
“唉!你不知道有多难!”云飞叹气。
“你一向做事都好果断,这次怎么这么难呢?”
“我现在才知道,qíng到深处,人会变得懦弱!因为太害怕“失去”了!”
谈到“qíng到深处”,单纯的阿超,就弄不懂了。在阿超的生命里,还没有越过这个“qíng”字。他看着云飞,对于他总是为qíng所困,实在担心。以前,一个映华,要了他半条命,这个雨凤,是他的幸福还是他的灾难呢?他想着萧家的姐弟五个,想着雨鹃对展家,随时随地流露出来的“恨”,就代云飞不寒而栗了。第八章
云翔郁闷极了。
一连好多天,他做什么都不顺心,看到天虹就生气。
怎么也想不明白,祖望为什么会把溪口的地给了云飞?他几年的心血,一肚子计画全部泡了汤!连纪总管也见风转舵,不帮他忙。反而附和着祖望。他那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差点没把他憋死。他知道纪总管老谋深算,说不定是以退为进,只好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去请教他。结果,纪总管给了他一大堆警告:不能欺负天虹,不能对天虹疾言厉色,不能让天虹不快乐,不能让天虹掉眼泪……如果他都能做到,才要帮他。好像天虹的眼泪是为他流的,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他心里呕得要命,却不得不压抑自己,一一答应,纪家父子,这才答应“全力协助”。要对天虹好,但是,那个天虹,就是惹他生气!
这天,云翔要出门去,走到大门口,就发现天虹和老罗,在那儿好热心的布施一个来化缘的老和尚。那个和尚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辞,天虹就忙不迭把他的布施口袋,装得满满的。云翔一看就有气,冲上前去,大声嚷嚷:
“老罗,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和尚尼姑,一概不许进门!怎么又放人进来?”忍不住对天虹一瞪眼:“你闲得没事做吗?”
和尚抬眼看见云翔,居然还不逃走,反而重重的敲着木鱼,嘴里喃喃的念: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菩提,回头才是岸,去去莫迟疑!”
云翔大为生气,把和尚往外推去:
“什么花花世界,不提不提!走走!你化缘也化到了,还在这里念什么经?去去!去!”
和尚一边退出门去,一边还对云翔说:
“阿弥陀佛,后会有期!”
云翔怒冲冲的喊:
“谁跟你后会有期?不要再来了,知道不知道?”
和尚被推出门外去了。云翔还在那儿咆哮:
“老罗!你注意一点门户,我今天还计画要去赌个小钱,你弄个光头上门,是什么意思?”
“是是是!”老罗一叠连声认错。
天虹忍不住说:
“一个和尚来化缘,你也可以生一场气!”
“怎么不气?什么事都不做,一天到晚“沿门托钵”,还一股很有学问的样子,说些玄之又玄的话,简直和我家老大异曲同工,我听着就有气!他们会上门,就因为你老是给钱!”
“好了好了,我不惹你!”天虹听到这也扯上云飞,匆匆就走。
云翔看着天虹的背影,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想追上去理论。幸好,天尧正好回来,一把拉住了云翔。
“你别找天虹的麻烦了!走!有天大的新闻要告诉你!包你会吓一大跳!”
“什么事?不要故弄玄虚了!”
“故弄玄虚?”天尧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盯着他:“想知道云飞在做些什么吗?想知道“待月楼”的故事吗?”
云翔看着天尧的脸色,立即明白,天尧已经抓到云飞的小辫子了。不知怎的,他浑身的细胞都开始跳舞,整个人都陷进莫名的亢奋里。
这晚,待月楼中,依旧灯烛辉煌,高朋满座。
云飞和阿超,也依旧坐在老位子上,一面喝酒,一面全神贯注的看着姐妹俩的表演。这天,她们唱了一首新的曲子,唱得非常热闹。
“你变那长安钟楼万寿钟,我变槌儿来打钟……”
“打一更当当叮……”
“打二更叮叮咚……”
“打三更咚咚当……”
“打四更当当咚……”
“旁人只当是打更钟,”
“谁知是你我钟楼两相逢!”
“自己打钟自己听……”
“自己听来自打钟……”
“你是那钟儿叮叮咚……”
“我是那槌儿咚咚当……”
“没有钟儿槌不响……”
“没有槌儿不成钟……”
下面,两人就合唱起来:
“叮叮咚来咚咚当,咚咚当来当当咚,咚咚叮叮当当当,当当叮叮咚咚咚……”越唱越快,越唱越快,一片叮叮咚咚,咚咚当当的声音,缭绕在整个大厅里。
观众掌声如雷,疯狂叫好。云飞和阿超,也跟着拍手,叫好。完全没有注意到,待月楼的门口,进来了两个新的客人!那两人杵在门口,瞪着台上,惊奇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云翔和天尧!
小范发现有新客人来到,急忙迎上前去。
“两位先生这边请!前边已经客满了,后边挤一挤,好不好?”
云翔兴奋极了,眼睛无法离开台上,对小范不耐的挥挥手:
“不用管我们!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又有客人到,小范赶紧去招呼,顾不得他们两个了。
云翻看着正在谢幕的雨凤和雨鹃,震惊得不待了:
“这是萧家那两个姑娘吗?”
“据我打听的结果,一点也不错!”
“怪不得云飞会被她们迷住!带劲!真带劲!那个扮男装的是不是那天抢我马鞭的?”
“不错,好像就是她!”
“怎么想得到,那萧老头有这样两个女儿!简直是不可思议!那么,云飞迷上的是那一个?”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云翔四面张望,忽然看到云飞和阿超了。
“哈哈,这下,可热闹了!我浑身的寒毛都立正了,不是想打架,是太兴奋了!”指着:
“看!云飞在那儿,我们赶快凑热闹去!”
天尧拉住他:
“慢一点!让我们先观望观望再说!”
雨凤雨鹃谢完了幕,金银花对姐妹俩送去一个眼光。两姐妹便熟练的下台来,走到郑老板那桌上。和上次的别扭已经完全不一样,雨鹃自动的倒了酒,对全桌举杯,笑吟吟的说:
“我乾杯,你们大家随意!”她举杯乾了,就对那个胖子许老板,妩媚的一笑,唱到他眼前去:“前面到了一条河,飘来一对大白鹅,公的就在前面走,母的后面叫哥哥……”唱完,就腻声说:“嗯?满意了吧?这一段专门唱给你听,这声“哥哥”,我可叫了,你欠我三天酒席!”她掉头看郑老板,问:“是不是?”
“是是是?”郑老板笑着,伸手拉雨鹃坐下,喜爱的看着她,再看金银花:“这丫头,简直就是一个“小金银花”,你怎么调教的?其是越来越上道了!”
“你们当心哟,这个“小金银花”有刺又有毒,如果被她伤了,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啊!”金银花笑着说。
一桌子的人,都大笑起来。
雨凤心不在焉,一直悄眼看云飞那桌。
金银花看在眼里,就对雨凤说:
“雨凤,你敬大家一杯,先告退吧!去帮我招呼苏先生!”
雨凤如获大赦,清脆的应着:
“是!”
她立刻斟满了杯子,满面chūn风的笑着,对全桌客人举杯:
“希望大家玩得痛快,喝得痛快,听得痛快,聊得痛快!我先走一步,等会儿再过来陪大家说话!”她一口乾了杯子。
“快去快回啊,没有你,大家还真不痛快呢!”高老板说。
在大家的大笑声中,雨凤已经溜到了云飞的桌上。
雨凤坐定,云飞早已坐立不安,盯着她看,心痛得不知道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