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魄!”君少奇朗笑一声,“姑娘既然有意与齐见同行,在下就送两位一程,成全你们做对同鸳鸯如何?”
谈笑声中君少奇身形bào闪,不再一味的忍让问躲,而是一式式既快且狠的夺命绝招,那幻化成扇形的掌影,笼罩在何颖或的头顶,密密实实像一张巨纲,更像幽灵使者的勾魂的冥唱,涵盖在天地之间,教她无力可挡,无处可逃。
“啊……”
“虹妹快走”
何颖虹惊慌的惨叫声,混杂着齐怀义关心的催促,都快不过君少奇如鬼似魅随行的漫天掌势。沉重的罡风席卷而至,闪避不及的何颖虹踣倒在地,一旁招架不住犀利劲气攻击的齐怀义,飞身扑向何颖虹,试图用身体承接君少奇如狂风bào雨般的万钧之势,齐怀义狠咬牙,紧抱住何颖虹的身躯,猛然向外翻滚而出。
“啊!师兄……”看着拚命护住自己不受劲气波及的齐怀义,何颖虹惊声喊出心底的呼唤。
漫天掌影突然敛去,齐怀义因为骤然停止的攻击,得以稳住身形。
何颖虹缓缓地将视线投注在齐怀义的脸上,他的眼眸中深qíng似水,恋慕如丝,四目相对,她终于看到了齐怀义的真心qíng意……
回首,君少奇微笑地负手立于三丈之外,朗笑道,“两位,得罪了!”说完话,向二人回以抱拳一礼,仿佛雪花般轻盈起五丈,惊鸿泻出地消失了身影,半空中他清朗的话语随风飘来,“齐少兄,绿糙如茵,美人在抱,要加把劲呀!”
惊魂未定,何颖虹凄迷地看着君少奇飘然而去,这转瞬间的波涛起伏,犹如大梦初醒。
回首凝视眼前的人,齐怀义如火般炽热的眼神,直直胶着在她的脸庞。原来她竟然是这般的懵懂,盲目到长久以来都无视于他的qíng深意重。低咛一声,何颖虹羞愧的伏身在齐怀义的胸膛,柔美的月光下,绿茵地上,一双人影重重叠叠地融合为一。第八章
玉树琼花,绿扬明月,“扬州”
“扬州”本来是个人民穷困、土地贫瘠的地区,但却也是富豪甲天下之处,地方上官商多jīng研食谱,招jì传花,所以天下人常谈到,愿“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唐朝时的扬州城,虽然还不是最繁花鼎盛的时期,但也已经是凤月迷离,歌声酒嚣彻夜不绝!尤其是那座经由杜牧的诗,“二十四桥明月夜,正人何处教chuī箫”而闻名天下的“二十四桥”。
这座桥,横跨在扬州城一条不算太清澄的河上,河两岸,秦楼楚馆,舞榭酒肆,一间接着一间,河里,画妨一艘艘,鬓影钦光。
纸醉金迷,金粉荟萃,这里是十里珠廉的温柔乡、销金窟,也是扬州城最热闹也最堕落的地方,当然扬州城的热闹和繁华除了因为“二十四桥”的烟花柳巷以外,有一半是由运河带来的,水路的便利带动了各地的商人往来行商。
任何时候,运河里来往的船只都非常多,有些正准备停靠、有的正在离开,而此时距离码头约数十丈外的岸边,停泊着一艘双桅大船,那高高的桅杆上,悬挂着两盏太凤灯,船头和船尾的舱板上,各自站着一名青衣汉子,一块舢板由船舷直搭到岸上一丈远的地方。
船沿的舢板旁边,站着两男一女,这三个人正是离开长安城后,要前往九华山拜访神医的君少奇、齐语双和向月。这时候的乔语双正举着左手,信誓旦旦地对君少奇说:“我发誓,我一定留在船上等你回来,绝不会自自溜到岸上乱跑!”
“你不是一直很向往江南的一切吗?真的不和我同行?”
“不去!”乔语双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是想去游山玩水,可不是陪你到处应酬拜会,每次跟着还不都只是去当花瓶,偏我这只花瓶又不够赏心悦目,一再的被人评头论足,我的心qíng早己经很‘郁卒’了,你放心去吧!我绝对会乖乖的。”
君少奇确实心疼语双每次陪他同往,都得很无趣的枯候一旁,所以也不勉qiáng她,“既然你不想去,那让向月留下来陪你。”
“向月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的嘛!”乔语双一想到有向月跟着,那岂不是真的动弹不得,不妙。大大的不妙,“何况船头船尾都有人看着,我在船上很安全的,不需要留下他吗?”
“小姑奶奶,你那一点心思省省吧!”君少奇看着她多变的笑容,不用想也知道,乔语双的小脑袋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不许讨价还价,就这么办,向月留下,你若敢不听话,我让他便宜行事!”
“小心眼!你若信不过,我也不和你说了,再见!”乔语双嘟着嘴,转身往船舱里走去,暗想,“难道他发现我yīn着说发誓,其实右手在背后找着叉吗?”
乔语双才踏内舱内,君少奇突然飞门跟人,出其不意地在她的红居上轻轻一吻,朗笑地说:“别恼!huáng昏前我就回来,晚上我请你上‘扬州第一楼’用餐。”他的声音还轻扬在乔语双的耳边,他的人却已一问上岸离去。
回头,乔语双无奈地望着向月摊手,“真对不起,害你得无聊地陪我待在船上。”
向月回以一个冷漠的耸肩,没有说话。
乔语双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相处以后,已经非常习惯他那特有的招牌表qíng,虽然她常常故意扮鬼脸逗他笑,只可惜从来没有成功过。
乔语双仔细地打量向月,他实在长得很帅气,一身黑色的劲装和一式冷漠的表qíng,只会使他看起来很酣,却不至于让人讨厌,而且,他虽然一直和君少奇形影不离,但绝对不会教人联想起同xing恋。
“向月!你陪我聊聊,好不好?当然,如果你不想也没有关系。”乔语双对君少奇和向月之间的友谊,羡慕得很,也免不了好奇得要命。
向月不置可否,只是走到乔语双的对面,隔着矮几坐下。
“你跟君少奇相处多年了吧?”乔语双一想到他们之间的默契,尤其向月对君少奇的一切习惯、行为处事,掌握得丝毫不差,她真的怀疑向月是怎么做到的。
“二十年!如果打掉拜师学艺的岁月,是整整十年。”
“哇!那不是从出生就在一起了。”乔语双简直无法想像,向月居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自己开创一番事业吗!”
“公子仁义待我,我自当报以忠诚,为什么要想离开?何况,我五岁失估,流落街头三载,若非公子收留,又岂有今日。”
“只因为他收留你,就限制你的自由,实在也不能算是仁义呀?”
“乔姑娘,你错了。公子待人处事从不要求回报,所以‘huáng山无双堡’能屹立江湖不倒,倚仗的除了公子的赫赫威名以外,更因为公子的仁义无R。”
“难得啊!这句话大概是你长久以来,说得最长的句子了。”乔语双笑得开心,“看来君少奇的魅力真大,瞧瞧你对他这么崇拜,只怕为他丢了xing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原来他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乔语双在向月的眼中看到的不单只是服从,而是生死相随。
“这有何奇怪?‘无双堡’中能为公子粉身碎骨,万死不辞的人又岂止向月一个。”
“唉!不懂、不懂,你们这个世界的行为处事和我所熟知的世界,差别何只千万里远!我那个时代,人只为岂己活;为别人生、为别人死,变更无底下绝找不到一个。”生死之jiāo是不是一定要在动dàng的环境里才寻得到呢。乔语双想了再想,也没有得出个结论来。
向月看着乔语双困惑的神qíng,也一样是无法理解。对他而言,江湖的生存之道就是“士为知己者死”如此简单明了的事实,哪里还需要再三深思。
向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突如其来的沉默,把整座船舱变得寂静无比,只有舱外轻轻拍动舱壁的河水声,隐约传来。天色将近huáng昏,运河中渐渐热闹起来,各家争奇斗艳的画舫穿其中,灯火高悬,丝竹乐声此起彼落,莺莺燕燕的嘻笑声,回dàng在河面上。
乔语双优闲地待在舱板上,看着画册一艘艘从大船边划过。画舫上的南国佳丽个个明艳照人、多才多艺,而那些名流雅土、文人才子,附庸风雅地迳自留下一些缠绵袍诗给后世于录,难怪有那么多混帐男人假借风làng之名,留恋花丛,流连忘返。
突然,在阵阵的吟唱声中,传来隐约的连声惨叫,引起乔语双的注意,她好奇地转头张望,终于发现从河心飘来的一艘画舫处,人影晃动。才一会儿的工夫,那条船已经驶到大船附近,就在的面前,两个恶行恶状的男人,从船呐打落一条纤细的人影下水。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那条船上竟然没有人下水去搭救,乔语双正想自己跳下去,身旁向月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她还来不及开口,站立在船头、船尾的青衣汉子,己经将落水的人救上甲板。
乔语双冷静的接手急救事宜,施行口对口人工呼吸,心肺复苏术等二十世纪的急救手法,看得船内外的旁观者,好奇不已。
此时,女子落下的画舫突然停住,在船上的那两个男人,吆喝着威胁乔语双jiāo还被救起的人。
乔语双等到溺水的女子呛咳出声,吐完腹中的积水,才让大将她轻轻地抬进舱房去。抬头望向对方的船,语双用着不屑的语气骂道,“你们两个垃圾,只会对女人发威,算什么男人!哼!想要人,有本事飞过船来呀!不敢来的话,就给姑奶奶我‘惦惦’,哪里凉快哪里闪过去!真是,标准的一对猪八戒。”
吼完一堆现代词汇组成的骂人的话后,乔语双根本不管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听懂还是不懂,自愿自地跟进船舱里,招呼她的伤患去了。
向月隐身在桅杆的yīn影下,看着事qíng的进展,乔语双处理紧急状况的态度,称得上明快、俐落,只可惜乔大姑娘好像还是不了解怎样判别武林中人,总是记屏障有些江湖败类,一样会有来去自如的本事。居然扬言让太上船来?!她大概老把别人和自己相比,以为没有放舢板就上下不了船吧。