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别跟我讲道理,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说再多也没用,反正我们两人作伴,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他的笑还是那么刺眼。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深深已经走不动了,从太阳尚未升起便一直走,如今太阳都快下山了,一整天都没进食,谁挺得住呢?
“你能不能走快点儿?”瞧她愈走愈慢,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呢?
“我走不动了,如果怕我成为累赘,就杀了我好了。”她这次出府就没想过可以活著回去。
“杀你?我怎么舍得呢?”他折回她身边,“别老是瞪我,晚上一到,我会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我劝你最好别动歪脑筋。”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哦~~如果我真的对你怎么样,你打算怎么做呢?杀了我吗?”他哈哈大笑,“别妄想了,你是敌不过我的。”
“我好心劝你,你不肯听就算了。”她索xing坐下,“我真的走不动了,肚子也好饿。”
“难道我不饿吗?”
“那我去找吃的。”她又站了起来。
“不必,你哪都别想去,乖乖给我待著,等天色暗了再出去找。”事实上他又累又渴,倚在树gān上猛灌水。突然,他看见前面有块平地,“去那儿休息吧!生个火暂时待一晚。”
深深只好朝那儿移步,沿路拣著gān柴,她不停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即便死也要再见博冷桐一面。
到了那块空地,才发现旁边全是长及腰的糙地遮掩,倒是挺隐密的,这让她不禁有点颓丧,多希望有人能够发现他们呀!
所以,她生了火,故意将火烧得旺,就是想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
“把这几块冷掉的饼烤一烤就可以吃了。”惟镐也走了过去,丢了两块饼在她脚边。
“这种东西只会愈烤愈硬。”
“我们现在是什么qíng况,你还挑食呀!”他坐到她身边,捱近她柔软香郁的身子,“给我抱抱,解解我的闷。”
“你走开!”深深站了起来。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娘儿们!知道我今天忍了多久,我早就想将你占为己有了。”他邪恶的话语吓得她愈退愈远,“别想跑,你是跑不了的。”
“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动我,绝对会后悔的。”她直瞪著他,拳头抓著东西紧握著。
“你这一说我可好奇了,你想怎么要我的命呢?”惟镐跟著站起,慢慢bī近她,“别退了,那儿可是山沟呀!”
“我就算死,也不想让你碰一下。”她回头正想往下跳,却被他用力给抓了回来,整个人摔在泥地上,“啊……”
“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惟镐将身上的包袱往旁一扔,下一刻就扑向她,将她牢牢抱著,打算qiáng吻她。
深深qíng急之下张开拳头,原来里头藏了根针,正打算刺向他的麻xué,却被惟镐狠狠拽住手腕。
“哈……我早发现你手里暗藏玄机,原来是根针……想用这种东西对付我,未免太笨了!”他夺下她手中的银针,往旁边用力一扔。
深深吃惊地看著他,深吸了口气,“不要太小看我。”
“那就再试试看呀!看你还有什么武器。”他仰首发出狂笑,而深深突然像只小母牛,弯下腰朝他顶了过去。
看著她这样的动作,惟镐顿时傻眼,直到自己的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他才赫然瞠大眸,“你……你……”
深深抬起头,发上的血徐徐流向她的小脸,她哭著说:“既然你真要这么做,我只好自保了。”
“你……你的发上藏有什么?”他抱著腹部。
“一把刀针,有毒的刀针。”就藏在她发上的珠花里,短却够利。
“你喂了毒?”他整个人已摇摇晃晃。
“只会让你睡,要不了你的命。”她害怕的与他拉远距离。
“好,在毒发前,我就让你先死。”惟镐气极了,虽然脑子已然昏眩,但他还是用尽全力冲向她,抓住她的肩,想将她推到一旁山沟里。
深深拚了命的抵抗,即便一步步的被他bī向山沟,心底仍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就在深深以为自己再也撑不了的时候,眼前的惟镐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她脚前。
瞬间,她几乎忘了呼吸。她努力挪动著双腿,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了安全地带,她终于敌不过双腿的颤意而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大哭出来。
“我不能瘫软在这里,我要走……我要走。”刀针的毒xing并不qiáng,他很快就会醒来,所以她得赶紧离开……深深不断在心底低喃,但是惊魂未定的她已完全提不起劲儿,只能爬著往前走。
她忍著膝盖磨擦地面的疼痛,努力匍匐往前,然而又饿又累的她,终究还是禁不住疲累昏厥过去。
半个时辰后,博冷桐终于找来这里,当瞧见倒在地上的深深,与躺在山沟边的惟镐,一颗心不由提在喉头。
他随即奔过去抱起深深,看见她满脸的血痕,忍不住落下泪来,“深深……”
须臾,她缓缓张开眼,看见博冷桐的刹那,她迷茫地说:“我死了吗?怎么看见幻影?”
“你没死,正在我怀里。”他紧紧抱住她,男儿泪一点一滴的落在她颊上。
“我真的见到你了,就算死也……无憾了。”她也流下泪。
“别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忘了吗?你曾说过,你走就是要我去找你,现在我找到你了。”他激动地说。
深深扬起虚弱的笑,但下一刻却闭上眼,体力耗尽地昏倒在他怀中。
“深深你醒醒,快醒醒……”
不是说她快醒了,怎么到现在仍没有半点动静?博冷桐在她耳边不停喊著她的名。
不一会儿她终于张开眼,长时间休息再加上针灸后,她的体力已慢慢回复。
看著寝居内的摆设,她傻气地问:“我……我怎么会回来这里?对了,五阿哥被我刺伤了,他……没死吧?”
慢慢地,她脑子也清楚了,想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他没死,已经被带回皇宫了,等伤好了,便会jiāo由宗人府处置。”博冷桐拨开她额前的发,将她轻拥在怀里,“一切都没事了,只是我该骂骂你,怎么可以做这种愚蠢的事?!”
“我若不答应五阿哥的要求,他是绝不会将金蝉玉jiāo出来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贴在他胸前,柔柔地弯起嘴角,“幸好……幸好菩萨保佑,你我都平安了。”
“你真傻!”他想想不对,“你怎么知道东西在惟镐手里?”
“人家……人家偷听的嘛!”她不好意思地缩了下颈子,“对不起,因为我担心你呀!”
他当然了解她的关心,只是没想到竟是这么的深,这么的浓,“说真的,我该谢谢岳母,若不是她,我怎能拥有像你这么好的妻子。”
“冷桐!”她没听错吧?他喊娘“岳母”?!天知道这句话是她最想听的,表示他已不计前嫌了。
“我更感谢岳父,若不是他为你扎针医治,你也不会这么快醒来。”他所说的这句话更令深深震惊。
“你说什么?我……我爹娘已经到了北京城吗?”深深欣喜地咧开小嘴。
“没错,现在就在竹轩与我阿玛与额娘闲聊呢!”
“老爷、夫人……不行,我娘一定又会乱说话,我得去将她带出来。”深深就怕她又触怒博家两老,这下罪名更重了。
“别担心,我看岳母已经收敛不少,应是被岳父训了不少次。嗯……我倒想向岳父讨教一下驯妻术。”他半开起玩笑。
“什么?”她瞪大眼,“怎么这么说,真可恶。”
她抡起拳,轻敲他的胸膛,博冷桐立即抓住她的手,“别使xing子,就要为人母了,脾气怎么可以这么倔呢?”
“啊?”深深一愣,“为人母……你说什么?”
“你啊!居然不知道自己已有了身孕。”他笑望她那对懵懂的大眼,“你就要当额娘,我要做阿玛了。”
“我……我真的有了身孕?”深深眨著眼,还不敢相信。
“是岳父为你把脉时说的,还有假吗?”他摸摸她傻气的脸蛋,“知道吗?当我阿玛和额娘得知这个消息,简直乐坏了。”
“我……我有孩子了。”她摸著小腹,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我想去见我爹娘,可以吗?”
“别急,再躺会儿,等他们商量好大婚宴客之日,就会过来看你。”
“大婚宴客?”
“我已告诉阿玛和额娘,我们之前并没有成亲,所以我一定要补偿你,我要明媒正娶的将你迎进博家,不会再委屈你了。”他说的是真心话,若不是前阵子忙于寻回镇国宝,他早想这么做了。
深深感动的落了泪,“你这么做让我鼻子好酸。”
“别哭了。”他端来桌上汤药,“秋jú为你煎了药,快喝下吧!”
深深接过手,“比起喝汤药,我更想吃东西,跟五阿哥走了一整天,什么也没给吃,他只给我两块咬都咬不动的gān饼。”
“那家伙!等一下我就到宗人府多送他两拳。”他皱起一对剑眉,“告诉我想吃什么,我马上命崔嬷嬷去做。”
“我……我只想吃我娘做的咸粥,好怀念、好怀念。”以前只要她病了,娘一定会做咸粥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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