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这个‘格格’有多少人在撑腰,我今天非处罚你不可!来人呀!给我把‘还珠格格’拉到慈宁宫,我要亲自管教这个丫头!”
这一下,永琪、紫薇、尔康全部磕下头去,恳求的喊着:
“老佛爷请息怒!高抬贵手啊!”
qíng况眼看不可收拾,晴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把太后的胳臂一挽,清脆的说:
“老佛爷!您才回宫,就闹了个人仰马翻!您累不累呀?我看这个还珠格格挺好玩的,在这假山上面跳上跳下,引得大家看热闹,宫里几时这么好玩过?老佛爷,您就当这是还珠格格别出心裁,在想法儿迎接您,逗您开心,好好的笑一笑不好吗?难道还真跟她生气不成?您也知道,只要您老人家一生气,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心安,大家都会跟着难过,您何必呢?”
晴儿叽叽喳喳,说得轻松愉快,小燕子和紫薇看着听着,傻了。尔康永琪也看着她,都有意外的惊喜。
太后一怔,抬眼看晴儿,脸色立刻柔和起来。
“哦?晴儿的意思,不要追究了?”太后问。
“老佛爷,当然不要追究了。”晴儿应着:“瞧,把人家两位格格,吓成这个样子,人家到底是新来的,对您了解不深,不知道您是为了她们好,还以为您不慈祥呢!您那份慈悲心,那份菩萨心肠,她们说不定就误会了!那,您不是得不偿失吗?”
太后看了晴儿一会儿,竟然笑了:
“算了!算了!晴儿说了一大车话,就是在帮你们两个说qíng!看在晴儿面子上,我只好饶了你们了!好了!别跪在这儿了,都去吧!”
大家好惊讶。没料到一场风波,就这样轻易解决,都呆呆的看着晴儿和太后。
乾隆赶快见风使帆,故意大声喝道:
“还不赶快谢恩,回去闭门思过!”
紫薇、永琪、尔康都连忙磕头,齐声说道:
“谢老佛爷恩典!谢皇阿玛恩典!”
只有小燕子,依旧直挺挺的跪着,不肯磕头。
太后不再看他们,扶着晴儿的手,转身去了。乾隆和众人急忙跟随而去。
晴儿临行,对尔康投来深深的一个注视。
尔康怔忡着。太后回眼一看,再看看晴儿,心里若有所悟了。
小燕子一回到漱芳斋,就纳闷的喊:
“这个晴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小小一个宫女,怎么在太后面前那么吃得开?太奇怪了!”
“她不是宫女,她是一个格格!”永琪接口,看了尔康一眼。
“她也是皇阿玛的女儿吗?”紫薇一惊。
“她不是,她是愉亲王的女儿!”尔康回答,看着紫薇,解释着:“愉亲王在十年前战死在沙场,福晋跟着殉qíng而死。晴儿是愉亲王唯一的孩子,太后看她可怜,就带回宫里,一直养在身边。”
“原来如此!搞了半天,她是太后的亲信!”小燕子明白了。
“不错!不止是亲信,也是亲人,老佛爷几乎离不开她,喜欢她就像皇阿玛喜欢你一样!没什么道理,就是打心眼里喜欢!”永琪说。
小燕子一跺脚:
“算了!皇阿玛哪有喜欢我?太后欺负我们,他也不帮咱们,我气都气死了!你还说他喜欢我!”一边说,一边气得满屋子转圈子。
“你不要怪皇阿玛了,他一直在护着我们,如果不是皇阿玛,我们又要挨耳光了!”紫薇脸色凄然的说。
“她们对打耳光那么有兴趣啊?”小燕子更气,嚷着:“那个太后也喜欢打人耳光啊?一个容嬷嬷还不够,又来一个桂嬷嬷,这些嬷嬷有病吗?打了我们的耳光,她们可以长生不老,是不是?”
尔康心里梗着一个疑团,着急的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去问话,会问得jī飞狗跳?太后为难你们了吗?什么打耳光?太后为什么要打你们的耳光?紫薇!”
紫薇看着尔康,想到太后的话,就气急败坏起来,伸手把他拼命往屋外推去。
“你走!你走!以后不要来我这个漱芳斋,给别人看到,我百口莫辩!”
尔康看到紫薇这样,心里更急,挣脱了紫薇,急促的说:
“跟我说说清楚,不要把我往外推,到底太后说了什么?”说着,就抓着紫薇的手,拼命对她脸上看去:“她怎么欺负你?”
“不是教了半天,怎么说话,怎么下跪,怎么磕头……难道都没用?还是都做错了?”金锁跟着追问。
“反正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也错什么!不说什么,也错什么!不做什么,也错什么!她们要在jī蛋里挑骨头,我们就一路错到底!错错错,就对了!”小燕子喊着回答。
“啊?那要怎么办?”金锁睁大了眼睛。
“那个太后,听不惯我说的话,也就算了,反正我的八字跟这个皇宫不合。她找紫薇的麻烦,就太过分了!”
“她找你什么麻烦?”尔康急问紫薇。
“不要说了!”紫薇哀求的:“你们两个,离开这个漱芳斋吧!五阿哥,你回你的景阳宫去!尔康,你也去朝房吧,当心皇上要找人!”
“皇上知道我会在这儿!我奉命保护这个漱芳斋的安全!”
“你再‘保护’下去,我就‘不安全’了!你如果为了我好,就不要来吵我,不要一天到晚来漱芳斋!”紫薇喊。
尔康深深的凝视她。
“我明白了,皇后又用你们的cao守问题,来刁难你们了?太后跟皇后一个鼻孔出气,是不是?我就说,这个婚礼一天不办,我们大家都是夜长梦多,五阿哥,我们真的非跟皇上求qíng不可,要他赶快选日子,把大事办了!否则,我们两个,都没好日子过!”
“对对对!我明天就去说!”永琪急忙应着。
“你们千万不要去说,皇阿玛已经说过了,不舍得我们结婚太早……你们现在跑去说,太后一定以为我们两个等不及了,急着想嫁人,那,我们更是无地自容了!”紫薇拼命摇头。
“你们急什么?慢慢去等吧!”小燕子看着永琪,跟着喊:“我现在一肚子气,我看那个太后很难侍候,和那个皇后一样,跟我有仇!嫁了你要天天看她脸色,我才不要!所以,我不要嫁你!”
“你这是什么话?”永琪大惊:“我们好不容易才挣得今天的局面,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注定是我的人了!”
“那可说不定!”小燕子没好气的说。
永琪为之气结。金锁着急的看紫薇,追问:
“小姐,那个太后很厉害吗?她说了什么让你难堪的话吗?”
紫薇点点头。
尔康一阵心痛,往前一迈。
“不行!我不能让你在宫里受委屈,五阿哥不说,我要去说!”
“你敢说!你说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要理你!”紫薇喊着。
紫薇语气坚决,尔康一呆。
“紫薇,你存心要让我担心害怕,是不是?你不想跟我终生相守吗?以前,你的身份不明不白,我担心得要命,现在,你的身份已经真相大白,我还是担心得要命!求求你,我们把这种担心的日子结束吧!”
“皇阿玛对我那么好,我就算有什么委屈,我都愿意咽下去。你那么了解我,就不要让我内忧外患,难道你都不在乎我的自尊吗?”
“就是太在乎了,才这样患得患失啊!”尔康转向永琪:“我们两个,怎么这样苦命啊!眼巴巴等到了指婚,还是这样牵肠挂肚!唉!”
永琪也忍不住长叹一声:
“唉!”
尔康、紫薇、永琪、小燕子他们这两对,并不知道,这次和太后的一场见面,确实撼动了他们的婚姻基础。
那晚,太后把乾隆召到慈宁宫,开门见山的说了她的看法:
“皇帝!这两个丫头,看起来奇奇怪怪,到底什么地方打动了你,让你对她们这么包容呢?”
乾隆诚恳而坦白的回答了:
“关于紫薇,是朕辜负了她的娘,对她有许多歉疚。再加上,那孩子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实在是个非常出色的孩子!至于小燕子,她确实很离谱,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行为也很乖张。可是,就因为她直来直往,常常会说出心里最坦白的话,那些话,是朕完全听不到的!当久了皇帝,听惯了山呼万岁,偶尔听到一两句真心话,会觉得特别珍贵。”
“我懂了,皇帝有颗宽大的心,是我们大清的福气。可是,这样一个完全不懂规矩、来历不明的孩子,你把她许给五阿哥,是不是太欠考虑了?”
乾隆一怔。
“你到现在还没立太子,这永琪,也大有机会!如果永琪有一天承继大位,这小燕子将来就是皇后,你看她这样子,能够当皇后吗?大家对她的出身,会不追究吗?她这么没轻没重,能母仪天下吗?”太后句句话,都切入问题核心。
乾隆再一怔,脸色暗淡了。
“立太子的事,言之过早!”
“就算他不会成为太子,他总是一个亲王吧!这个小燕子,能当王妃吗?”
乾隆叹了口气。
“皇额娘说得对!这件事,确实是朕太糙率,决定得太鲁莽了!”
“好在,还没成亲,后悔还来得及!”太后静静的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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