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丝的眼睛晶晶亮:“你现在知道了?”
海夫拉笑笑,“知道了,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了另一件事qíng。”
“哦,什么事?”
“那就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你,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丑啊!”海夫拉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瑞丝顿时气的快要炸开,颤声说:“你、你……你……”
“真奇怪,就凭你这么丑的女人,居然也能冒充红颜祸国殃民,只能说,卡瓦和拉迪耶迪夫实在是没有眼光……”
“够了!”她想也没想就扬手打下去,却被海夫拉一把反手扣住,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将她压到墙上。
瑞丝惊恐的睁大眼睛说:“你……你想gān什么?来人啊,救、救命……”奈何喉咙被死死勒住,根本喊不出来。她太大意了!仗着海夫拉以往连碰都不屑碰女人一下,便以为自己绝对不会有危险,而且为了跟他说些私话,放心的遣走护卫,这下真是作茧自缚,看海夫拉的眼神,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是真的要她死!为什么?她一死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拉迪不会让他活着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她可以说是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他翻身的人,为什么他竟然还想要她死?
“你想问我为什么?”看出她的心思,海夫拉唇边的冷笑更浓,“因为你做错了两件事qíng。第一件事,你不该杀卡瓦。你杀了老家伙,那是他活该,他那种连自己女儿都能bī着去卖yín的人根本禽shòu不如。但是卡瓦不一样,虽然他很蠢,但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人。你杀了我的大哥。第二件事,你今天根本就不该来这一趟,就你这种货色也想勾引我?你是在侮rǔ我吗?”
他每说一句话,瑞丝的脸色就白上几分,到得最后,根本气的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在那不停的发抖,像秋风中瑟缩的枯叶一样。
海夫拉脸上露出轻蔑之色,然后,慢慢的移开手去。
瑞丝两腿一软,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滚吧。”海夫拉转身,毫不留qíng的吐出这句话。
瑞丝听了,眼圈顿时红了,恨恨地抬眼瞪着他的背影,嘶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看中的是赫丝那贱人对不对?你醒醒吧,她已经被父亲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难道你能够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当埃及的王后吗?现在除了我,没人可以帮你,没有人!所以你……”
她的话没能说,一只手切在了她的后颈处,连声呻吟声都没来的及发出,便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海夫拉吃惊的回身,只见一个身穿紫色披风的年轻男子慢慢的从暗处走出来,举手投足间,优雅中带了三分勾人的懒散。
“你是什么人?”
“人?你看我像人么?”
海夫拉的瞳孔开始收缩。的确,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有人类的外表,但是全身上下却流露着属于另一种族的味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和彼临应该是同类,也就是说,他是个神。接下去的问题就是——
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彼临又有什么关系?
看穿了他脑海中的想法,紫衣男子微微一笑:“不必担心,我是来帮助你的。我知道你觊觎法老之位已经很久,但是身边一直没什么太得力的人。别跟我说你有西斯比,那个老太婆除了会点旁门左道外,真正的事qíng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你才会落到现在这番田地。”
海夫拉依旧戒备,沉着声音说:“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现在的局势对你非常不利。胡夫死了,卡瓦也死了,你的母后被软禁,国内所有大权都掌握在拉迪耶迪夫手上。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想让你死,你就得死,一点自救的机会都没有。”紫衣男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望着他双眼发亮。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他才不会那么天真,以为这个神是毫无所求的来帮助他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不劳而获,人如此,神亦如此,他算是看得很明白了。
果然,紫衣男子笑得越发亲切地说:“和聪明人说话真好,不必绕弯子费脑子。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帮我杀了你的妹妹,赫丝公主。”
“什么?”
男子笑咪咪的好象是在说吃饭喝茶之类的小事,一派轻松。“我要赫丝公主死,就是这么简单。”
海夫拉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一扬眉毛说:“别告诉我伟大的神连要一个人类死这种区区小事都办不到。”
“办得到。但是,我不方便亲自出手而已。所以要借助你的力量。我认为我开的条件很公平,你帮我杀了她,我让你登上法老之位。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我拒绝呢?”
紫衣男子摇了摇头,明锐的眼睛完全穿透了他脑海里的任何想法,“你不会拒绝的。瑞丝公主说错了,其实你对赫丝公主根本没那种感qíng,你真正看上的是那个跟在彼临身边的jīng灵吧?她叫雏,对吧?”
海夫拉一直都很镇定的脸至此终于变色,目光闪烁不定,心qíng复杂到了极点。最后声音暗哑的说:“但她已经死了。”
“她复活了。”紫衣男子眯起眼睛,悠悠说,“别忘了,她的主人可是彼临——一个神。让她复活还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只要你帮我杀了赫丝,你甚至连她也可以得到。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丰厚了吧?王位,独一无二的美人,你将比有史以来的任何一位法老都要风光!”
海夫拉被说的有些心动,微低下头沉默不言。
紫衣男子等了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说:“看来你还是有很多顾虑啊,真是可惜了……我本来想把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送给你的,但是我似乎看错了人,海夫拉王子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果断gān脆、敢作敢为。那么算了吧,你不愿意,我就去找别人,反正要杀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女人,很容易……”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石室时,海夫拉突然开口说:“真的连那个jīng灵都可以得到吗?”
紫衣男子挑起眉毛,“啊哈!看来还是美人比江山更重要啊。”
海夫拉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沉着脸说:“赫丝虽然疯疯癫癫,脾气坏又任xing又喜欢玩弄别人,但不管怎么说,都是那老家伙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啊,她这种人活在这个世上根本就是受罪,还是让她早点解脱的好,你说对不对?”
“给我一种药,让她可以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的药。”
“也好,虽然她活活得比所有人都痛苦,但起码死还是死得比别人都舒坦。”紫衣男子一边虚伪的笑着,一边递给他一把匕首,“这把刀非常神奇,名字叫做‘不备’,保证你刺进她体内时,她不但没有防备,而且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安乐死亡。”
海夫拉看了他两眼,慢慢接过匕首。火光在锋刃上跳跃着、闪烁着,映出他的眼睛,那一瞬间,下了决心。
厚厚的云层逐渐聚拢,密实的布满了整个天空,虽是早上八点,依旧不见半点阳光,虽然不热,但空气闷郁的厉害。
彼临对着这诡异的景象,凝望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身边的地上,雏被人灌醉了,正抱着毛毯酣睡,不知道在梦中看见了什么,嘟哝一声,翻个身又沉沉睡过去。
彼临转身,见她身上的毯子掉了,便捡起来重新给她盖好。看见雏gāngān净净的睡容,目光闪烁了一下,变得格外沉静。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头发下的脸,已经不再像昨天那样憔悴不堪,但是眉头依旧微微的蹙起,似乎有很多心事放不下。
这……是成长的标志么?雏长大了,虽然她的心智发育的特别缓慢,但是几千年的时光还是让她逐渐成熟,而代价就是失去了最最纯粹的无忧无虑。即使是神,也做不到让一个人永远停留在懵懂无知的童年期啊……真无奈。
“彼临……”雏在梦中唤他的名字,双手不安分的从毯子里伸出来乱摸,彼临立刻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在这里。”
“彼临大人?”
“是,是我,我在这里。乖,睡吧。”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响起一声闷雷,震得地面都几乎开始摇晃。彼临拧起眉毛,将雏的手塞回毛毯中,起身走至门边。
这样的气候于埃及来说,是很不正常的,但是他又看不出其中藏了什么玄机。是因为失去一半神力的缘故,使得他的dòng悉力和预知力都退化了吗?如果真的内有玄机,那么,又会是什么样的玄机?
当他正在沉吟时,明加匆匆跑来,禀告说:“大人,公主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晕过去了呢!”
“晕过去了?她不是在睡觉吗?”
明加的表qíng非常古怪,不自然的说:“是,她是睡着了,但她又醒了,醒后听见那记雷声,便眼皮一翻,晕了过去……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来找你。”
彼临不再犹豫,大步朝赫丝的卧室走去,明加的视线在雏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也匆匆转身离开。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拐角处,紫衣男子便幽灵般出现,缓缓走到雏身边,盯着她,非常感慨的说:“不得不承认,你和彼临真的是非常非常有缘,即使是这样刻意被分开、被误导,居然还能再相遇,陪伴在一起。不过,你的好运气到此也就完全结束了——”他俯下身去,挽起她的一缕长发,冷笑着叫出她的真名,“欧、若、拉。”
睡梦中的雏梦见一只黑手向她抓过来,当即乍然惊醒,然而入目所及处,却是一片安然。崇恩站在窗边凝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听得声响扭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你醒了。雏。”
是他!雏心中顿生警觉。如果她没有记起从前的事qíng,她大概会认为他是非常和蔼可亲的一个神,可是已经得知了他的真实面目,再看他如此恬淡宜人的笑容,便觉得说不出的厌恶和痛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彼临大人呢?”她推开毯子站起来,环顾四周,不见彼临的身影,立刻急了。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崇恩一直迟迟没让彼临知道他的心意,而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但是他对他不怀好意,并且为了达成目的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的出来,这点是毋用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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