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的门,秦淼被风一chuī立起领子。
雷臣骁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带着似乎是不满,似乎是猜忌。
秦淼一转身,眼睛撞进雷臣骁的眼眸当中:“怎么?心里在想我是不是故意把你老婆找来的?”秦淼嘲讽的将唇角掀了掀:“那天的话,当我没有说,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我喝多了,易素是个好女人,好好对待她吧,你不解释,不关心她,她当然生气了,女孩子都要哄的。”说道最后秦淼笑了笑。
雷臣骁的眼中越来越多的是狐疑,是不确定。
秦淼站了一会儿,严虹出来,两个人就挽着胳膊离开了。
素素一个人坐在落地玻璃旁,看着秦淼和严虹挽着胳膊离开,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忍的,易素想起严虹的话,想起那一天自己在厨房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瓷砖上,无人可依,无人可靠的光景,她的拳头就用力攥了几分,牙齿似乎可以听见细细索索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雷臣骁从外面又返身回来,叫侍者给易素加了一杯温水,素素的胃很不好,医生说不要吃刺激和凉的东西,雷臣骁记住了这两点。
雷臣骁看着易素发白的脸,想着秦淼说的话,叹口气。
“回来吧,要不要我去接你?”
侍者将两人的牛排送上,雷臣骁一边吃着,一边问。
可是……
咯吱……
易素看着眼前已经碎成了两半的盘子,偌大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心有千千结20 隐藏在血液里的跋扈(二十)
雷臣骁看着易素的脸,她的脸有些微微的凹陷下去了,窗外的阳光淡薄的洒进来。
“妈妈问起你最近为什么没有去。”他用了一种极缓慢的语速说。
易素沉默抿着唇,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刀叉放下,那面的侍者看见马上过来讲已经碎掉的盘子撤下,没一会儿一份新的牛排送上,易素看着眼前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做的急,也许是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牛排并没有全熟,用ròu眼就可以看见上面的血丝,易素在心里苦笑,为什么她看着这块牛排这么像自己呢?
被人装在盘子里,任人鱼ròu。
雷臣骁的手顿了顿,微微挑起眉梢看着她,轻轻叹息:“秦淼是严虹介绍来的。”
一句话将自己就给摘清了,雷臣骁在心里冷笑着,他什么时候需要去和别人解释了?越是想越是心烦他想起母亲,放缓了语气:“等擎宇过阵子稳定下来了,我就将她们移开,可是现在不行,你应该知道原因的。”雷臣骁放缓语气。
茅侃侃这场仗挑的没有头,雷臣骁是真没有想到光宇会突然间就跟疯狗似的疯狂咬上擎宇,毕竟擎宇最大的股东是茅侃侃的姐夫,看来他真小看了茅侃侃的野心,雷臣骁心里也烦,茅侃侃毕竟是,人脉方面自己不如他,一旦真的正面冲突起来,一点便宜占不到,形势对他来说,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易素听着这种点到即止的话,笑了笑,起身慢慢才缓缓说道:“严虹没有你给的态度,相信我,她是不会把秦淼弄进来的。”易素的嘴唇嘟了一下,这是她习惯的动作,她起身离开。
雷臣骁从皮夹中抽出钱放在桌面上,追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追到了易素,他从后面拉住易素的手,素素趔趄了一下:“放开我。”
雷臣骁不管,死死拉着易素的手,打开车门将易素推了进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雷臣骁却沉默着开车,直到等红灯的时候,才慢慢的说、;“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严虹起的作用,素素,拜托你不要闹了,妈妈的身体你是知道的。”
雷臣骁盯着前面说着。
换句话说,雷臣骁的意思就是说,易素你不可以这样的闹,我妈的身体一向不好,你是知道的,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她现在身体更不好了,秦淼是严虹介绍来的,和我无关,我不知道,严虹现在不能走,因为你不能取代她的位置,这些话听到易素的耳朵里就是这样,而她也只能这样理解。
雷臣骁觉得如果是平时他可以抽出时间安慰一下易素,可今天他显然无意làng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争执上,车子拐进一家医院。
“下车。”他熄火。
易素没有动。
雷臣骁绕到一边动作很大的打开车门,就冷冷看着她:“下来。”
易素没有跨出去,侧过头,微微垂下眼睛:“对不起,我现在不适合见到妈妈。”
她伸出手要关上车门,雷臣骁一个用力,车门又被大幅度的推开。
“我说下车。”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易素红着眼睛看向雷臣骁:“你还要我怎么样?雷臣骁我是个人,不是摆设,我有心的,你既然当初那么爱秦淼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和我结婚?你不是应该和小说里的男人一样苦苦等着她的吗?”易素伸出手抹掉脸颊边的眼泪。
“你抱着我叫秦淼的名字……”易素闭上眼睛。
雷臣骁愣了一秒之多,仿佛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弯下身子解开她胸前的安全带,双目中隐匿着一丝愧疚的神色,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前。
“素素啊,在给我一点时间……”
阳光映在雷臣骁的眸色深处,不可否认的,抱着易素的时候他心底隐隐的竟然安静了下来,这些日子时刻的防备,让他很累。
还有一点,秦淼和母亲的不容不是早就注定了他们是不可能的,现在擎宇又面临着光宇的死磕,雷臣骁其实心底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茅侃侃为什么就是当他是死敌,他抱着易素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易素哭红的眼睛。
其实雷臣骁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看的比谁都清楚,他知道秦淼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出自真心,可是他在心底里却总是有一抹声音在替着秦淼辩解着不是那样的,就像是一个赌徒,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脑子里会马上被另外的一种想法代替,想着,如果下一把我要是能赢了,能把之前的都收回来,这样不是更好?
回到公司,雷臣骁坐在椅子上很久,将严虹和秦淼调离开总部,最后低低看着手机,手指在某一处停了又停,最后唇角笑了笑,点下,是否要删除?
是。
滴一声,手机里那张带着密码的照片被删除。
严虹接到通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调令冲进办公室。
“严副总……严副总……”
雷臣骁看着面前火冒三丈的严虹对自己的秘书挥挥手:“你先出去。”
严虹愤怒的将调令摔在雷臣骁的桌前:“你什么意思?”
她太小看易素了,就吃了一顿饭,雷臣骁竟然把她给调走了?这枕头风还没有chuī上呢,心里越是想越是委屈,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冲到易素的面前,然后狠狠将五指掴在易素的脸上好出这口恶气。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雷臣骁挑开眼皮看着严虹:“这是公司的决定,等这次危机过后你去分部就是这样。”
严虹双手撑在雷臣骁桌面上,胸口上下起伏着:“不用拿公司来说事,大不了我不gān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怕老婆了?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跟易素离婚,马上跟……”
“够了。”雷臣骁沉沉的出声。
严虹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咬着嘴唇,没敢再说话。
雷臣骁目光清锐地看着严虹:“如果你要是觉得擎宇不适合你,我可以收下你的辞呈,严虹请你记住,易素她是我的太太,不要再提秦淼,我和秦淼那已经是过去的事qíng。”雷臣骁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fèng里挤出来的。
严虹的手僵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有了进去时候的嚣张。
她红色的指甲捏着一个huáng灰色的信封,里面就装着她的辞呈,严虹本打算就当着雷臣骁的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不,她打算摔在雷臣骁的脸上,然后……
可是结果却和她想的大不同,将她给打蒙了,严虹甚至怀疑,雷臣骁是不是爱上易素了?不然怎么会?
她是个聪明人,在擎宇不管是雷臣骁看同学的面子也好,还是真的靠她自己的实力也好,别人对她恭敬的喊一声严副总,如果真的离开擎宇,就说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个险她不敢冒,她已经不小了,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去开玩笑。
严虹看着紧紧关闭的总裁室大门,然后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开。
秦淼接到通知的时候,显得很镇定,似乎已经料到了,慢慢的起身,然后手里提着一个东西走上楼上的总裁办公室,雷臣骁的秘书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在位置上,秦淼的手握住手把上,正准备推开门,猛然听见里面突然传出的哗啦哗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她的手停在门把上。
一阵之后,一切安静了,秦淼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进去,只听见里面透过门板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吼声:“该死的……该死的……”
秦淼用力推开门,里面的雷臣骁脸上的怒气还没有褪去,站在玻璃前,脸上带着怒气。
秦淼胸口顿时一紧,脸上带着绝然,迅速的扑向雷臣骁,用小手从后面把雷臣骁抱得死死的。
雷臣骁用力的去解开她的手,偏偏秦淼的手像是一把钳子,死死抱住他就是不放。
“放开。”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脸,突然翘起脚就qiáng硬的吻了上去,雷臣骁愣了一秒就要推开她,可是秦淼不管,她不是在吻,是用牙齿去咬,唇内有腥气从两人的口中流窜着。
雷臣骁推开秦淼,两个人都láng狈的大口喘息着,雷臣骁的唇上还有秦淼的口红,他头上的青筋隐隐bào动着。
“秦淼,你到底要做什么?”
***
“茅总……”高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茅侃侃将椅子转过来,用手拿起高原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将眸子从手上的东西移开,转向摆放在办公室里的那个古董屏风,眼里窜出两簇火,忍不住向左一挑唇角,笑纹加深:“高原,你跟了我几年?”
高原一愣,似乎不太明白怎么会突然扯上了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谨慎的回答:“有三年多了。”
高原看着前方的男子,到现在他都没看明白过茅侃侃,有的时候吧,觉得这个老板挺像个孩子的,有时候又yīn沉的可怕,想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份东西,高原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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