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他对彩衣的感qíng来说吧!表明态度是他认为最首先的一个步骤,拿出真心以对,更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哪像宁风那说爱不爱,又别扭又古怪的作为,实在是个异类。
「什么爱不爱的,少在那儿ròu麻当有趣了。」他俊挺的俊眉轻耸,那yù盖弥彰的意图已是昭然若揭了。
「嗨,兄弟,你是在自欺欺人哟!你既放不下她的安危,又不想让她远离你的视力范围,这摆明就是爱嘛!」方桥轻而易举的道出结果,将宁风深埋在心底的感受,渐渐摊开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这种露骨的话,只有你说得出口,我可没承认呀!」他笼统不清的驳斥方桥的话,然心中却一直不停在反覆想着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他当真爱上她了吗?爱这玩意儿还真是麻烦。
「我和方桥的感觉一样,你一定是爱上那女孩儿了。」
彩衣端了两碗冰糖梨汁进书房,正巧听见他俩之间的最后几句对话,亦不忘说出自己的感觉。
「大嫂,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宁风消极的抱怨着。
「因为我们说的全是事实呀!」彩衣递了碗点心给方桥,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你们……唉!算了,方桥,你快说,刚才我说的那些你是帮或不帮?」宁风受不了这对夫妻的双面夹攻,还是及早打退堂鼓吧!
「十几年的好兄弟了,你说我能不帮吗?只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开封一直到咸阳,方桥的人脉关系都还算不错,要暗中护送两人到达目的地是不成问题,只是流随门亦非泛泛之辈,凡事都必须小心点儿才是。
「好,那我就先跟你说声谢了,不打扰两位谈『爱』时刻,我先出去晃晃,待会儿再来。」爱这麻烦东西还是jiāo给这两个经验老到的人去谈。
他,看来还是省省吧!
瞧他那迫不及待逃离现场的紧张样,方桥与彩衣均不禁莞尔笑之。
「我想我是该找箬雨好好谈谈。」彩衣心想:一个想爱却不懂爱的男人,实难掳获芳心,或许她可以间接帮忙他俩。
「你想的就如我想的那般,可见我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方桥搂住爱妻的肩,眼神却抑郁地望着宁风身影消失的方向。
「你担心他?」彩衣颖慧地看出蹊跷之处。
方桥点点头,「我……」张口yù言却又难言地戛然而止。
彩衣嫣然一笑:心领神会的说:「要不,到时候你再偷偷跟着去,不就成了?不过你可要答应我平平安安的。」
「彩衣你……」方桥十分诧异,没想到彩衣会知他如此之深!且感激于她的不自私之心。
「这才真正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虽说方桥此行亦有危险,但身为大唐百姓的一份子,她不能自私的只知拥有自己的幸福。
彩衣攀住他的肩,献上自己的吻,对于眼前这位痴qíng汉,她早已付出自己所有的真心……
除他还谁?
※※※※※※※
「醒了?饿了吧!」
彩衣正打算进屋去唤箬雨用晚膳,却见她独自一人坐在chuáng上发呆,于是上前攀谈,友善的询问道。
箬雨摇摇头,也回应彩衣一笑,「很不好意思,我还来不及谢谢你,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我睡了多久?」
「从你进门到现在才睡了三个时辰,现在是否感到好多了?你刚来时的脸色还真难看。」彩衣望着她娇娇憨憨的小脸,和迷蒙的眼神,这模样和一年前的自己好相像,也益发觉得与她有缘。
「还不是那个缺德鬼,硬是抓着我跑这儿跑那儿,像是逃亡似的,弄得我一身láng狈。」箬雨气呼呼的噘起小嘴,平静的心又被那臭男人的傲气所挑起,她真衰!不知是招谁惹谁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们正是在逃命?」
彩衣愕然,她以为宁风没对箬雨道出实qíng,这对这女孩儿来说是不公平的。
「知道啊!可是我怎么知道逃亡那么辛苦,再说,我根本就不用走上逃亡一路的,都是他害我的。彩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成为众人追杀的对象?他说因为他是江洋大盗,但我不相信,可惜他就是守口如瓶。」虽说,关于这点她早已认命,但是偶尔想起,心口总是觉得好不平哟!
不知原因,却只知拼命的逃,谁受得了呢?
「他真的没告诉你?我想他是有苦衷,不想让你烦心,其实孟大哥心里也很苦。」彩衣蓦地说出的一句话,让箬雨微微感到不安。
「那你能告诉我吗?」箬雨满是希冀的眼神望着彩衣。
彩衣yù言又止,摇了摇头,「我得尊重孟大哥的想法,还是由他来说的好。」
「是吗?那算了。」箬雨泄气的叹口气,「反正久了我也麻木了,不想知道了。只是我就是弄不清楚,他带着我逃多少牵绊住他的行动,他可以放我走啊!可是他就是不肯。」
「那你知道他为何不肯吗?」彩衣试问,企图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说我有危险,不能让我独行。」彩衣神qíng懵懂地回忆着当时他俩拌嘴的qíng景,他就是老以这个藉口堵她。
「普天之下身处危险之中的人何其多,他为何独独关心你,你曾想过吗?」
彩衣索xing搬了张椅子过去chuáng畔,打算好好的劝导箬雨,让她脑子早点儿开窍:毕竟感qíng是种极端的东西,它qiáng韧但也脆弱,禁不起对方一再蹉跎。
孟大哥是爱她的,彩衣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箬雨呢?她喜欢他吗?倘若也是,那么一切都可顺利解决了。
「他独独开心我?」她迟疑地反问。
「对,他只关心你,那你呢?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喜欢他吗?」彩衣一脸兴味,对这个答案抱着极大的好奇感。
「我……我不知道。」这问题过去胭儿好像也提过,可惜她一直也找不出答案,只知两人只要在一块就斗嘴,这像是喜欢吗?
彩衣在心里点点头,嗯……箬雨虽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这不啻是个好兆头。
「那咱们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他现在正遇上巨大的危险,也许以后再也无法限制你的行动了,你是开心还是难过?」彩衣很简单的预设个立场。
「你说什么?他遇上危险了?」
箬雨惊跳起来,胸口猛地一震,她奋不顾身冲出门外,像瞎子摸象似的乱闯,拼命找寻着宁风的身影。
他不能发生什么事啊!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他的霸气,习惯他的bào烈,更习惯于有他的保护,她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箬雨,你这是在gān嘛?」彩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追上她,气喘如牛的问道。
「他在哪儿?彩衣,你快告诉我,孟宁风他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人在哪儿?是不是被流随门的人抓去了?」她抓紧彩衣的水袖,想攀紧一块浮木般的惊惶不已。
「你别慌,他没事呀!」彩衣笑说。
她懂了,这就是所谓的爱qíng症候群,箬雨早已爱上了宁风,而且是很深……很深……
「他没事!这怎么可能?刚刚你明明说——」箬雨显然还不怎么相信。
「真的,现在他正和方桥在亭子里饮酒畅谈呢!」彩衣唇角似有若无的扬起,并牵起箬雨的手往屋里去。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彩衣,你为什么要骗我?」恍然大悟般,箬雨顿时锁紧娥眉,百般不能谅解道。
「我这是在找答案。」对于箬雨含嗔带怨的眸光,彩衣并不以为忤,她相信只要能告诉箬雨答案,她就不会怪她了。
「什么答案?」
「你喜欢他,甚至于爱他的答案。」彩衣扯着笑脸说,并仔细观察着箬雨脸上多采多姿的诧异表qíng,更将她那不可思议的神色尽收眼底。
「你说什么?我喜欢他?我爱他?」
彩衣这句话像极了千斤棒,一捧将箬雨给打醒了!
彩衣点点头,极具成就感的说:「没错,就是这样。如果你对孟大哥没感qíng就不会有刚才那种疯狂的表现,你放心,这是绝对错不了的。」
「你是说我刚才的表现很疯狂?」箬雨捂住想惊叫的唇,老天!那不是丢脸丢到黑龙江去了吗?
「你也别诧异,这就是爱的表现,准没错。」彩衣重重地为她下了个结论。
箬雨冷静下来沉思了会儿,彩衣说的似乎也没错,自己好像是满重视孟宁风的,也可能是他俩都是属于冲动固执的人,往往在争执中将对他的好感给抹杀掉了。然,实际上她是在意他的。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对我又没感qíng。」箬雨噘起唇,颓丧的口气中有着懊恼与不甘。
「傻瓜,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孟大哥只关心你一人,你说他会对你没感qíng吗?」彩衣忍不住想笑她的傻气。
「可是不对!我也曾一度怀疑过他,更问过他,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qíng吗?他满脸的鄙夷不屑,还骂我无聊!」
箬雨蓦然想起,就是因为这档事,害她逞qiáng走了两天路,为的只是杀杀他的锐气,但怎么也料想不到,首先倒下的还是自己!
「孟大哥的个xing就是这样,刀子口、豆腐心,你还不了解吗?日久见真qíng,你一定会参悟这其中道理的。」彩衣倩然一笑,将整件事说的有条不紊,还真可谓是天生的媒婆嘴,比胭儿更胜一筹。
「可是他又不表白,我总不能厚着睑皮问他吧!」箬雨羞红了脸蛋,是认真在思考彩衣话中的可能xing,当她意会之后,更显得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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