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坤,福康安二人互相看了看,没有立即说话。
和坤到底要老练一些,他察言观色,清清嗓子道:“臣似为,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的确像皇上说的有些名堂,尤其是六阿哥永熔的bào死,很让人难以置信。宫里多少有些下人在传,似乎是死于别人陷害!”
“哦?”
乾隆故意把身子前倾,一幅吃惊的样子。
“但臣以为这些都是一些没凭没据的话,当不了真的!”和坤堆着笑,话说得滴水不漏。说完之后,虽然低着头,仍偷偷地觑乾隆的脸色。
乾隆没做任何表示,却把目光投向了福康安。
福康安一付沉思凝重的模样:“皇上,臣也听了一些传闻,其中有些传闻臣虽然不很相信,但臣以为‘无风不起làng’,恐怕还是有些由来的”。
乾隆点点头,福康安这才一一说来:“臣听说,永溶的死与永琪有关!”
乾隆吃了一惊,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但仍控制住自己,不发表任何意见。
福康安接下去说:“而且,此次皇上被刺,也是永琪的主谋!”
乾隆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来。
和坤、福康安吓了一跳,跪倒在地,连连口称:“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息怒!”
乾隆意识到自己失态,缓缓地坐回到龙椅上。
“没事?你们俩都起来伺候,接着讲,还有什么?”
永琪,小燕子从乾清宫出来,哪都没有去,真奔明珠格格府。
“紫薇、尔康!你们在哪里,快出来!”
小燕子一进门就焦急得到处乱叫。
紫薇正在书房看书,闻声连忙走了出来。
“小燕子,又出什么事了?”
“紫薇!不好了,皇阿玛他不杀易可了,他要把……”小燕子上气不接下气,急得不行。
紫薇更加莫名其妙了:“皇阿玛不杀易可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小燕子,”你还急什么?”
永琪叹口气:“我来告诉你吧。我和小燕子刚才求皇阿玛饶恕易可的死罪,皇阿玛最终答应了,但他说‘死罪易免,活罪难逃’,要将易可移jiāo给大理寺和刑部会审。这样,易可只要一进大理寺和刑部,就在劫难逃了!”
永琪说完,不禁忧心忡忡。
紫薇也吃了一惊:“怎么能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
“所以我和小燕子从乾清宫一出来就直奔你这里来了,想和你。尔康好好商量一下,究竟怎么样才能救易可!”
“尔康现在不在家,这可怎么是好!”紫薇愁眉苦脸地。
“啊!”小燕子、永淇听了不禁心直往下沉。
“这可怎么办?”三人急得团团转。
小燕子忽然想到:“要不,我们去找萧剑!”
“对!对!萧剑说不定会想出一个好办法,他的处世经验要比我们多得多!”三人立即行动起来,紫薇匆匆妆扮了一下,跟着小燕子和永琪就往门外跑。
刚刚跑到门口,迎面跟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小燕子、紫薇的头钡被撞得七零八落,láng狈不堪。
小燕子揉揉被撞痛的额头,正要破口大骂,一抬头,才发现原来正是萧剑和尔康二人。
萧剑,尔康关切地问:“怎么样?没撞疼吧?”
小燕子惊喜地:“不疼!不疼!撞得太好了!太妙了!大巧了!正是时候!”
萧剑,尔康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什么好啊,妙啊,巧呀的,你是不是撞糊涂了?”
萧剑说着就要去摸小燕子的额头。
永琪忍住笑,摆摆手,止住了萧剑,说:“我和小燕子,紫薇正有事要找你们,你们就回来了。你们说好不好,妙不妙,巧不巧?”
尔康笑道:“哪自然是又好又妙又巧了。你们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永琪的脸立即回复到原来的凝重和忧心忡忡:“是的!是关于易可的事qíng!”
尔康和萧剑也严肃起来,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说:“咱们屋里谈!”
“什么?易可要被送往大理寺和刑部会审?”
尔康。萧剑听了永琪、小燕子带来的消息,也不由地吃了一惊。这消息太突然了,这是所有人事先都没有料到的。
萧剑沉吟了片刻,毅然决然他说:“我们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尽快救出易可姑娘!”
“行动?怎么行动?”
小燕子,紫薇焦急地问。
尔康接下去说:“我刚刚正和萧剑商量如何营救易可的事qíng。我们已经决定,挺而走险,既然现在qíng况有变,我们只得提前行动!”
永琪不敢相信地反问:“你们是说劫狱一一?”
“正是!”
“不行!”永琪却表示反对,“这太危险了!你们想想这皇宫大内有多少武林高手,就凭我们三个人要想救出易可,比登天还难!”
小燕子胸脯一挺:“谁说只有三个人,还有我和紫薇,还有柳青柳红?”
永琪无可奈何地说:“就算劫狱成功,我们这些人目标太大,皇阿玛很快就会知道,派人来追杀我们,到头来,不但害了我们,更害得易可没有一线生机!”
萧剑cha嘴道:“当然不只是我们几个。我准备邀请江湖上的朋友来帮忙,只要计划周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尔康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只有永琪觉得心里总有着一股qiáng烈的不安,他冷静地思索了片刻,仍然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不行!”
小燕子急了,不由地脱口而出:“永琪,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小燕子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胆小,这么软弱,这么优柔寡断!你是不是怕死?还是怕失去那个什么狗屁王位?亏你还口口声声说易可是你的红颜知己!什么红颜知己?全是他妈的乌guī王八蛋!”
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下来了。
紫薇这时说话了:“小燕子,你不要急,我觉得永琪的话很有道理。目前虽然时间比较紧迫,但我们也不能硬拼。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我们不可qiáng攻,只能智取!”
“智取?”众人不约而同地反问了一句。
“对!”紫薇胸有成竹地望着众人。
乾清宫。
福康安正小声地禀奏着什么。
乾隆凝神听着,和砷站在一旁,也哈着腰听着。
一会儿,福康安似乎已经说完了。
乾隆笑了笑:“我知道了。这些风言风语有些不可不信,但大多数都是些无中生有的事qíng,康安,你肯跟朕讲这些事qíng,朕很高兴。不过,也只是聊聊天,我们君臣之间扯扯闲话罢了,记住,今天我们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能漏出去,听见了吗?”
福康安叩首道。
“臣明白!”
乾隆又看看和坤,和坤忙跪下:“臣谨遵皇上旨意!”
乾隆点点头,又道:“康安,从明天起,你协助大理寺。刑部一同审问那个女刺客,要把事qíng的原原本本审个明明白白。”
“臣领旨!”
“朕也有些困了,你们就跪安吧!”
“臣等告退!”
福康安、和坤匆匆离开了乾清宫。
乾隆站在窗前,注视着他俩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乾隆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是他登位以来最让人烦忧的一年。
乾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怀疑永琪,但这么多的事qíng似乎都指向永琪,难道都是巧合吗?
或者,这是一个天衣无fèng的yīn谋?圈套?等着他往里面钻。
乾隆不寒而栗,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太后驾到!”
乾隆回过神来,连忙迎接:“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皇帝!”太后笑眯眯他说,“好日子已经选定了,永琪很快就要完婚,你的太子之位也该拿定主意了啊!”
乾隆忧虑他说。
“皇额娘,朕这些天一直为一些事qíng所困挠。先是永熔的死,再是永琪和小燕子的抗婚,再就是前晚朕险些被刺。如今,朕也听到一些传闻,对永琪都很不利。朕心里有些乱,担心朕选择永琪会不会选错!”
太后听了,却没有太大的反映,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
“皇帝!我觉得永琪这孩子为人忠厚,是众位阿哥中最有见识的一个。宫廷斗争嘛,总会有尔虞我诈的现象存在的。我倒是觉得永涟这孩子最近神qíng有些怪怪的。听晴儿说,他最近常和福康安凑在一起叽叽咕咕,有几次都给晴儿碰上,两人紧张得不得了!”
“有这事?”
乾隆像顿悟到什么似的,眼光突然一凛。
太后继续说:“晴儿的话从没有半句假的,你尽管相信,再说啦,额娘还会骗你不成。”
乾隆笑了。
“额娘说哪里话?朕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朕听了您老一席话,这眼前就好象是拨云见日,顿时慡朗开阔了不少啊!”
忽然太后叹了一口气:“如今,额娘心里也有一件事,搞得我心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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