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她举起手抚上仇瑚的脸庞,企图从这种细细碰触下窥知他的模样——
他有双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副英挺的鼻梁,一对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还有两片紧抿的薄唇……
这样的组合是如此的俊逸,有如神来之笔的五官,她配得上他吗?
“怎么?‘看’得如何了?”他黑眸变得浓浊,轻点她优美的绛唇。
“你长得很好看。”她凝神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语调!双颊不争气地蓦然飞上两片红云,娇窘不已。
“是吗?你也长得美极了。”他带笑道。
“呃——”
还好她看不到,否则定会被他那双邪魅的眼神弄得浑身燥热,不过光听他这么说她就已经有点窘涩难安了。
“公子您……”
“还不改口?要不我可赖在这儿不走了。”他眼神陡地闪过一丝狭光,“试着喊喊看。”
她难为qíng地低下螓首,那两个字虽是简单,但真要脱出口,还真是困难。
“这儿只有我,没人听见,更没人会笑你。”仇瑚淡淡扬起一道浓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那副仓皇的模样。
“嗯?试试。”他一双带着深绿光线的眸子绽放着一丝悠哉与温和笑意。
“瑚……”
“继续,别怕。”见她顿住,他立即鼓励道。
“瑚……瑚哥。”好不容易,她终于唤出了口,却已羞赧得不能自已,双腮顿时像极了秋葵海棠,淡红轻橘……
他心一动,抬起她的小脸,忽而吻住了她的小巧檀口,大手固定着她的后脑勺,舌头探入她口中,颠覆她所有思想。
“嗯——”她吓得张大眸,却望不见侵犯她的男人,心底可是又急又慌!
仇瑚并不放过她,吸吮舔吻的动作蓦地加重,意犹未尽地汲取她口中蜜津,逐渐转深了他碾吻的节奏。
“不!”
她使尽全力推抵着他粗犷的胸膛,心底不断翻腾掀起万丈波涛——
终于,他主动撤了唇,放开了她。她吓得直往后缩,喘息也变得又急又乱,直摸索着身旁的东西,泪水狂妄的在眼中打转。
“儿……”他向前一步。
她听闻脚步声,急急往后退,却不注意勾到椅脚,整个人往后一栽,后脑险些撞到了chuáng头。
“小心——”他迅速奔上前!猿臂一捞,勾起了她。
“别碰我。”儿浑身发颤,吓得身子瑟缩着。
“我吓坏你了吗?”她双目闪着yīn霾的笑容,轻柔地攫住她的脸,莫测高深地望着她那惊骇的模样。
“我想回家……放我回去……”她眼角渗出了泪。
“没男人吻过你吗?”他不敢相信地问。
“呃——”她脸儿微热,急着推开他。
“让你为他牺牲的那个男人,也没碰过你吗?”仇瑚的双手紧贴着她瘦不露骨的匀称身子。
“没有,你别乱说话。”她怔茫地扭动起身子。
“那他还真是没用。”他低声嗤笑。
“什么?”
“没……没什么,刚刚是我冒犯了你,难道你不原谅我?因为实在是你让我qíng不自禁。”
仇瑚牵动起嘴角,挑高一眉,目光大胆地在她被他吮得红肿的菱口上来回梭巡,恨不得再一亲芳泽。
“我想回家。”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自卑,更因为她害怕,害怕他会讨厌她、厌恶她,嫌她是个视力残障者。吻她更是因为鄙视她所做的轻浮举动。
“别这样,那我向你道歉。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继续留下?”
仇瑚以一种非常惭愧的口吻说道,他明白她是个心软的女孩子,绝对无法狠着心离开。
“我……”儿手足无措。
“要不,我自掌嘴巴好了。”
仇瑚才举起手,就被儿的小手一阵乱扫给抓住,“不要这样,我没怪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以为我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满心凌乱纠结的思维已是剪不断、理还乱,那初尝qíng滋味的感觉令她心头发涩、发酸,还带着股微甜的蜜意。
奇怪的是,这是她两年前与邻居大哥在一块儿时不曾有过的感觉……
“胡说,我吻你那是因为喜欢你,说的坦白点,更是因为爱你呀!”他薄薄的唇瓣逸出低沉浓蜜的言词。
她整个人狠狠一愕,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而仇瑚依旧沉稳地回视她,目光恍若深潭般难测。
“怎么,我真是那么难以相信?”他压低声音,听来更加xing感,又一寸寸迷乱了她的理智。
“我不知道。”她看不见他的表qíng,真的无法那么糙率相信一个男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糙绳,这种迷障她一时还破不了。
“你——”
仇瑚正yù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了丫环的嗓音,“公子,门外秦公子与花姑娘来访。”
哦,是秦未央和花芸吗?
他继而转首向儿,“快告诉我信我不?要不我不离开,就让客人在外头站着继续等。”
“啊?”他分明是要胁的嘛!但儿却又不能让他的客人真在外头呆站着,于是她轻喟了声,“好,我信你。”
“那太好了。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儿再来看你。”仇瑚的双目微眯,气定神闲地望着她一会儿,才离开客房。
听见门儿掩上的声音,儿才要吐一口气,却又耳尖的听见门外有人偷窥的声音!她紧抓着衣襟,怯怯地问:“是谁?”
“咦,你不是瞎子吗?怎么知道我在外头?”方才在外头传话的丫环玉珠走进屋里,对着她的瞎眼说。
“你是?”儿提防地往后一缩。
“我是——”
玉珠其实也是狐狸jīng一族,一直以来都偷偷喜欢着他们的主子仇瑚,可仇瑚修行的辈数可要比她qiáng太多,她始终接近不了他。好不容易,他将他们一行小角色全叫了来,要他们照顾这座庄园!难得这样的机会,她说什么也要把握。
可为何会突然跑来了这个瞎子呢?虽然她是人,但又如何?虽然她满美,那又怎么样?她们狐狸jīng哪个不媚呀?况且狐狸配狐狸才是天经地义的呀!这个人,算什么东西!
“我是这里的丫环,名叫玉珠。”本想揭穿自己的身份,但又怕招仇公子责难,只好将到了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哦,原来你是这儿的人,不知有什么事吗?”儿带笑地说。
“我……我们公子要我负责伺候你,不知你需要什么。”玉珠瞟了瞟白眼,口气不善道。
“不需要……不需要,我一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儿张着一双大眼,对着玉珠发音的方向猛摇手。
“好,那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跟我们公子乱嚼舌根啊。”玉珠睨了她一眼,嗤鼻一哼,明白表现出看不起她。
善感的儿自然也能感受到玉珠对她的敌意,于是仓茫地转过身,低着脑袋不敢再以一双盲眼示人。“我不会。”
“那就好,我走了。”玉珠对着她的背影撇嘴冷笑,头一甩就离开了。
而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却怎么也无法好好安心歇息,她好想去请求爹赶紧离开这儿,可久未听过爹爹这么慡朗的笑声,她真的开不了口……开不了口啊!
***
“嗨,仇瑚,我们是来看看你的,这地方弄得还不错嘛!”
花芸一见仇瑚便咧嘴笑说,顺手又从衣袖内掏出一只油纸包,搁在大厅案头,“这是十天份的药量,到时候你得回居所让我再把把脉。”
“谢了,花芸,这阵子都依赖你了。”仇瑚无奈一笑,继而转向秦未央,“你怎么也有空过来?”
“还不是听荞飞那丫头说你拐了位纯qíng少女,所以想来瞧瞧。”秦未央对他露出属于男人间的暧昧笑容。
“好家伙,她可是我的救命仙丹,别跟我抢。”
仇瑚睨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你会对一个瞎子有兴趣。”
“那可不一定,若她真是长得秀色可餐,又有着沉鱼落雁之姿,就算是盲女也迷人呀。”秦未央勾起一丝俊逸迷人的笑意,有抹趣味在他眼底横生。
仇瑚闻此言居然背脊一优,有着明显的怒气在心口沸腾……可他明明知道秦未央这小子与他说着玩笑话,怎么还会有种酸涩的感觉?
真该死,他是怎么了?
“喂,我只是和你说说笑,你该不会当真吧?”秦未央察觉他的神qíng有异,于是趋近他说。
“笑话,咱们兄弟几百年,我哪会看不出来,而你却让我几个装模作样的表qíng给吓着了,这还真是好玩呢!”
仇瑚聪明地一笑蔽之,将气氛重新调适到最初那般。
“未央,你当真是被仇瑚这只老狐狸给骗了。”花芸微扬的红唇轻启,笑语晏晏。
“对了,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位姑娘吗?”花芸往屋里头瞧了瞧,“你现在是将她安排在哪儿啊?”
“我将她安排在东厢,你要见她是为了……”
“我是为了看看她的眼睛,可以的话,我想医治她。”花芸睁着一双璀璨双目,心血来cháo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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