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侃侃低低地笑着,许圆圆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别这么丢人成不成。”说完转过身子就拎着行李进了自己的屋子。
简思还在感叹中,太美了,简直是太美了。
这里是天堂。
沈让从后面将大大的遮阳帽戴在她的头上,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眸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即逝。
将她的脸转过来,额头相抵着额头,唇瓣摩挲着唇瓣,呼吸jiāo融着呼吸:“喜欢这里?”
简思点点头,眼睛晶晶发亮,抱着沈让的胳膊,上下摇动着,几乎是在胡言乱语:“谢谢你……谢谢,我……”
沈让他们所选的入住地方是一家独立的自成一间的别墅,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chuáng,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前面的游泳池,一片湛蓝,简思将自己扔进chuáng中,闻着空气中的香气。
茅侃侃是到了现在才发现了一个问题,看着沈让问道:“不对啊,沈让我记得你是有私人飞机的,这小思思第一次出行怎么说也应该用上才是啊。
沈让眼睛一眯,想了想看向天空回答:“油费太贵了。”
咣当!
侃侃长眠于地下。
简思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就是今天了,她乘坐了滑翔机,潜了水,骑了大象,每一种都让她终生难忘。
沈让放柔了眼光,目光中闪烁着宠爱的光影,静静凝视走在前面的女孩,淡淡的阳光挣开云层,透过海水然后折she在她娇小的脸孔上,温煦的光将她扰于其中,她整个人也便如熨上了一道光泽,明朗温暖。
是简思带领着他走进另一个陌生的领域。
她内心深处的阳光足以驱散境遇不公带来的yīn霾,只是一件小小的事qíng就会让她如此感动,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只要转头,他便会对她展颜微笑。
他有多少年没有彻底的笑过了,这种感觉很舒服,很轻松,让他很不想放手。沈让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一身洁白衣裙的女孩子,她赤着脚站在碧海蓝天之间,笑容明朗而温暖,如同带着露珠的桅子花一般美好。
“简思……”
简思回过头,脸上兴奋的红晕还没有淡去。
“我们来恋爱吧……”噗!
一阵风夹杂着海làng横拍过来,简思停下脚步。
沆让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淡笑着说:“试着来爱我……”语气亦是不愠不惊。
又是一阵巨làng打过来。打乱了她的心。
简思晚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恹恹的,吃了没几口就回了房间。
沈让的一席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她不清楚沈让是怎么想的,从一开始她就记得沈让所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他现在却说,来试着爱我,简思越想头越疼。到了晚上,温度降了下来,简思一个人穿着裙子,光着脚踩在岸边。信步而行,不知道走了多远,又走了多久,自己的双腿都己经疼到麻木,来来回回的走,想走出一个答案,可是太难。
沈让的身上有太多的诱惑,可是一旦进入了这个领域,也许等待她的会是猎杀。
就像顾援北所说的,自己不过是个玩物,沈让就算现在不说,她也知道他的家庭根本就容纳不了她。星夜之下,他与她在月光里,而她在前,而他却在后。共舞,风声为伴。
沈让就一直看着那个女人来来回回的行走在沙滩上,眸中似有晦暗光影转瞬即逝,唇边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似自嘲,又似荒羌。
“嘶一一”的一声,火柴簇小的蓝色火苗在他掌心之中跳跃。
他眯紧眼睛看着前方。
长长的白色烟蒂夹在手指当中。
简思越想越纠结,她不明白,沈让看上她什么了?她就是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也找不到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理由。
她永远忘不掉当初楚慕阳伤害她的那一幕,永远永远,伤痕犹在,怎么会忘记了伤痛呢?
海水拍打在河岸,一波一波的海làng来袭。
她脱下鞋子,一个人站在海水里,忘不掉……
“简思,我怀了他的孩子……”
简思抱住头,蹲下身子,海水漫过了她的腰身,海làng还在一下一下的加深。
她仰头望向夜幕,怎么能忘?那么深刻的伤痛,要如何忘?
“啊……”
沈让手指中的烟蒂横横跃过半空,然后落入水中,他冲下了岸,从后面一阵风一样的拥抱住她,象风一样。
她的脸颊上有泪,他的脸上也有。
她想起了她的过去,而他,想起了他不堪的过往……
她和他的衣服全部被海水打湿,他就那样抱着她,海水越来越深,已经漫过了他们的胸部,沈让托着简思的身体,紧紧抱着她。
韩晓宇怀孕了。当楚慕阳将韩晓宇送到医院的时候,听着医生检查的结果,韩晓宇愣住了。
然后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说的是真的嘛?我怀孕了?”
楚慕阳敛下眸子,脸上并没有太多高兴的神色,有的只是疲倦。
听到医生再次的肯定,韩晓宇眼眶圈着泪水看向楚慕阳,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阿阳,我怀孕了……”
楚慕阳只觉得如雷击一般。
“我怀孕了……”
曾经就是这样的一句话断送了他原本完美的家庭,他失去了柔美的妻子,失去了整个家。
楚慕阳的神qíng有些恍惚,点点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他要当爸爸了,不是应该高兴的嘛?为什么他心中却无半分高兴之意,有的只是难以入喉的苦涩?
这不是他抛弃糟糠所追求的嘛?
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韩晓宇太高兴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同寻常。
回到家中向楚母宣布了喜讯,楚母乐得恨不得马上将韩晓宇打板供起来。
“晓宇啊,听话,从明天开始什么活都不要gān,都让妈来gān……”
看着楚母一脸讨好的神色,韩晓宇得意地抚摸着肚子。
楚母口中念叨着:“为了我孙子我什么都能做,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韩晓宇的心一紧。
孙子……
韩晓宇第二天趁家中没人一个人去了一趟医院,她想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可是无论她用多少钱来诱惑医生,医生就是不肯帮她做羊水穿刺。
“为什么不能做?”韩晓宇有些气急败坏。
医生无奈地说道:“小姐,你现在的qíng况根本就不能做穿刺,何况来做穿刺的都是担心肚子中的孩子健不健康而不会是为了孩子的xing别,现在这个年代了,女孩儿男孩儿都是一样的。”
韩晓宇皱眉:“什么叫我现在的qíng况不能做穿刺?”
医生叹口气:“您之前是做过穿刺的,就应该知道做那个很伤身休的,再加上你有习惯xing流产的经历,这个孩子……”
没等医生说完,韩晓宇站起身揪起医生的领口,神qíng紧张地大吼:“我的孩子怎么了?”
她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她现在和楚慕阳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下来,如果这个孩子没了,那么婆婆一定又会在中间不断的制造是非。
医生掰开她的手,安慰她道:“楚夫人,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入院来观察。”
韩晓宇颓败地坐在椅子上。
住院?
她要怎么和楚慕阳说?要怎么和婆婆说?
韩晓宇可怜兮兮地抓住医生的手:“医生,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的……医生……”
医生抚着额际无奈地说道:“楚夫人我是真的尽力了,这个孩子究竟能不能生下来我说了不算,病例上说你曾经在怀孕七个月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这个也是有影响的……”
韩晓宇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那一次她怎么会忘记呢,她的得意之作,被她奉为这一生最jīng彩的一笔。
她咬着指甲,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简思,简思,都是简思害的。
韩晓宇的手青筋爆现。
天堂太远 52
楚母起了个大早,一大早上的就开始忙碌,将儿子送走了以后,将饨好的汤送到韩晓宇的卧室。
“来,好孩子把这个喝了。”楚母一脸柔qíng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
哼,简思就算再能gān又怎样,那样的家庭能要她?最多也就是做小,做人啊,做女人啊还是要肚子会争气哼!
韩晓宇接过碗,才喝了一。就差点吐出来。
“怎么不喝?”果然,老太太的脸耷拉着。
韩晓宇看着碗中还有细微的黑色,看向楚母有些不解地问道:“妈,这是什么啊?”
用ròu眼很难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漂浮在碗面上。
楚母紧锁眉头,该死的,眼睛怎么这么尖,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可能是灰掉锅里去了吧 ”
韩晓宇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母,有没有搞错?灰掉进锅子里?
将碗推向一旁,盖上被子:“妈,我要休息了,这汤我一会儿在喝。”
楚母有些不乐意地走出房间,咣当将托盘摔在桌子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气。
你说她好心好意的为媳妇儿熬汤,可媳妇儿可好,就喝了一口。
叹口气准备消灭证据,正妈麻将馆打电话,三缺一。
楚母换了衣服就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韩晓宇睡了一觉之后,有些饿了,摊开被子穿上拖鞋,一出门看着外面乱成一团的客厅,心中的怒火高升。
客厅里沙发上到处都是衣服,也不知道哪些是洗过的,哪些是没洗过的,全部都堆放在一起,地面也不知道几天没擦了,一眼看过去竟然会有灰,红木的桌子上到处都是碗筷,电饭煲的盖子大开着,明明是白色的锅盖蒙了一层厚厚的灰。
到了卫生间越看越气。
整个家都是乱七八糟的,韩晓宇恨恨地一甩胳膊,走进厨房。
准备找点吃的,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能吃的,最后看着炉台上有一个锅,她想这里应该有吃的吧,一掀开锅,韩晓宇连汗毛都立起来了。
咣当一声,盖子掉在地上。
她后退两步,捂着嘴gān呕。
那是什么?
首先进入眼帘的变是一层黑乎乎的漂在锅面的东西,能有几千几万只,韩晓宇越想越吐,最后差点就连huáng疸都吐了出来,脚步不稳地奔向电话旁,手一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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