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鉴明看向杨柏心。杨柏心连忙对向女儿怒吼:“住手!”
“爸?!”杨之琳朝着自己父亲叫着,“你没有看见她那幅嘴脸吗?她要我坐监狱!”
“你本就犯了事儿,要蹲监狱的。”杨柏心突然如此大义凛然地说。
杨夫人,突然脑袋灵光一闪,顿悟了,转头冲向他:“你有意的,是不是?!”
他当然是有意的了。因为逃都逃不掉的了。像顾暖说的那样,贪污犯,没有见过真枪毙的。反倒是杀人罪,被枪毙的不少。
她们两个,他是保不住了,因为他自身都难保。所以,离开米国,目的很简单,不要再拖累到在米国定居的那小三和孩子。
失去这个女儿,他好在,小三那里有其他的孩子。
杨夫人想明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以后,向他冲了过去,拿起拳头捶打:“我这和你一块同归于尽算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和你女儿?”
“这都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bī着我这样做的!”杨柏心一样愤怒的,推开了杨夫人。
杨夫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萧鉴明只怕这场混乱伤及到有孩子的孕妇,赶紧让人,先把这对疯了的母女绑了起来。
杨家母女被五花大绑地送下高台,对此,杨之琳一路高喊着:“我爷爷会把我救出来的,会把你们全扔进河里喂鱼的!到时候,你要给我跪回来!”
这杨家的小姐,到现在都在梦里不知道醒来。
顾暖想,莫非杨夫人教女儿自小自己一直都是公主。这公主病一犯,貌似都永远不知道醒来了。
孩子的教育真是个大问题。
或许是想着自己也要当妈妈的关系,顾暖不由想着。
杨柏心,被杨夫人扯拉了之后,衬衫的扣子都散开了,一身láng狈,坐在那里喘粗气。
没有了那对母女,杨柏心顿时轻松了许多,可以和老鳄鱼继续jiāo涉。
“我知道萧董事长你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亲自过来了。”
话说到这里,眼看杨柏心一点都不打算为自己罪行辩解的样子,萧鉴明的眉头深深地一皱。
杨柏心一笑更为诡异,道:“董事长别觉得意外。我个人认为,我去坐监狱,好过爆出他们来迎合董事长。”
“他们有这么可怕吗?”
“这个,董事长问自己儿子,不是更清楚吗?”
老鳄鱼绝对不会问自己儿子。
这种父子之间微妙的qíng感,是外人难以理解和想象的。
“我想和他们对话,你不是和他们有联系吗?”萧鉴明退而求次,说。
“很抱歉。”杨柏心摇摇头,“他们和我,断绝联系了。其实,很简单的理由,我这都栽了,他们能不断臂求生?肯定是把我当弃子用了。这些人的心肠有多黑,董事长不是不清楚?”
只看对方派车撞死林家乐,都是一目了然了。
萧鉴明沉着脸。
顾暖在一旁,突然开了句声说:“办法不是没有的。”
杨柏心和萧鉴明同时看向她,两个人的表qíng自然不一。
只看,杨柏心的脸色,逐渐的,有些变化,看着顾暖的眸子,越来越锐,像把刀子。
顾暖仿佛没有看见他的这个脸色,径直说着,像扒了杨夫人的皮一样,扒了他那层皮,道:“他能在国内如此瞒天过海,资金方面如何如此安全神秘地转移出去,他本人肯定做不到这个程度,必然是那些人帮他安排的。只要从他的账户进行反追踪,应该很快可以发现端倪。”
杨柏心一句一句气喘着,对着顾暖,近乎哀求了起来说:“佛家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那小孩子,无辜,才几岁。”
“小孩子当然无辜了,没有人会拿他的命,但是,他身上用的,穿的,吃的好的,上的全世界最好的学校,这些,都是你用不正当的手段,从他人身上剥削来的。不是属于你的,也不是属于那孩子的,就该拿回来。这是对那孩子最好的人格教育。”
杨柏心目瞪口呆状。
萧鉴明的嗓子里,都不禁低低地笑了两声。
杨柏心随之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真残忍!”
把幼小的孩子突然从富贵的生活打入到一贫如洗的状态,不是比杀了这孩子更可怕吗?
顾暖冷笑,道:“法国国王当年被斩首以后,生活在皇室里的王子,流放到民间,没过几年,已经忘了自己是王子的身份。你放心,你儿子,年纪这么小,肯定很快都忘了。”
这话里巨大的嘲讽他杨柏心怎么能听不出来?国王的孩子暂且如此,他杨柏心的私生子算得上啥?
真以为自己是国王,儿子是王子了吗?别笑话了!就一个贪污犯!
杨柏心两条腿骤然一软,像软了的面条跪在了木地板上。
没有人叫他跪的。
老鳄鱼眯了眯眼。
接下来要做的,不言而喻。
杨柏心被送走了。
萧鉴明带着顾暖,下了木梯,坐上开来的轿车,准备到哪里吃饭。据顾暖推测,应该是回到他们所在的那家酒店。因为汤叔在萧鉴明耳边突然咛叮了几句。
“都没有什么事吧?”萧鉴明皱着眉头问。
汤叔摇摇头:“暂时都平安无事。”
顾暖跟着老鳄鱼的脸色,有些微沉。
公公回头看了下她的脸,眸光沉稳。
顾暖明白他的意思,有他在,没人能动得了她。
两人伴随上了轿车。车子离开沙滩。
美丽的海景依然动人,人群在大海的làng花里肆意嬉闹。
不远处,有人抢劫,盗窃。
谁能想到,这是里约热内卢?
远处,依稀可见的耶稣山,神圣地竖立在那里,仿佛用一双没有qíng感的眼睛,俯瞰世间的悲欢。
顾暖不知道有没有神,但是,她知道,神在那一天,她弟弟被人抢走的那一天,并没有听见她的祈求。
萧鉴明这回坐在副驾座,从车前镜里,能看见她那张平静无奇的脸。
这样的一个女人,好像什么事都经历过了一样,确实,以她的出身来说,有些让人意外。
萧鉴明不由想到自己的儿子,确实是小小年纪,什么事儿都经历过了。如此说来,这两个年轻人,确实有共同处,而不是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车,停在了一个红绿灯路口。
萧鉴明低头,看着表上的时刻,因为老眼昏花,他低头辨认指针的时间比常人要长。
在这个时候,顾暖突然看见了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跟在他们车子后面。
骑车的,看来是个男子,头戴黑色的头盔,全身一副黑色的紧身皮衣,非常冷酷,无qíng的姿态。
让人一看,顿时心里有些紧张。
顾暖只见那摩托车,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缓缓地驶上来,擦过他们车旁。
那一刻,从黑色头盔下she出来的目光,与她的,瞬间遥遥对上的样子。
顾暖的心头突然哪儿一颤。
这眸光,怎么是那么的,那么的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不,不可能!
她脑海里像卷起了bào风一样。
黑色摩托车,仿佛一条黑色的蛇,钻入前面密集排队等待红绿灯的车群,突然嗖的一下,宛如放出来的箭,左拐弯,从红绿灯路口消失了。
顾暖回过神的时候,只见前面萧鉴明,一双眼睛看着她的脸,仿佛有些时候了。
前面轿车,最终停在了他们下榻的酒店。
萧鉴明领着她,走入酒店大堂。
前面不远处,萧夜白站在那儿,左手cha在白色西装裤袋里,神qíng悠然,对着他,也对着跟在他身后的自己的媳妇,嘴角微勾一下。
☆、【131】突破口就在眼前
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
这里是外国人的地盘,当然要低调。顾暖有理由认为,经过的路人,应该是没有一个认得这对萧家父子。
萧鉴明在国内是首富,可到了国外,外国人不一定认得他国人的首富,更多的,和国人一样,只知道国内的首富和世界首富。
这样的一种场景,似乎是很好地掩盖了极有可能发生的一场尴尬事件的发生。
人群,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在老鳄鱼和大白之间穿梭着,好比没有暂停的瀑布。
在人头闪烁的间隙中,很难以想象,这对面对面的父子,互相望到的是些什么。
汤叔不由想起上次,这对父子那场在长达董事长办公室里不悦的对话,直接导致的结果,这似乎让人对这次的不期而遇再次捏了把冷汗。
再说上次的矛头,这回是直接出现在了现场。
顾暖安静地站在萧鉴明身后,仿佛不存在的气息。
萧鉴明似乎特别地感受到了她的这种安静,回头在她脸上瞥了一下。
顾暖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不说她是不是矛盾的矛头,但是一如聪明绝顶的这对父子,应该很清楚,所有外因不过都是借口,真正的心里疙瘩,只有当事人双方自己解决,羊毛始终出在羊身上。
她顾暖没有这个本事,能让他们父子真的心存仇恨起来。
“走吧。”萧鉴明回了头,带着汤叔往前走了。
顾暖站在原地没有动,微低着脑袋像是对公公的一种恭敬的目送。
萧鉴明一路向东走,隔着儿子一段距离擦肩而过,到了电梯处,坐上了电梯往赵夫人的客房去了。
汤叔帮萧鉴明按电梯按钮的时候,有点紧张地看了下萧鉴明的脸色。
一句话都没有对儿子说的萧鉴明,在想什么。老鳄鱼静静地仿佛要合上眼睛睡一会儿一样,在电梯里站着闭目养神,直到电梯叮咚了一声,打开。
萧鉴明睁眼的刹那,汤叔吓得转回了脑袋。
老鳄鱼睁开眼睛时she出来的锋利,依旧可以让所有人生畏。
知道萧鉴明抵达了酒店,赵梓荣匆匆忙忙跑到了楼梯口代替父母迎接。
“岳父。”低着头,赵梓荣毕恭毕敬的弯腰姿态里,多了一种叫做忏悔的东西。
没有保护好老婆,女婿面对岳父大人自然倍感压力。
萧鉴明望了他头顶上一眼,只问:“你父母呢?”
“都在我妈的客房里等着了。”赵梓荣说。
两个人,随之走到赵夫人会客的房间。
里面,赵父见到萧鉴明的时候,先立马站了起来。
萧鉴明迈进房间里,和赵父握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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