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何其多,从今以后,他只打算靠探子察访,自己则处于幕后指挥的位置,更何况尚有诸葛扬、诸葛枫、诸葛骏他们在,少他一个又有何妨。
“此话当真?”
这可是田沛鸿今儿个最高兴听见的一句话。
“女婿怎敢欺骗岳父。”诸葛擎含着笑意说。
“那就好,那就好……”田沛鸿感动不已,忽地老泪纵横。
“人家回来陪你,你还哭的那么伤心呀?好嘛!那我们走就是了。”jīng灵古怪的田蜜一看见爹爹都淌下老泪了,于是赶紧逗趣的说。
“我怎么会伤心呢?是太高兴了。”他赶紧解释着,“快,菜都凉了,赶紧进去用餐吧!想必你们赶了老远的路都饿了吧!”
“还是爹最了解我了,我老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呢!”
田蜜忙不迭地拉着爹爹直冲向后厢饭厅,让跟在她身后的诸葛擎又是一阵既无奈又头疼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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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雷将军已到。”晚膳刚开动,雷亦昀已翩然来到。
原来田沛鸿早在诸葛擎他们尚未到达的前一刻已派下人前去通报了,所以他才能够来的既快又准。
“快请进。”田沛鸿高兴地咧着嘴笑道。
雷将军!是亦昀吗?诸葛擎诧异地思忖着,犹记得半年前他尚未有这个头衔的呀!
这时候雷亦昀已走了进来,他先对田沛鸿恭敬地拱手道:“义父,亦昀来叨扰一顿了。”
田沛鸿笑说:“这有什么问题!”随即对一旁的丫环说道:“吩咐下去,加一副碗筷,再把那罐陈年的花雕拿出来。”
“岳父偏心哟,亦昀兄来您才拿出陈年花雕啊?”诸葛擎开玩笑地问道。这些年来他受到田蜜的薰陶,当年冷傲的个xing已改变了不少,偶尔也会开开玩笑。
“擎儿,你别挖苦我了,我的心可是永远摆在正中央,哪会偏心呀!难道你忘了,在你与蜜儿的婚礼上,我可是拿出那坛上百年的女儿红呀!”田沛鸿捻着胡须,愉悦地笑说。他当然清楚诸葛擎不过是开玩笑,但要解释的总还是得解释清楚。
“爹,你跟阿擎解释这些gān嘛?难道你听不出他是在开玩笑的。”
自从有了身孕后,田蜜的胃口可是好得不得了,只见她从那一堆佳肴中抬起头来,蹙着秀眉问道。
“蜜儿,难道你也听不出来爹也是在和我开玩笑的。”诸葛擎宠溺地用大拇指轻轻为田蜜拭去嘴角的饭粒,若不是有那么多观众在,他一定会以唇代手的。
然而,这么细小的动作却逃不过雷亦昀的眼睛,他突然有个幻想,倘若画面中的男女主角改为他和费若qíng,这会是个什么样的qíng景?
“义兄,你怎么了?又是锁眉,又是叹息的?”眼尖的田蜜,不小心瞄见了他那若有所思且矛盾痛苦的神qíng。
“有吗?蜜儿,你多心了。”雷亦昀只好尴尬的笑着。
“你骗人!哦,我懂了。你一定是见我们恩爱的模样,想起心上人了是不是?快点儿从实招来,我可以从宽发落哟!搞不好凤心大悦还可以请我爹派人去替你说媒来着,快点儿说嘛!”
一向见猎心喜的田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项大事好发掘了,她怎会轻易放过他呢?
再说她这个义兄一向是冷漠少言、沉稳内敛,从没听说过他会谈qíng说爱来着,这会儿冒出个qíng人来了,这不是天大的消息是什么?
“亦昀是吗?当真有这回事?”
田沛鸿当然是最开心的了,虽然他只是义子的身份,但他早将他当成自个儿的儿子般看待,知道他心有所属,好事近了,岂不高兴极了。
“义父,你别听蜜儿瞎说,她那个脑子一天到晚异想天开,巴不得每个人都跟她和阿擎一样。”雷亦昀的语气似乎有点儿闪烁不定。
“什么?你说我异想天开!好,雷亦昀,你记着哟!以后你要是碰到什么感qíng上的疑难杂症别来问我,我可不会倾囊相授的。”田蜜撒起野来了!
“谢谢你,你留着自个儿慢慢用吧!”
雷亦昀隐忍着笑意,他可不是诸葛擎,对她那套他可是免疫的,看来她是找错了对象。
“阿擎,你看他——”
“够了,蜜儿。亦昀既然不愿承认就别bī他了,到时候他遇上了困难,自然会来向你求救的,你当然有机会在他面前神气一番也!”
诸葛擎对雷亦昀眨眨眼,似乎在说:对不起,必要时得先重色轻友了。
雷亦昀只是饶富兴味的摇摇头,“不是我想让你们失望,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们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哼,那就拭目以待也!”田蜜微抬下颚,一副不信邪的表qíng。
“好了,兄妹俩一见面就抬杠,多伤感qíng呀!来,喝酒喝酒,这上好的酒走了气,不喝是很可惜的。”说着,田沛鸿已命人在大伙杯子中斟满了酒,当然唯独田蜜这位准妈妈没有。
“对了,亦昀有个不qíng之请,想请义父成全。”
突然间,他想到了今儿个来此的另一项目的。主要是他有些受不了费若qíng那不定期的纠缠,更可怕的是,那种纠缠竟会触动自己心中那似有若无的感qíng,故而想找个地方避上一避。
“说吧!那么客气gān嘛?”
“我是想在义父这儿小住些时日,方便和擎兄对弈谈心,不知义父意下如何?”他早已想好了理由。
“爹,他一定是在逃避什么,您别答应他。”田蜜赌气道。
“蜜儿,怎么可以这样呢!”田沛鸿轻轻拉了下田蜜的手,继而转向雷亦昀道:“没问题,随便你住多久。”
“谢谢义父。”
雷亦昀掩饰不住流露在眉宇间的得意神qíng,并徐徐的瞟向田蜜,心中暗暗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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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成堆的碗筷后,若qíng终于忍不住的问了跟她一块儿在灶房工作的珍嫂,“你这两天有没有看见将军?”
“你不知道吗?宁南王府的小郡主回来了,雷将军去见他们夫妻俩,顺便在那儿住一阵子。”珍嫂像没事人似的还在拚命削着手上的水果。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
若qíng一听可急了,他分明是有意躲她嘛!这下可好,跑到她最忌讳,也是最恨她的宁南王府,教她怎么办呢?
“怎么?你找将军有事吗?”珍嫂突然放下手中的削刀,挪近她身旁低声问道:“有件事我挺好奇的,你跟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当他知道你是女扮男装进府的竟然没罚你?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莫非你们俩……”
若qíng着实被她那丰富的想象力大大的吓了一跳,乖乖!她真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连老花眼的珍嫂都怀疑了,那不就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了吗?那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哎呀!我说珍嫂,你怎能相信你那老花眼所看见的东西,我跟将军之间哪有什么,他不怪我,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所以,他起了恻隐之心。他看我的眼神中也只是可怜罢了。”
“原来如此啊!瞧我真是给发财他们骗了,瞧他们说的和真的一样。”珍嫂掩嘴,不好意思的一笑。
“什么?又是发财他们嚼的舌根!”
若qíng杏眼圆睁的往他们住的西厢狠狠的瞪了一眼。自从他们对她百般示好,她不予理会后,他们就老爱制造一些伤她的背后话,好在阿铭会护着她,替她出了不少鸟气。
“小霏,你就别理会他们了,那几个小伙子闲来无事就会聚在一起开huáng腔,你就当不知道,否则,反而是顺了他们的心。”珍嫂好心的劝她。
“这个我也懂,可是他们见我不吭声,是会变本加厉的!”若qíng刚开始也打算息事宁人算了,可是那些人的脑子每天总是会编出层出不穷的话题来调侃、揶揄她,真是令她不胜其扰。
“好了,以后少理他们,他们嫌无趣后自然会收口的,你放心吧!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了。”珍嫂笑说道,仿佛发财那些人的把戏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们只要不过份,我也不会太计较的。”
若qíng感谢珍嫂的好意,在这儿除了阿铭之外,也只有她和江总管不在乎她当初女扮男装混进府中的理由,让她在家破人亡之际还能享有友qíng的滋润。
提到阿铭,若qíng这才想起曾答应他,今晚去杨家马食行偷偷送一条链子给翠儿姑娘。
别瞧这条链子不起眼,它可是阿铭省吃俭用了好久攒来的,那份qíng可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对了!珍嫂,我想趁傍晚去街上买点儿东西,这儿能不能替我看一下?”她找个借口好脱身。
“你去吧!年轻人是该好好打扮自己一下,何况你又是那么漂亮,我瞧连东街刘员外的千金也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珍嫂咧着嘴,把若qíng的美也当成自己的一种骄傲似的。
若qíng摇着头,“珍嫂爱说笑了!那我就去了,回来给您带您最爱吃的烤鸟腿。”
“去去去,你这丫头就会抓我的弱点了。”
若qíng俏皮灵动的眼眸对她眨了两下,这才踏着欢愉的脚步溜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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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qíng快步走到了西巷杨家马食行,在门外逗留了半晌,正不知该用什么理由进去时,恰巧被看店的小张给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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