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他狂怒,火红的脸上,青筋bào跳不休。
「我偏不。疯子,疯子……哇!」
宁风冷不防的一个箭步跨向前,将她直bī上死角,一双魔掌出其不意的勒住她细腻的颈项,口出恶言,「再说我就杀了你。」
「你杀呀!而且我不仅要说,我还要昭告全天下,说你对我有非份之想,硬是掰出个不成文的理由,将我留下。喂,你究竟是看上我哪一点呀!我记得咱们好像不曾见过面吧!」箬雨挑衅嘲弄的口吻激得宁风怒火狂烧,肃穆深沉的俊脸早已愀然变色。
「我看上你?」他一改怒颜,蓦然大笑,然眼神却了无笑意,只有激狂的愤怒与气急败坏。
「不是吗?要不你怎么死缠着我不放。」
箬雨摇晃着小脑袋,企图驱赶他的魔掌,怎知都不得其法,他却勒的更紧。
「厚颜无耻的女人!」他倏地松开手,他的表qíng也渐趋平静,不再激动。
「那你放我走啊!」箬雨暗付,还不知是谁厚颜呢?
「放你再找人来杀我?」宁风冷笑,双眼紧眯成一直线,狭长的光束从他瞳fèng中she出。
箬雨也还以一道刺耳的笑声,「哈……告诉你,我如果能杀你就一定会宰了你,根本用不着别人帮忙。对了,你把我身上的暗器藏去哪儿了?快还我。」
当她清醒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摸索身上的救命武器——无心飞镖,被紧绑的手虽挣脱不出,但她仍赫然发现它们全不见了!
这个差劲的家伙,就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藏了你的暗器?」宁风微蹙双眉,开始思索着她的话。
「难道没有吗?总共有三十二把小型飞镖,是怕我会突击你吗?真没种!」箬雨睨了他一眼,眼中的鄙视显露无遗。
宁风愤而一击拳,他知道了,一定是彭老做的好事。
「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会找来给你,但你也要将你的企图与计谋告诉我,还有邢戎椁现在还在gān什么危害百姓的勾当,这所有的一切我都必须了若指掌,你懂吗?别再说话激我,我可是会杀人的。」他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识不识相就看她了。
在宁风眼里,女人都是怕死的雌xing动物,拿死来要胁她们,是最管用不过的了,现在他就等着她自动招供吧!
「少唬我了,你绝不会杀我的。」箬雨嗤之以鼻道,一副将他吃得死死的样子。她想,若他真要她的命,他早就动手了,也不会在这儿和她废话半天,所以她愿意赌上一赌。
「你当真那么有自信?」
宁风瞳孔一缩,不禁要对她另眼相看,这女人还真懂得「以退为进,yù擒故纵」的招数,好似若真动手就是他不对了。
「要不,你可以动手看看,我打赌你一定下不了手。」箬雨凝着眸光注视着他,发觉他眼底闪耀的火光更旺了。
真有意思!
「你!你叫什么?哪个门派的?」宁风拼命压抑着体内狂肆乱撞的火星,这才发觉她姓什么叫什么他都还不知道!
「谷箬雨,师承括约山无心女尼,无门无派。」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她自认有关这点没什么好骗的。
无心女尼!宁风沉吟,在他印象中,无心女尼已隐居括约山长达二十年,从不问世事,也因此是否有授徒就不得而知了。记得师父丘妙儿曾提起,在江湖上她she发暗器之神准无人能出其右,所以江湖人士又封她一个外号为「飞镖神she手」。
她当真是无心女尼的俗家弟子吗?
可是无心女尼向来洁身自爱,她的仁德义行更是众所皆知,怎么会与邢戎椁这大贼人扯在一块儿?
八成是这个叫谷什么的女人瞎掰的。
「你说谎也得打打糙稿吧!让人一眼给看穿岂不是丢了面子也落了里子。」他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半晌过后,他又说:「该不会是连你的名字都是假的吧!」
「你胡说什么?谷箬雨这三个字已经跟了我一辈子了,它会是假的?」她丰满的胸部因气愤而上下起伏着,因而也勾引了宁风的视线。
「你再这么激动的话,它可能就快跑出来了。」他的目光并未从她那儿离去,仍以欣赏的角度,目不转晴地看着她。
「什么东西跑出来?」被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傻的箬雨,纳闷的问道。但当她顺着他那色迷迷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前时,她大惊失色的惊呼,「色láng,你这只大色láng给我滚出去!」
被捆绑的手老是抽不出来,连想保护自己遮掩一下都办不到,她真的好恨!
这个臭男人竟然还肆无忌惮的往她那地方猛瞧,太可恶了!为什么上苍不处罚这种登徒子,反要欺凌她这个弱女人?
太……太不公平了!
「赶我走?告诉你,我只是可怜你这女人,要不你扒光了让我看,我还懒得看。」他的违心之论说的煞是顺口,一点儿也不在乎她频频对他she来的锐利眸光。
「你把我绑着是什么意思?怕我是不是?」箬雨想激他将她松绑。
「你激我?」想不到他竟料中她的心事!更意外的是,他走向她,松了她的绑,「好好安抚你那玩意儿,别老蠢蠢yù动的。」邪魅的眼依然瞟向她的丘壑处。
「你……下流鬼!你怎么还不滚?出去!」
疯狂的吼声随着屋里大大小小的摆饰如狂风扫落叶般飞奔向宁风;宁风俐落的往门后一闪,躲过这些危险物品。
他隐在门外开口道:「屋里也就这几样东西,你尽量砸吧!不过在你没道出实qíng前,可别巴望我会让你走,放聪明点儿,固执对自己绝没好处。」
箬雨全身打颤,气得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她紧抿红唇,泪水再也禁不住的滑落脸庞,满腹的怨气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门外的宁风见状,不自觉地跨前一步,微抬手想要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
唉,固执的女人!
※※※※※※※
秋高气慡,此刻正值三更时,伴随明月的除了满天的星星外,就是睡在长凳上可怜的小莫了。
小莫尽忠职守,在宁风的jiāo代下,守在箬雨的门外寸步不离,丝毫不敢大意,为了方便看守,他拖了两三张长凳,暂做打盹的木chuáng,双眼微闭休憩,然心神却是清亮无比。
「谁?」小小的碎步声,鬼鬼祟祟的游走四方,但小莫一点儿也不紧张,依这熟悉的脚步声判断,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jīng灵调皮的齐水胭。
「是我,莫哥哥。」胭儿由木柱旁探了头出来,对小莫吐吐舌头,露出可爱的笑容及漂亮的小酒窝。
「胭儿,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跑出来齐叔知道吗?」小莫由长凳上翻起身,虽才十七岁,但个xing倒趋于成熟稳健。
「你不是也没睡吗?」胭儿懵懂的问;她走至小莫身旁,也跃上长凳坐着。
「你瞧莫哥哥不是就睡在这儿吗?」小莫揉揉她的小脑袋,指着座下长凳。
「睡这儿!为什么不回房?爹说秋老虎已bī近,现在晚上都会起风,很容易着凉的。」她说话的模样倒像个小大人似的,其实她是不舍小莫,小小年纪虽不懂何谓不舍,但她就是会心疼。
「胭儿放心,莫哥哥有练武,身qiáng体壮的很,你瞧这肌ròu可不是假的。」小莫伸出手臂,折起袖管,露出一团坚硬的肌ròu,笑意盎然的解释着。
这可是齐叔对他多年来训练的成果,亦是他极为自豪的一点。
「我不管啦!你跟我回房去,要不胭儿也不睡。」胭儿嘟着小嘴,她就是不要小莫在这儿chuī风受凉。
「你乖,先去睡,要是齐叔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可是会很担心的,你不能做个让爹担心的坏女孩是不是?」
不得已,他只好皱起眉头,轻声斥责她。胭儿从小就被大夥给宠坏了,唯独只怕小莫,其实也不能用怕来形容,应该说比较听他的话,但现在的胭儿似乎已变得有点儿无理取闹了,再不装出点威严来吓吓她,她可是会爬到你头顶上哩!
然,结果却不是他料想的那般,因为胭儿扑簌簌的眼泪已将小莫想继续说教的话语给bī了回去!
在他印象中,她极少哭,有的只是甜甜的笑容,因此胭儿这眼泪攻势的确将他骇住了。
「胭儿……」他当真是手足无措了。
「你就不知道人家醒来后,去你房里找……找不到你的人,也是会担心……呜……」她愈想愈委屈,gān脆放声大哭,发泄个痛快。
「别哭了,胭儿,莫哥哥向你道歉,怎么样?」他软语安慰,以宛如初chūn融雪般的嗓音说道。
小莫摇摇头,这就是他从小惯坏的女孩儿。
「好,可是莫哥哥要答应胭儿,回房睡去。」
她擤了擤小鼻子,说着一口鼻音,让小莫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但我现在走不开身,胭儿先回去睡,听话。」他嘴角溢着一抹笑。小莫虽年未二十,但已生得俊俏不凡,难怪才年仅十岁的胭儿会对他如此心仪。
「为何莫哥哥会走不开身?」
jīng灵般的胭儿可不是随便唬唬就过得去的。
「我有任务在身。」
「你骗我,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会有什么任务?」她憋着闷气,直觉认定他一定是欺骗她的。
「莫哥哥没骗你,爷要我守着这间房里的一位姑娘,我当然得尽职去做-!」他下颔指了指眼前的屋子,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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