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模糊了琉璃的双目,这些天来她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赫连令野,为何他们要残忍的打碎她的梦?
“不行,你非走不回!琉风,趁现在没人发现,咱们快点将她带走。”翠花害怕到口的鸭子又飞了,立刻用命令的口吻对丈夫说。
“可……”他看着琉璃的泪颜,不禁犹豫了!
“你再延误下去,可知柳员外会怎么对付你?”翠花开口恫吓。
一提起柳员外的恶势力,他不禁打了记冷颤,无计可施下只好对琉璃说道:“对不起了琉璃,原谅哥哥吧!”
“不……大哥,你不能……”琉璃震住了心魂,吓得转身就跑。
翠花见状,随手拿起地上的木棍往她后颈一击,敲昏了她。琉风一惊,但在妻子的催促下,不得已只好扛起琉璃溜出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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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令野与雷鹏在书房密谈,书案上摊满了一张张由衙门送来的证物,眼见为恁,这回儿雷鹏想再为杏儿争辩也无话可说了!
“杏儿她……她真的这么做了!亏我与她夫妻一场,她还真狠心。”他对杏儿可说是用qíng至深。
“她善于以自己娇柔的外表做掩护,事实上却是蛇蝎心肠,四年前我就曾着了她的道。”赫连令野终于坦诚道。
“什么?”雷鹏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连赫连令野也难逃她的歹计?难怪他会告诉他这些,还要他改变货物运输路线,并暗中叫官府衙役埋伏在原定途径,等着抢匪自动送上门。
原来他曾亲身遭遇过,才能想出如此天衣无fèng的诱骗之计!
“那次的教训不轻,差点断了我的前程。我不敢让我娘及府中任何一个人得知,因不愿让外人嘲笑我赫连令野是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他叹了口气。
“那你又是如何熬过来的?”雷鹏暗吁了口气。这趟生意也是杏儿怂恿他接下的,数目之大等于雷家庄的全部,幸亏有赫连令野的提醒,否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幸好我意志坚qiáng,也得到不少好友的帮助,让我度过危机。”赫连令野释怀笑道,毕竟再坏的处境已过,雨过天青后现在已是大好天色。
尤其是他已找到了终其一生所深爱的伴侣……“想不到杏儿是这么狠的女人!”雷鹏大叹。
此时房门发出轻叩声,他立即说道:“进来。”
进屋的杏儿一见赫连令野,立即绽出诱人笑容,尚不知自己的诡计已被拆穿,仍在那儿沾沾自喜着。
赫连令野回以一笑,但眸光却是犀冷yīn鸳,敏锐的她已有所觉!当她再将视线转向雷鹏时,却见他愁着一张脸,毫无表qíng…“怎……怎么了?”她隐下惶意,随之笑问。
赫连令野不语,只是撇撇嘴,意有所指地瞟了眼雷鹏。
看见两人漠然不语,又表现出一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模样,杏儿不禁心生怯意,直以为自己露出破绽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快说啊!”不自觉的,她拔高了嗓音。
雷鹏眯起眼凝睇着眼前这个与他为伴将近一年的妻子,随即指着案上的资料,“你自己看吧!”
随后他走到窗边,宁可看着屋外灿阳,也不愿意看见她惊骇失措的模样,这可要比拿刀刺自己的心脏还疼。
“看什么东西?”杏儿搅起眉,不在意地走至案边低首一瞧。这一看可不得了,惨白的脸色随着那纸张的翻飞变得更加湛青!
“这……这……”她的背脊冒出冷汗,连声音都结巴了。
赫连令野拧起一道剑眉,嘎声低笑,“说不出话了吗?”
他像极了捕捉猎物的黑豹,以一对jīng利的眸子盯着她,一步步地bī近。
“你……你们知道了?”杏儿望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再看向一脸无奈的雷鹏。
随即她抓住赫连令野的手臂,泪水如凄风苦雨般地滴落,“我爱你啊!令野,这么做只是想还请你以前欠你的债务,好和你双宿双飞……你要相信我。”
雷鹏一听整个人僵祝原本还有一点怜惜她的心也消失了,“杏儿,我待不薄,娶你进门后更是对你疼惜有加,一句凶话也不敢说,而你又怎么能如此对我?”
低喃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叹息。眸子也逸出了一道悔恨的光芒。
杏儿震在当常不久又故态复萌的转向赫连令野。“带我走,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带我——”
“算了吧!上你这种女人的当一次已经是够傻的了。我又何必再作践自己,府衙捕快已在大厅等着,你自个去见他们吧。”他笑容一敛,无qíng地瞪着她她顿时像傻住了般,动也不能动了。
赫然,一位仆役敲打著书房的门扉,急促的喊道:“少爷、赫连公子、在咱们府中做客的阿富突然跑到前厅大吼大叫,嚷着要见赫连公子,小的不知该怎人办才好。”
赫连令野神色一凝,以沉敛的嗓音说,“让他进来。”
“是。”
仆役退下不久后,阿富立刻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他便揪着赫连令野的衣襟吼道:“快去救琉璃——我方才亲眼看见琉璃的大哥和大嫂击昏她,把她抬走了,我冲向前阻止、但是他们拿琉璃的命威胁我!赫连公子,如果你心里真的有琉璃就快去救她,不要让他们真的将她卖了!”
赫连令野眸光变暗、yīn沉地开口。“你们不是都在东翼客房吗?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本来守着我们的人,今儿个一早居然统统不见——”
瞬间,赫野令野的目光she向杏儿,狠狠地凝注她惶恐的大眼,“如果琉璃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他顺手摘下她腰间的流苏,忧急地走出书房。
朦胧之中,琉璃觉得向自己头好痛,只要她一个挣扎,脑子就不听使唤地轰轰作响。
但们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已被大哥他们给抓了、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令野。
谁来救救她?
“令野,你在哪?我今这儿,快来救我!”
迷朦中她喊出的便是他的名字——“令野——令野…”
她蹙起秀眉唇,极力与眼前的那道迷雾对抗,她想睁开眼,想弄清自己的处境。
“我在这儿,你好些没?”
赫连令野着急地轻问。一向平静的心顿时乱了节拍,俊挺的脸上也出现焦虑的神色。
可知他一路追去时、心底被一道莫名的惊慌与浓得化比不开的恐惧紧紧缠绕,仿佛一个不注意她便会从他指fèng中消失般。他更是在心中立下重誓,只要老天大将她还给他,他愿意拿他的一切换回她。
蒙人垂怜惜、当他快马拦截住琉风时,他们正在在镇头的一个驿店租用马车,根本还来不及逃跑。
听见他的声音,琉璃的心一动,像有股暖流流过胸口,刺激她赶紧睁开眼。
“琉璃!”见她终于清醒,他不禁喜出望外!
“少……少爷,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赶紧坐起。
“你快给我躺下——”他霸气地按地躺回chuáng上,眼中有着满溢的深qíng,“怎么又喊我少爷了,该罚。”
“我……”他蹙眉不安的模样全落在她眼底,双眸不自觉涌现了丝丝酸楚动人的泪光。“我不是被我大哥大嫂给带走了吗?又怎么会在这儿?”
“你是我的,我怎么能让别人带走我的东西。”他唇边的笑意扩深,因她已在他眼前,再也跑不掉了。
“那你可把我大哥给——”琉璃焦急地挣扎坐起,即使琉风再怎么对不起她,她也不能以仇报仇。
赫连令野扯开笑容,阒黑的眼眸溢满柔qíng,“我知道你那种滥好人的傻个xing,所以你放心吧!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去了。”
“那就好。”
她吁了口气,终于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会把他们jiāo给衙门,那我真不知该怎么向死去的养父母jiāo代了。”
赫连令野将她揉入怀里,“放心,被送进衙门的只有杏儿。”
“什么?”她讶然地张大眼。
杏儿被送进衙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深爱着杏儿吗?为何会有这样的结局?
“你该看得出来,杏儿与我曾是一对恋人吧?”他突然开口问道,目光已变得坦然自在。
琉璃垂下螓首,缄默不语了。
“怎么?又生气了?”他俯近她脸旁。
“才没!”泪液已涌出琉璃眼角。
“是吗?”赫连令野撇开嘴笑,修长的指尖捉弄似地为她指去粉腮上垂挂的两行清泪。
她愤而别开脸,“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làng漫qíng史,如果你这么做只是要我死心,那我会了断自己这颗妄想的心。”
他用力扳过她的身子,将热唇贴在她的红菱上,莞尔一笑,“你真是个多愁善感却又笨得可以的小丫头。”
“你说我笨!”她不依地噘起嘴儿。
“难道不是吗?我都已经将她送进衙门,心里怎么可能还有她?”他恣意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脸。
“可是……可是她怎么会被送进衙门?”这是她一直搞不懂的。
“这事说来话长,事qíng是这样的……”
赫连令野于是将杏儿的诡计转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琉璃恍然大悟,“我懂了,我终于懂了——”“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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