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他的笑立刻收起,随即又躺下,“那你走吧!房间就在斜对面。”
“我……”于珍想再说什么,可见他那无qíng的模样,她已吐不出话。
“还不走?我累了,想睡了。”项勋冷硬的嗓音又道。
于珍心口瞬寒,迅速退下,并为他关上房门,拎着破碎的心徐步走到对面的空房。
进入房里,她点亮油灯,看着房里冷寂的一切,全身神经绷得好痛。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为什么要跟他计较那么多?
可是她好不平呀!不平他这么看待她,难道她在他心底一点儿份量也没,有的只是保护他的责任而已?
吐了口气,她不愿再想,疲惫的走到chuáng榻,才要躺下,竟然听见对面传来的惊喊——
“十一少?!”
她大吃一惊,立刻破门而出,直往对面飞奔而去……
重重的推开项勋的房门,她看见杨超已在里面,正在为项勋包扎手臂!
“十一少,您怎么了?”她顿觉喉咙gān涩,望着布条上染上的红色血渍,她的、心隐隐抽疼。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抬起眼,目光中酿着几许仇恨之意。
“是不是有刺客?”她不仅是声音,连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幸好杨超及时赶来,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因为自己心qíng低落就把责任撇开,让恶人有机可趁。
“你以为这一刀是我自己划的?”项勋冷哼。
虽然这刀的确是他划的,可也不容她怀疑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您有看见刺客的真面目吗?若知道他的长相才方便逮捕他。”于珍急急地辩解。
“你的意思是逮捕刺客较重要,我是生是死是其次吗?”他眉头一扬,嘴畔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弧。
“十一少,您误会我了。”于珍顿觉身心俱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若说她爱他、关心他,会不会被他耻笑呢?
“杨超,你先退下。我倒要听听这小妮子做何解释?我如今受了伤,她又该怎么向我爷爷jiāo代。”
杨超这才颔首退下,等他离去,于珍便冲到项勋面前,“相信我,我不知道会有刺客,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
“此话当真?”他戏谑地一笑。
“当然是真的,见您受了伤,可知我有多自责?我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呀,”说着,她冲动地抱住他,泪水汨汨而下。
“那你还会小心眼地计较那么多吗?”挑起眉,他笑得斯文又迷人。
于珍摇摇头,闭上了眼说:“不会了。”
只要他平安,就算他不要她,她也无怨无悔。
“那么你还要搬到对面吗?瞧你跑那么远,都来不及救我,当时我就想你若是在这儿该有多好。”
他的眸光蓄满多qíng的迷雾,魅惑着她的心,“还好杨超刚好经过,否则我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
“您别再说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我。”她紧紧抱住他,一颗心被他说得亘提了起来。
对呀!他只是个文弱书生,身体又那么差,她该保护他才是。即便气他的寡qíng,可她终究是离不开他的,既是如此,她何苦计较那么多呢?
说到底,他根本没有答应司徒欣欣的要求,让她来维护他的安全。
这么说来,他还是信任自己了,那她就该做得更好,让他无法挑剔……说不定能让他慢慢爱上她……
“你的意思是不走了?”他轻触她嫩红的双腮。
“嗯,不走了,我就睡在这里。您……快睡吧。”温柔地将他扶好躺下,又为他盖好被褥后,于珍才躺回地铺。
于珍发誓,除非他不需要她了,或亲口斥退她,否则她说什么都不离开他。
对,她要有信心才成,不能认输!第六章
司徒敖终于来到“项家别苑”。
在与项勋照过面后,他对“病十一”项勋更加鄙夷了。
这样的男人居然还要他千里迢迢的从江北赶来对付,真不知道爹和妹妹把项勋当成什么了。
他更不懂,瞧他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吃他的骨血真能练好什么神功吗?
“司徒兄能来敝苑做客,真是咱们的荣幸,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时日吧。”项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谈吐间不停喘息,像是甚感疲累。
司徒敖看了不禁在心中冷哼,走上前道:“既然十一少这么有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眸光一闪,随即想伸手袭向项勋,就在这时,突然从项勋腋下顶出一把利剑,抵住司徒敖的下颚!
泛着白光的利剑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才抬眼就瞧见一双水灿灵眸直瞪着他。
哇……好美的眼睛!
再往下移,司徒敖瞧见的是小巧挺立的鼻,粉红如冻的小嘴,她……她究竟是哪家姑娘?
“姑娘……你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请拿远点儿行吗?”司徒敖笑得jian邪,看着她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你这个臭丫头,快把剑拿开呀!”坐在一旁的司徒欣欣见状,忍不住大叫,“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我只负责十一少的安全,至于待客之道就得看对方的表现了。”于珍非但不收手,反而猛一使劲儿,将剑尖指向司徒敖的额心。
“你——你眼里到底有没有主子?”司徒欣欣气得跳脚,随即对项勋道:“勋,你管管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啦!”
“小珍,退下吧。”项勋淡淡地说。
“我要他先离远点儿。”于珍并未收回手中的剑,眼睛直盯着司徒敖。
“这……好好,我走开就是,姑娘别生气呀。”司徒敖gān笑几声,坐回原位。
“小珍,不得无理,瞧你可是吓坏了司徒兄。”项勋轻咳两声,笑着对于珍说。
“是他靠您太近,不得不防。”于珍光瞧司徒敖对着自己直笑的嘴脸,就浑身不舒服。
“司徒兄又不是别人,你太大惊小怪了。”项勋坐直身子,对司徒敖笑问:“司徒兄应该不会害在下吧?”
“我!”司徒敖眸子一紧,遂笑道:“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会害十一少,您怎会有这种想法?”
“实在是这一路上,遇见太多想刺杀我的人,所以大家神经都紧绷了吧!司徒兄,真是不好意思。”
项勋漾着抹笑,察觉到司徒敖那双贼眼直对着于珍瞧,里头带着属于男人才有的独占意味。
“当真?有人要害十一少?为什么呢?”他装模做样地问。
“谁知道呢?可能有人看不惯十一少优雅的气质、英挺轩昂的外貌,所以才会想办法对付他。”
于珍直觉司徒敖这人有点怪异,眼神经常飘出一些邪光,就怕他会对项勋不利。
何况昨夜项勋才遇上刺客,今天他就登门拜访,这其中有太多巧合处,对他,她还真不能不抱持怀疑。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十一少的?”
虽然她说起话来咄咄bī人,可是司徒敖就是喜欢她这股辣劲儿,但见她对十一少如此忠心,就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我爷爷请来的镖师。”项勋替她说了。
“哦,原来如此。”他笑了笑,那他还是有机会的。
“真不好意思,司徒兄。我撑不住了,想回房歇会儿。”项勋歉然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十一少了,您去歇息吧。”司徒敖有礼地道。
“待会儿我让小珍带你到客房,那我先退下了。”
项勋这话一出,于珍一阵错愕,“十一少,我得保护您呀!”
“这你放心,有杨超陪着我,你帮我好好招待客人就行。”项勋回道,在杨超的陪伴下离开了大厅。
司徒欣欣对于珍冷哼一声后,便随项勋而去,“勋,你等等我呀,我可以伺候你……”
瞧她急忙追了去,于珍心里实在气不过,可因为司徒敖在场,她不好跟上,于是道:“司徒公子,请吧。”
“小珍姑娘,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嘛。”司徒敖挂着抹俊逸的笑,他认为自己的外貌和气势不比病十一差,不信会拐不来这丫头的心。
“你还有事吗?”于珍蹙眉看着他。
“我只是想与姑娘聊聊罢了,既然十一少去歇息了,你陪我聊两句应该不为过吧?”他搓搓鼻翼淡淡一笑。
“我又不认识你。”她坦率地道。
“怎能说不认识呢?我知道姑娘芳名小珍,而你也知道在下叫司徒敖,也算是朋友了。”他露齿一笑,并走近她。
她往后退,“我姓于叫于珍,并不叫小珍,那是十一少对我的昵称。”
“哦!这么说,十一少对你不错了?”
司徒敖冷冷地说。哼,项勋病得连正常生活都有问题了,又怎能带给女人幸福呢?
这丫头之所以对他忠心耿耿,一定是因为还不识qíng滋味,等他好好调教过她,她定会对他死心塌地的。
“他是对我很好。”说起项勋,于珍脸上便出现小女人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