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三天后,人依然在外的樱木蓝勋捎了消息回来。
打开才刚到达的飞鸽传书,樱木龙越的眉宇随着字里行间的叙述而打了无数个死结。
陶硕已被阿骨力带走了!“蓝勋怎么说?”樱木凌澈迎视着樱木龙越那双纷乱的眼神,可想而知事不单纯。
樱木龙越看了下屋外,确定悯悯未出现在那儿,才稍稍安心地说:“悯悯的大哥被“挲粤堂”的阿骨力带走了。”
这些日子,悯悯为了陶硕日不能食、夜不成眠,老催着他去救她哥,却不知他早已着手进行了。
或许真的累了,就在方才,悯悯好不容易睡着后,他的耳根子也暂时获得了清静。
“阿骨力!他带走陶硕gān嘛?陶硕只是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啊!”樱木凌澈倒是想不透,充其量“挲粤堂”只是柳英聘请来保护那批珠宝的保镖,这和陶硕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你的疑问正好也是我的困扰,不过,我猜这一切只是巧合,或者是柳英得知宝物失窃,阿骨力二人既已无用处,何不让他们暂时看管陶硕,如此一来也可算是废物利用啊!”龙越闷闷一笑,凑在樱木凌澈的耳边说:“柳英他不仅是只铁公jī,还是个铁算盘,一分一毫在他脑海里绝对不能有半点差错。再说,挲粤堂的索价不低,向来是不计成败一次付清酬劳。”
“哈,柳英这只老狐狸这回亏大了。”樱木凌澈扬眉轻笑,举手投足间总是充满了眩惑人心的沉稳魅力。
“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放阿骨力二人回去,能用则用,这是他毕生不变的原则,直到那人变gān变枯了。”
“那完蛋了,当他老婆的岂不很可怜吗?想必柳依苹她娘就是被他这么给整死的。”樱木翩翩那个嘴上不留德的丫头是何时跑进来的?真是麻烦!
“翩翩,你才多大,居然说出这种话!”向来很少责备她的樱木凌澈也忍不住训了她几句。
“说话也要分年龄吗?-唆!”
她单腿一跨,重重地搁在椅子上,一副痞子样,引来樱木龙越与樱木凌澈一阵错愕与难以苟同的叹息。
“你是女孩子,别老是摆出一副粗俗的德行,将来谁敢娶你呀?”樱木龙越对樱木翩翩这种愈来愈离谱的行迳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讲她吗?他知道必会激起她qiáng烈的反击;不说她,还真是看不下去。
“谁敢娶我,我就一拳揍得他一辈子说不出话来!告诉你,我已经决定成亲了,不知道悯悯愿不愿意嫁给我?”
果真,樱木龙越很成功的撩起她的怒气,只是这丫头不节制也就算了,居然还打起了悯悯的主意!
樱木龙越的下巴克制不住地一揪,握紧她的手,“你别再做出可怕的举动来,我们是已经习惯了,可是悯悯她会被你吓着的。”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樱木翩翩轻松地拍开手,对樱木龙越摆出了张鬼脸。
“算了,反正是对牛弹琴,我看你是听不懂的。”樱木龙越无奈地回首对樱木凌澈道:“我该出去了。”
“去哪?”
“会会柳英,跟他谈条件。”
“你不等蓝勋的回音?”樱木凌澈不希望樱木龙越在烦躁之际,让柳英有机可乘。
“我不想再守株待兔了,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往他的缺点下手。”
“你是想拿钱套他的话?”樱木凌澈试探的问,但基本上这也不愧是个好方法,相信柳英逃不过钱的魅力。
“正是。简单俐落吧!”
樱木龙越早已拟定好了脚本,就等着柳英套招便是。
“小心点。”
“放心,我可不是个不带脑袋的脓包。”樱木龙越不带好意的觑了眼坐在一侧的樱木翩翩,言下之意是指脓包就杆在那儿似的。
当樱木翩翩会意过来时,樱木龙越早已飞身离去。
“大哥,二哥是不是八字与我犯冲呀?老是说暗话损我,我哪里像脓包来着?”樱木翩翩气得跳脚。
“有吗?”樱木凌澈笑得诡谲,正因为她的不打自招。
“你偏袒他。哼!我非要娶悯悯不可!”她咄咄bī人地说着。
“算了,难道你看不出龙越现在很忙吗?你不帮他也别扯他后腿,他是不会把陶姑娘让给你的。”
樱木凌澈拍了拍翩翩的脑袋,对这个xing格奇特的妹妹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但他并不急,樱木凌澈相信克得了她的人迟早会出现。第四章
樱木龙越健步如飞,如箭矢般穿梭在樱花丛内,不会武功的悯悯紧追在后,跑得差点儿断了气。
其实,当樱木龙越一出邬外,立即察觉到身后有个细小的身影暗自对他穷追不舍,本想施展轻功甩下她,怎奈那丫头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非但不放弃,还加快脚步猛追。
瞧她那颠簸的步履、阑珊的行动,显然她已经气虚力殆了,然而却又不知是从哪儿偷来的勇气与执拗,拚了命似的也要追上他。
樱木龙越投降了!他索xing踅足回去找她。
看见他越趋扩大的身影,悯悯愣住了,只好对他傻笑,“你……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为了你这个小傻瓜。”他的语气显然带点无奈。
悯悯对他露出一个淘气的笑容,“我没有要打扰你的意思,你可以走你的,我会卖力的跟就是了。”
她那抹美得令人屏息的笑脸,和那稚气的言词,在在都令樱木龙越不忍再苛责她,只不过,他要她搞清楚的是,“倘若我真要丢下你不管,你铁定是跟不上我的。”
“我知道你要去救我哥,所以我当然也想去,求求你嘛?”
悯悯殷殷期盼的小脸让他无法拒绝,更因为他体内那股难以控制的qíng愫,已像网般紧紧地裹住他。
“算了,让你跟吧!不过你得乖乖听话,柳英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浑身都散发着野心,是个笑面虎。”
“我哪会不知道柳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嘴脸我看多了,放心,我绝不会胆怯的。”悯悯向来鄙视柳英,想当初她哥为了依苹姊,不知受了他多少气。
脸上挂着习惯xing笑容的樱木龙越冷不防地伸臂将她搂住,双脚一跃,瞬间纵身飞去。悯悯仰看他的侧面,有几绺短发桀骜不驯的散落在额前,深邃的五官张狂冷傲、俊朗迷人,粗犷阳刚的下颔剽悍狂野,若不是他身在贼窟,一定是个成就不凡的男人!
但也很难说,或许就是因为他这副làngdàng不拘、落拓狂傲的气质,才将他的外表衬托得更抢眼、率xing。
悯悯心神微dàng,为自己的感觉而惊讶!
樱木龙越斜瞥了一眼,捕捉到她偷觑的眼光,他暗暗一笑,猛一提气,又加快了速度,直奔柳府。
※※※
到达柳府时,樱木龙越未作丝毫的犹豫,立刻拉着悯悯直往府内迈进。
“你们是谁?敢私闯柳府,不怕我报官吗?”门房瞪着樱木龙越与悯悯,手拿着木棍横阻在他俩面前。
“报官?唔——我怕死了!”樱木龙越佯装成一副惊恐样,蓦地又露出一张贼兮兮的笑脸,“我是樱木龙越,你可以去问问县太爷,是他怕我,还是我怕他?”
由于“樱木花盗”是官府多年来追缉的对象,却又偏偏连他们的袖子都碰不着,常年来,只要官衙中人一听见“樱木花盗”四字,便会吓得双腿发软、哀声连连。
偏偏眼前这个房门不认识他,“我管你是樱木、槐木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柳府大门!”
“喂!老兄,你很狠喔!那么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转告你们老爷,我樱木龙越自动送上门了,看他要不要见我;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到时我会把他的宝贝拿去四处布施救人,替他积积yīn德。”
“你说什么?宝贝!”
柳英近日为那箱宝物发愁的事,无人不知,门房当然也听说了。
“没错,你再磨蹭的话,那我要打道回府了。”这个下人还真麻烦,防他像防贼似的!不过,他本就是个贼嘛!樱木龙越摸摸鼻翼闷笑了一声。
“等等,等等,我进去叫他。”
门房再也不敢-唆,忙不迭地跑了进去。樱木龙越则觑了眼身旁的悯悯,只见她面色凝重,紧张不已。
他偷偷紧握了她的手,好似在告诉她,不会有事的,而悯悯也回他一记笑容,那是充满了信任与依赖的表qíng。
不一会儿工夫,柳英随着门房冲了出来,呵!还真是爱钱哪!
“你……盗……”柳英半天喊不出声,第一眼就被樱木龙越那副卓越磊落的昂藏气势给吓住了。
天!当贼的会长得那么俊吗?
“是“樱木花盗”,我乃樱木龙越,请多指教啊!”樱木龙越双手抱胸,嘴角衔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
“樱木龙……龙越,你还我的宝贝来!”
虽是骇于樱木龙越这股形之于外的气势,但为了他心爱的珠宝,柳英还硬是说出重话,但求能壮大自己的威风。
“你的宝贝?上面可有刻上你的大名?”樱木龙越扬扬眉,语气中没有丝毫的qíng绪波动,那副吊儿郎当样却无掩他卓绝的气势。
“你别这么说,如果你真喜欢它们,我答应送你一样,你自个儿挑好了。”柳英那说话的语气彷若是赐给他多大的恩泽。
“这么说我该说声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